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收拾收拾东西准备上山,白杨都不知道自己还在瑶纺。
白杨拍拍脸让自己清醒点,背上自己的包拉起行李箱推开门出去了。
简单吃过早饭老嘎叔柱着个拐杖就来了,看着白杨的身板摇摇头就强行把包夺了过来。
白杨摸了摸鼻子伸手想再抢过来:“叔,我有劲儿的。”
谁知道老头横的厉害,也不理她背着包就往前走。白杨只能拖着自己掉了两个轮子的行李箱跟上。
一路曲折往上,踩着走出来的小路在树木之间穿梭,杂草攀爬在了路上,然后被人踩的流出绿色的汁液,野菊..花小朵小朵开的热烈。
山间微风,各种味道混在一起送过来,白杨喜欢这风里带着的微微泥土的腥味。
四周的落叶林中树种繁杂,但都枝干挺拔,树冠铺展开来遮风蔽日。
白杨想,这可能就是欧阳修写的“野芳发而幽香,佳木秀而繁阴”。
前面突然窜出来几只羊,一边走一边吃着路边的草,后面跟着一个老头,穿着小褂拿着一根细长的棍子。
老嘎叔跟他打招呼:“会军儿,放羊别走老远。”
老头摆摆手,本来耷拉着的眼皮扫到白杨后就来了精神。“大学生嘛!要是我孙儿也考上大学生就好喽。”
白杨有点点头,跟在老嘎叔身后继续往前走,很快那几朵白云就落在了身后,散落在了绿丛中。
太阳慢慢顺着山脊往上爬,白杨跟着老嘎叔越走越感觉荒凉,到最后脚下原本有两米多的路缩小到一米出头,如果敢骑摩托,也是勉强通过。
白杨拖着行李箱的胳膊以及没了力气,要不是看着老嘎叔背着个包走的特别来劲儿,她肯定一屁..股就坐下来休息了。
两人又走了一段时间,直到空气闷的白杨喘不上来气,老嘎叔才停下来。白杨扶着行李箱喘着气,侧头就看到老嘎叔身边立着的一个刷着白漆的木牌。
上面用黑色油漆写着几个字——琴瑶镇林业工作站。
牌子后面就是一个简陋红漆都脱落的铁皮大门,红砖围墙隐藏在竹子和花花草草后面。
老嘎叔把拐杖下面的泥往旁边的石头上蹭蹭对着大门就吆喝:“人都在不?”
铁门发出咯噔嘎吱的声音,像一个将死的人发出最后嘶哑的呼救声。大门后探出个头来,一个三十多的男人,头发乱糟糟的顶在头顶,脸上也是泥土,看到老嘎叔咧开嘴笑了出来,激动的回头对着院子里喊:“王德远!叔回来了!”
“大成,你都奔四的人了,怎么还咋咋呼呼的?”
铁门完全被打开,白杨看到两个穿着工装裤腿袖口上沾着泥土的中年男人。
“叔,来新人了啊。”王德远举起手对着老嘎叔身后的白杨打了个招呼,然后一巴掌甩给了站在一边傻呵呵笑的陈运成。
老嘎叔点点头说:“以后我就不来了,这丫头接我的班。”
陈运成和王德远一脸懵逼的的看着白杨,异口同声的说:“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