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神使鬼差地伸手接过那把吉他。
【王俊凯视角】
女孩子抱着吉他,意外地显瘦很多,吉他在她怀里有种她抱不住的感觉。
那双本用来弹钢琴的玉手,拨动琴弦时意外地带有美感,前奏很熟悉,却一时记不起来是什么歌。
平时怕她跟不上,教的速度刻意放慢,只是没想到一段时日,她已经这么熟练了。
前奏一过我就听出了是什么歌,忍不住跟着旋律轻哼:
“故事的小黄花
从出生那年就飘着
童年的荡秋千
随记忆一直晃到现在
rui sou sou xi dou xi la
sou la xi xi xi xi la xi la sou
吹着前奏望着天空
我想起花瓣试着掉落……”
调子被她弹的柔柔的,在此刻的休息室里多了几分意境。
我停下来去看她。美智子的头微微低下去,长发垂下遮着了她的侧脸,弹吉他的样子很好看。
多年以后我几次想起那个画面,都觉得那真是我和她最好的一段日子。
她开口,接着我停下的地方:
“为你翘课的那一天
花落的那一天
教室的那一间
我怎么看不见
消失的下雨天
我好想再淋一遍……”
我第一次听她唱歌。嗓子沙沙淡淡,带着一份仿若月光的薄凉和透明,听着很舒服。
“没想到失去的勇气我还留着
好想再问一遍
你会等待还是离开……”
我看着她,微笑着接下去唱。
“刮风这天我试过握着你手
但偏偏雨渐渐大到我看你不见……”
我们默契地对唱,接着对方停下的部分,不需要过多的语言,仿佛相识多年。
她轻闭双眸,嘴角有一抹淡淡的笑意,声音仿佛一阵风就会吹散的蒲公英,虚无缥缈。
【美智子视角】
小时候唱歌声音总是很小,经常被音乐老师训,久而久之就不喜欢唱歌了。
王俊凯的嗓子清澈而富有很动听的少年味道,没有经过扩音器的放大和修饰,听起来反而是种享受。他停下来了怪不习惯,我便下意识地接了下去。
我抬起头,发现只有这种时候,我是安心的。
因为他就在我的面前。微笑着,一双桃花眼深邃而明亮,仿佛宝石。我停下来便会轻启薄唇接下去唱,嘴唇开合间偶尔能看到两颗尖尖的虎牙。
这种时候我觉得自己什么都不需要想。
弹奏间右手上的铃铛会叮当作响,夹杂在吉他的弹奏声里,倒不觉打扰。
我们的对唱自然而流畅,虽然让人忘我也弥足珍贵。我的视线偶尔会和他对上,又不着痕迹地错开,我们两个仿佛存在于另一个空间,没有喧闹,没有嘈杂,只有我和他,只有吉他和阳光。
一首歌的时间实在不长。手指带着不舍意味地弹拨下余下的音符,轻唱:
“从前从前有个人爱你很久
但偏偏雨渐渐把距离吹得好远
好不容易又能再多爱一天
但故事的最后你好像还是说了……”
指尖轻轻一扫,微顿。我抬起眸子,跟他对视,他眼睛里的某种温柔让我心跳都猛的漏了一拍。
“拜拜……”
他和我一起唱出最后两个字,两道不同的声线合在一起,弥漫在温暖的空气里,带着心照不宣的气息。
他明媚地勾起唇角,如同童话里那颗蛊惑人心的鲜红饱满的毒苹果。
但明知道有毒还毫不犹豫地一口咬下去的我,不是白雪公主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