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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衍结局:众生

锦书难寄

几道光影闪过,诸仙现身,围成一个圈将温衍困住,同步施术阻止他的动作,温衍体内灵气暴走,诸仙反被弹了出去吐出一口血来,锦觅一手捂着胸口爬了起来,越过半跪在地的温衍,径直扑在床榻边,掌心凝气,从楚摇前心渡入。

  其余人见状,盘坐在地,结印将自身灵气渡给锦觅,以她做媒介渡给楚摇,楚摇体内灵气运转,修为逐渐修复,可那原神始终无法修补。

  缓缓,楚摇睁眼,不顾锦觅脸色苍白,拂袖隔开那道渡入她体内的灵气,疯魔一般扑下床,小心翼翼地抱起襁褓中的婴儿,闪身回了天界。

时影“温衍神君……”

温衍“本君无事。”

司凤“温衍神君,柏麟帝君在天门前携诸仙压制戾气,心魂被伤未愈,眼下不能来恭迎您回天界,让我们来迎您回天,说有要事与您商议。”

温衍“阿摇……”

灵鸢“温衍神君放心,我和锦觅仙上去神界照顾神君,还有穗禾,温衍神君放心。”

  楚摇头晕目眩,缓了一会儿,疾步往桃林去,楚摇站在林中,将婴儿悬空放着,结印施术,风忽然刮了起来,整个桃林落叶纷飞,好像下了一场桃雨。

  天地鸿蒙皆是一震,温衍瞪大了眼睛,扶着门稳住身形,看着远处金光冲天。

温衍“是衍生阵法!”

柏麟“神君开启了衍生阵法!”

  自古以来,衍生阵法都是大凶大恶,施术之人,必要以原神相换所求,且,原神灵气太弱会被吞噬,所求也不会圆满,必须是修为极强灵气极盛才可开启。

  锦觅和灵鸢一步三晃地挪到了帝君殿,温衍扶着门满脸焦急地望着神界,柏麟晃了几晃扶着桌案才能站稳,腾蛇与白泽刚疗完伤,正欲出殿门,被晃地从门槛拌了一下,璇玑正在调息,被晃的气息紊乱不受控制,司凤拿了杯茶,被这一晃甩的一滴都不剩,时影支着头躺在树上闭目养神,天摇地晃,从树上掉了下来。

楚摇“起!”

  楚摇布阵意欲复活稚子,原神以极快的速度变得虚无缥缈,甚至,楚摇已经感受不到自己的原神了。

温衍“不可!”

  温衍及时赶来,拂袖将阵法打破一条缺口,楚摇看也不看温衍,一手维持阵法,一手施术将那条缺口修补,温衍往前跑了几步,扑通跪在楚摇背后,看着她悲痛欲绝如泣如诉。

温衍“楚摇神君,收手吧!”

  楚摇充耳不闻,不知何时,身后已经跪了一地的人,她心中何尝不明白这衍生阵的威力,六界生灵也会受创,可她那时已经入了心魔,那是她的子嗣,她与心爱之人的子嗣,她盼着,能与他并肩而行,最好,那人一手抱着能叫着父君母君嬉笑的孩子,一手牵着她走在路上,不必追根究底到底去往何处,如今,她所盼的,都成了一场泡影。

  楚摇渐渐体力不支,阵法已经失去了它的作用,楚摇自嘲似的笑了起来,手慢慢放下垂在身侧,每一步仿佛都用尽全力,转身看着温衍,大概是绝望了,眼泪一滴一滴砸在温衍心上,有气无力地开口。

楚摇“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那些年,她所盼望的,转瞬之间,化为乌有,天底下没有平白无故的事,大抵都是互相亏欠,若欠了别人,就要不顾一切也要还清,若是被亏欠,那就不必当回事了,各有各的缘法,没必要非要分清恩怨对错,谁是谁非,谁又能说得清呢?

  那光,只是短暂的照进来,终有一日,大风刮过吹散恩怨情仇,心事,也终将成为过去,不是不记得,是与自己和解,只是偶尔记起过往所期待的,那般美好,难免会黯然神伤。

  人人都劝诫,会过去的,会好的,即便如今没了生的希望,也终会成为过去,往后无尽的一生会给一个自己满意的答复,可那些无光的日子里,赐予绝望的,苦不堪言的,未开口的,只一想到就会忍不住潸然泪下的日子,是一点一点熬过去的,奔赴明日固然好,可若是熬不过去呢?不能什么事,就只想着赴死求个解脱,向死而生这句话并不那么应景,向阳而生,纵使天意不那么尽如人意。

楚摇“我曾经育有一子,生于襁褓,被我心爱之人亲手所杀,我耗尽原神救他不成,后来起,人人都说我疯魔了,见了我如临大敌一般,生怕说错话做错事便去赴了黄泉。”

  这话是楚摇在凡尘行走之时,偶见一处世外桃源时说的。

  有时候,她会呆呆地望着一个地方很久,回过神来,甚至不记得自己是何时到那里去的,有时候,会突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大概是天人五衰,幸好,没有什么执念贪恋,所谓的贪嗔痴念,都没有。

  楚摇忽然想起叶白衣,便入了鬼界,往轮回那儿去,忽然瞧见奈何桥边,孟婆一语不发地盛汤,叶白衣则是坐在一边的石头上,一动不动地望着远处,具体在看什么,可能他自己也不知道。

  楚摇一袭玄衣如一潭死水,腰间系着腰链松松垮垮地坠在腰侧,神色黯淡也没有从前的清明了,每走一步,垂在地上的衣衫薄纱便扬起一些。

  叶白衣察觉到一股视线,晃了晃神,转过头去,眯着眼看了好一会儿,才看清来人,又上下打量了一番,暗自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叶白衣“楚摇丫头,你又死了一回?看你这模样,一身肃穆的杀气,苦大仇深的活了一回吧?”

楚摇“已经过了一千多年了,你不去轮回,坐在这儿看什么?”

  一群鬼差望了楚摇许久,齐齐跪地,口中说着“恭迎神君降临鬼界。”

  楚摇摆摆手,一群鬼众退离,继续忙着手里的事,叶白衣恍然大悟,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楚摇看。

楚摇“你看我做什么?”

叶白衣“那姓温的那个小子也是仙神降世?怪不得,我去瑶玄山找了许久,没有找到你们的尸骨,就像凭空消失一样。”

楚摇“本君难得来鬼界一趟,有什么心愿未了?本君大发慈悲成全你。”

  叶白衣没有接话,转头看向那黑漆漆的轮回路。

叶白衣“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楚摇“叶白衣,天人五衰的痛苦很难忘吧?天人合一的诅咒至今还记得吧?那痛苦在你心里,你忘不掉,而我心中的执念,也忘不了,所以我们只能活在痛苦里,循环往复,不死不休。”

  叶白衣忽然无声笑了起来,突然又变成了朗声大笑,笑着笑着,眼泪花儿蒙上了眼眶。

叶白衣“我这个活了那么多年的老傻子,后来我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只知道那时,像是解脱了,一身轻松,我总算死了,天下的美食都尝过了,没有遗憾了,所以这轮回路,我也就不去了,免得,又过一回那无聊的一生。”

楚摇“你不愿再过那样的日子,所以带着记忆在这里悲天悯人,你不愿入轮回,我不逼你,可世间万物皆有缘法,坎坷也是一生,圆满也是一生,总归是一生而已,过不过,都得过,你在这里,愿坐多久都可以,无人能强迫你入不入轮回。”

  楚摇转身,步履缓慢,满眼神伤,单单背影,就让人觉得凄凉,亦是可怜可悲之人。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心若存爱者,何惧忧与怖。

  世间万物,都逃不过一个情字,无情无念不成仙,有情有爱皆不得善终。

楚摇“君不负我,我不负君,罢了,不过是一场梦而已,负便负了。”

  温衍整日坐在天池边一人执子下棋,好像过往之事都无关痛痒,可又不是淡漠,时不时还饮几壶酒聊表哀愁,他有喜怒哀乐,却不愿展露出来,便显得淡薄无情,他可以转瞬忘了从前的事,若无其事地过着无趣的一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楚摇再也没回过天界,温衍将自己困在天池边再也未曾出去走动过,就真的像一尊石像一般。

  天界百年间不闻一声轻笑,好像被一股无形的悲伤笼罩着,时间仿佛缓慢了下来,风也轻柔了许多,锦觅孤零零地站在花廊,抬头漫无目的地望着。

  温衍心中盼着,自己若是温客行,像他一般油腔滑调,做事不尊规矩,也许他就能厚着脸皮去见一见楚摇,可他是温衍,是神界的温衍神君,是衍生出来的生灵,超脱六界之外的存在。

  锦觅低着头失魂落魄慢悠悠地走过来,偶然抬头,看见温衍时脚步一顿,不再装模作样地装作性情寡淡礼数周全,身子往前一倾,几步撞在温衍面前,指着他手都在抖。

锦觅“我尊你,敬你,可你竟然亲手杀了你的儿子!你……!”

  温衍正要说什么,却终究选择闭口不言,抬起的眼眸又垂了下去,他将所有解释的话咽了下去,他觉得,诸仙都明白他所作所为,可没人能像他一样理性对待。

  温衍不动如山,锦觅满心的抱怨像是打在一团棉花上,没有丝毫破绽,于是也懒得说了,口中不断重复着“因果”二字离去。

温衍“因果…”

  温衍一本正经地继续下棋,待周边没了人,他握着一枚棋子,指尖泛白,那颗棋子被他捏成齑粉,他似乎还是气不过,手放在白玉桌上,那白玉桌也瞬间四分五裂轰然倒塌,温衍闭上眼深深叹息了好几口气,眼泪像断了线一般,从他闭着的眼睛流出落下,可不就是苦涩的么?

  诸仙在世间遍寻楚摇的气息,无可奈何修为不够,楚摇又是刻意隐匿气息,谁也找不到她,仅能找到她的温衍,也一直不愿,谁都猜测得出,他是无颜面对楚摇。

  锦觅正走着,一股无比熟悉的灵气传入她心魂中,可天界并无波澜,想必是那人只让她一人感觉得到。

锦觅“神君…”

  锦觅闪身到了人界,放眼望去一片盎然春意,槐树成荫,枝繁叶茂,眼前,还有一座别致的庭院,锦觅迟疑了一会儿走了进去,楚摇像是早有察觉似的,坐在廊下半躺着,一手支着头,一手拿着一杯茶盏,半合着眼,略带笑意,往门口看着,看起来无比惬意,无比从容。

  锦觅看见楚摇后,小碎步跑了过去,跪在楚摇面前就是一顿哭天抹泪,哭的楚楚可怜眼眶通红,楚摇却还淡定,点了点头,表示感受到了她的心意。

锦觅“神君,您不知道,您不在天界这些年,温衍神君他没有丝毫的伤心,一直都在天池边下棋,若非我本事不济打不过他,便要将他杀了赎罪!”

  楚摇像是听到了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一般,丝毫不曾有一分多余的神情,锦觅心里却还是后怕的,面前这个楚摇神君,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怜爱苍生的神君了,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疯魔,锦觅前思后想,还是决定少在楚摇面前提温衍。

楚摇“你不必害怕,本君知道,那孩子与生俱来带着毁天灭地的煞气,终有一日,六界终将毁在他手上,哪怕诸天仙神妖魔灵鬼联手,也奈何不了他,本君不怨,不恨,只是怪温衍……算了,不值一提。”

锦觅“神君你看,这桂花酒是我亲手所酿,您喜美酒,尝尝吧。”

楚摇“大梦三生,虽喜美酒,可也不能醉的太久,是该醒了,这漫长又孤单的一生,物转星移,不必强求,各安天命,各守各的苦。”

锦觅“神君,您是要回天界了么?”

楚摇“是啊,六界百废待兴,除了人界外,已经荒度太久了,柏麟重情义,也无心去管,是该让他清醒过来了。”

  凌霄金殿,流光溢彩,灵气冲霄,沉寂了这许久的金殿突然大放异彩,诸仙匆匆忙忙地相继赶到金殿,却见,楚摇坐在首位上,神色淡漠,无悲无喜。

  温衍进了金殿,眼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一片,可他强压了下去,坐在一边,静默不语。

楚摇“诸仙各得其位,六界长盛不衰,柏麟,身为迪帝君理应以六界安宁为己任,你可有做到?”

柏麟“柏麟知错,望神君惩处。”

楚摇“本君尚在人世,何苦杞人忧天,各自守着自己的天命,归于众生,众生皆苦,众生平等。”

柏麟“是,柏麟谨遵神君教诲。”

  楚摇交代了一些日常琐事,便觉得内心有史无前例的平静,在天池边站了许久,身后那道白色身影,从一开始,她就察觉到了。

楚摇“温衍神君有何事?”

  温衍依旧沉默不语,缓缓走近,重重跪地,跪的端正。

温衍“温衍犯下大罪,理应百劫千难永不超生。”

  灵鸢蹭蹭跳跳一路小跑来,略施了一礼,一会儿看着楚摇,一会儿又看着温衍,只觉得气氛诡异极了,这场面,真是无比熟悉。

  白泽脚下如风,飞快地站在灵鸢身边,二人偷摸对视一眼,手在背后偷偷施术,突然,一掌打向温衍,温衍料想未及,两只手掌冲向自己的面门前,片刻,他的神智越来越缥缈。

白泽“神君恕罪!”

  二人自知理亏,连忙跪地拱手,头也不敢抬。

  温衍晕倒在地,楚摇微微皱眉,叹了口气,头也不回地离开。

灵鸢“神君…”

白泽“灵鸢仙上,楚摇神君看来已经放下了,我们又何必纠缠不清呢?”

灵鸢“你不懂。”

白泽“那我们?”

灵鸢“白泽,你去将温衍神君唤醒。”

白泽“我可不敢去。”

  白泽摇着头一脸拒绝,灵鸢斜眼瞟了几眼,壮了壮胆小心翼翼地拍了一下温衍的手臂。

  温衍一手按着头皱着眉坐了起来,他看着跪在地上的灵鸢与白泽,神情有些恍惚。

灵鸢“温衍神君恕罪。”

温衍“阿湘?”

  灵鸢与白泽十分震惊,但也是面面相觑不敢接话,温衍站起身,想了许久,可看行为作风,十分浪荡。

温衍“我记得…我好像做了神仙,在瑶玄山时,后来,我就不记得了,对了阿湘,阿摇呢?”

  白泽惶恐地往后退了几步,灵鸢哼哼唧唧了好一阵儿,才开口。

灵鸢“温衍神君,我现在不叫顾湘,那只是凡称而已,我是灵鸢仙上。”

白泽“温衍神君别看我,我是神兽白泽,从临世时起,就是通万物之情的神兽,凡尘一世,已经过了。”

温衍“白泽?”

  温衍突然想起来,那时初遇曹慰宁时,楚摇口中便说过这两个字,一时迫切想见到楚摇,施术寻着她的气息跟了去。

白泽“温衍神君做什么去了?”

灵鸢“温衍神君一向内敛,万事万物都藏在心里,不善于表露,这样一来,楚摇神君怎么知道他的心意?温客行呢,又是个人来疯,哪怕没有的,他也能说成有,况且,温客行和楚摇神君是行过大礼的夫妇,这样岂不是更好?”

白泽“可是…楚摇神君若是真的再也不想见温衍神君,那可怎么办?”

灵鸢“那…到时候神君若是还不愿和解,那我们就解开温衍神君的灵脉,各安天命。”

  楚摇前脚刚到了人界的庭院,后脚就感觉到一股劲风向背后袭来,神色凌厉地往后瞥了一眼,回身一个撤步后仰,躲开了那道劲风。

  可眼看着,温衍神色诡异,控制不住灵力,直冲楚摇而去,楚摇正想着这是怎么回事,可温衍越来越近,神色也越来越慌张,楚摇见势脚下一旋往旁边闪了一下,温衍直直地撞上了柱子,弹了一下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

温衍“阿摇,幸好没撞到你。”

  温衍龇牙咧嘴地站了起来,揉了揉腰,随即收起那副表情,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看起来十分正经,一手摸上下巴,笑的一脸荡漾,这欠揍的样子和说话做派,妥妥是温客行。

温衍“阿摇你怎么了?为何突然对我这么冷淡?”

  楚摇扫了他一眼,绕过廊下,坐在亭内,温衍跟了上去,往她面前凑了凑,笑咪咪地似是在卖乖,见楚摇不动声色,脸上的笑意顿时没了,蹙着眉好像十分委屈似的。

温衍“阿摇,若是我做错了什么,你说出来,我给你道歉,向你认错,别让我这样不明不白的可好?”

楚摇“温衍。”

  温衍迟疑了片刻,似乎是在努力回想那些忘却的事,可看的出来,他无功而返。

温衍“阿摇,可是我真的做出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才让阿摇对我这般冷漠,甚至懒得搭理?”

楚摇“我与你,又何尝有什么情分?”

温衍“只要是阿摇说的,我都信。”

  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平静地望着楚摇,一张美如冠玉的脸,玩笑取闹之意全无,脸上是无比认真。

  忽然,温衍前仰后合大笑了起来,笑的眼泪都出来了,笑的悲切无助,惹人心疼。楚摇一掌出,温衍先是一怔,神色迷离起来,一晃神,又十分儒雅温润。

楚摇“面具戴久了,会摘不下来的。”

温衍“阿摇在说什么?怎么几日不见,我就听不懂了?我虽说是那鬼主,可是我的真面目阿摇也是见过的,如今便厌弃我了么?”

楚摇“温客行?”

温客行“哎,在呢。”

  温衍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勾着楚摇的手指晃了晃,含羞带怯地指了指的屋子。

温客行“阿摇,我都许久没有见你了,何况抱一抱你亲近一番,相思之苦真是折磨人啊。”

楚摇“温衍,你当我是谁?”

温客行“当然是我夫人楚摇啊,不然……还能是谁?”

  楚摇起身没打一声招呼转身就走,温衍踩着小碎步跟了上去,边走边小声嘀咕。

温客行“阿摇啊,你到底是怎么了?讲与我听听,谁欺负你,我去杀了他替阿摇泄愤。”

  楚摇神色阴沉,温衍却依旧言笑晏晏,忽然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出手迅捷如电一般凑到楚摇面前,揽着她的腰往前拢了拢,一低头,亲了上去。

  楚摇一怔,推开温衍,蹙眉猛然拂袖,温衍承受不住这一股灵气,被甩在院墙上摔落,楚摇却不管不顾地继续往前走。

  温衍一手捂着胸口,闭着眼深深叹了口气,将眼中那层薄雾胡乱擦去,爬起身拍了拍手,又扯出一个生硬的笑容,疾步往楚摇走去。

  楚摇在院外看着满园槐树,突然,腰上落下一只手,转头一看,是笑的一脸欠揍的温衍,他挑了挑眉,手在她腰上轻轻打转。

  楚摇这次没有躲开,而是直视着温衍,冷了冷眼眸,温衍贴在她腰上的手明显一顿,可又佯装无事继续撩拨着她。

楚摇“温公子,我对你无心,只渡你一回,不过是分内之事。”

  温衍一伸手将楚摇带入怀中,漫不经心地笑了起来,半晌,松开她,与她四目相对,默然无声。

温客行“阿摇,我们两个真是太般配了,你做分内之事,刚好渡的是我,岂不是缘分天定?往后时间漫长,阿摇不必急着接受我,反正我可以慢慢来。”

  果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温衍这是打算要与她耗着了,毕竟软磨硬泡是他的看家本事,不怕流氓有耐心,就怕流氓既有耐心,又文武双全。

  这几日,温衍寸步不离地跟着楚摇,偶尔念几句诗词,偶尔调戏一番,哼一曲十八摸。楚摇看着他浪荡模样,那眼眸像是要望进他心里一样,盼着他能露出点破绽来,心里也无名中生出某种异样的情绪来,想着,温衍好么?他是好,百般迎合,文武双绝,面容俊秀,信誓旦旦山盟海誓,可他没有做到,这便能算得上好么?自然是算不上的,可论心性,他不争不抢随遇而安,论执念,他一向温润随和,却为了楚摇不顾旁人如何看,也要守着她,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更不该,未曾与她商议便独断独行,他若说了,那般怜爱苍生的楚摇,会因小失大么?会不顾一切么?她可以为了苍生甘愿赴死,怎会怕失去子嗣,她怨的,不过是温衍如此践踏她的心意,她想诞下他的子嗣,可他却一句话都不曾说过,往后声名尽毁,如何自处?

楚摇“温衍,就凭白泽与灵鸢的灵力,怎么可能封住你的灵脉?”

  温衍沉默了半晌,不知是不是错觉,那一瞬间,他那双木然的眼眸飞快地闪过一丝光芒,快的让人分辨不出,他后知后觉地笑了起来,笑的十分假。

温客行“阿摇说什么呢?”

楚摇“温衍,弑子之责,往后无尽的一生中,声名狼藉,如何自处?”

  温衍木讷地摇了摇头,没有了以往的轻佻放荡,有些事,不是装疯卖傻就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一样。

温衍“我不怕世人误解,唯独怕那轻飘飘落在心上的人,将我拒之千里。”

  黄昏落幕,风声渐浓,吹落院外的槐花好似下了一场花雨,阵阵香味扑鼻而来醉人心扉。

  世事无常,昨日青空死不复生。

  温衍的性子虽偶尔不着调,可大是大非面前,他不能毫无波澜的伪装成温客行,即便那本是他,他也不能在楚摇面前十成十的装成那般无所顾忌的模样。

  他抬头看向远处,脸上带了一抹柔和笑意,像是无尽的人生中,寻得了一抹别样光彩一般,让他庆幸自己还活着。

温衍“阿摇,院外风影正浓,我陪你去看。”

楚摇“好。”

温衍“阿摇,过几日去山下转转吧,尝一尝人间烟火,品一品美酒佳酿。”

楚摇“好。”

温衍“阿摇,我心悦你。”

楚摇“我也是。”

楚摇“阿衍,君不负我,我不负君。”

温衍“此生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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