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雪下得整夜未停，清晨推开窗时，梧桐巷已经裹上了一层白。池念裹着厚厚的围巾站在院门口，看着沈沥川在梧桐树下扫雪，他穿着灰色的羽绒服，动作轻柔，生怕碰落枝头堆积的雪——那是昨天乐乐特意叮嘱的，说要留着雪做雪人。
“小心点，别摔了。”池念喊了一声，手里端着刚煮好的姜茶。沈沥川回头笑了笑，放下扫帚走过来，接过杯子时指尖碰到她的手，连忙把她的手裹进自己掌心：“怎么不多穿点？手这么凉。”
“刚在厨房煮茶，不冷。”池念靠在他身边，看着巷口——乐乐正穿着红色的棉袄，蹦蹦跳跳地朝这边跑，身后跟着苏晓，手里拎着一个保温桶，“念念姐，沥川哥，我妈妈做了红薯粥，给你们送点过来。”
乐乐扑到池念身边，仰头看着她：“阿姨，我们今天能堆雪人吗？我想给雪人戴你上次织的围巾。”池念笑着点头，伸手揉了揉她冻得通红的脸颊：“当然可以，等我们喝完粥就去堆。”
雪地里很快响起笑声，沈沥川滚着雪球，乐乐在旁边帮忙递树枝当手臂，池念则把一条米色的围巾绕在雪人的脖子上。阳光透过雪层洒下来，照得乐乐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极了小时候的自己。
“要是我们的宝宝出生了，明年就能一起堆雪人了。”沈沥川从身后轻轻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池念的心轻轻颤了一下，最近总觉得浑身乏力，原本以为是冬天怕冷，现在被他这么一说，突然多了几分期待。
晚上睡前，池念翻出妈妈留下的布偶，手指轻轻摩挲着小熊的耳朵。沈沥川走过来，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礼盒：“给你的。”打开一看，是一枚银质的平安扣，上面刻着小小的“念”字，“下周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吧，我有点担心你最近的状态。”
池念把平安扣握在手里，暖意从指尖蔓延到心底。她知道，沈沥川一直都在默默照顾她，那些她没说出口的疲惫，他都看在眼里。窗外的雪还在落，梧桐树枝桠上的雪反射着月光，温柔得像妈妈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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