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房外的守候

初夏的蝉鸣刚起，池念的宫缩就突然来了。沈沥川抱着她往医院跑时，她还攥着妈妈留下的布偶，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却不忘叮嘱：“别慌，我没事……宝宝也会没事的。”

产房的门关上时，沈沥川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他靠在走廊的墙上，手里攥着那张产检时拍的B超单——照片上小小的孕囊，如今就要变成鲜活的生命。陈叔和苏晓赶过来时，就看见他反复摩挲着B超单，眼神里满是紧张和期待。

“别担心，念念那么坚强，肯定会平安的。”苏晓递给他一瓶水，怀里的乐乐也仰着头说：“沥川叔叔，念念阿姨会带小弟弟出来跟我玩吗？”

沈沥川蹲下来，摸了摸乐乐的头，声音有些发哑：“会的，很快就能见到了。”他想起池念怀孕时，总摸着肚子跟宝宝说“要像妈妈一样勇敢”，心里突然安定了些——他的念念，从来都不是软弱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产房里传来一声响亮的啼哭。沈沥川猛地站起来，几乎是扑到产房门口。门打开的瞬间，护士抱着一个皱巴巴的小婴儿走出来：“恭喜，是个女孩，母女平安。”

他颤抖着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接过宝宝——小小的身子裹在粉色的襁褓里，眼睛还没睁开，小手却紧紧攥着，像极了池念紧张时的样子。“念念呢？”他抬头问护士，声音里满是急切。

“产妇还在里面观察，很快就能出来了。”护士笑着说。

沈沥川抱着宝宝，站在产房门口，眼泪突然掉了下来。他想起第一次见池念时，她蹲在梧桐树下啃馒头的样子；想起他们决裂时，她红着眼眶说“你不配”的样子；想起婚礼上，她穿着旗袍笑着说“我愿意”的样子……如今，他们的小家庭终于完整了，那些曾经的伤痛，都变成了此刻幸福的注脚。

池念被推出来时，脸色还有些苍白，却笑着看向他怀里的宝宝：“让我看看……像不像你？”

沈沥川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把宝宝轻轻放在她身边：“像你，眼睛像你，连攥拳头的样子都像你。”

池念轻轻碰了碰宝宝的小手，眼泪掉在襁褓上：“爸妈，你们看到了吗？你们的外孙女，很健康。”

阳光透过病房的窗户，落在一家三口身上，温暖得像老梧桐树下的春天。沈沥川知道，他们的故事，又翻开了新的一页——这一页里，没有算计，没有伤痛，只有满满的爱和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