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愣了一下。她站起身走到我面前，抚了抚我的头发。“为什么呢？美智子。”
小野板美智子我已经……
我垂下眼睛，头发湿嗒嗒地滴着水。
小野板美智子受够了。
水滴沾湿睡衣，背后凉凉的。
说这话的时候，王俊凯的脸不断浮现在我的眼前。
我问自己王俊凯怎么办。
理智说，他没了你也许会更好。
我闭了闭眼睛，眼眶很酸。
“美智子，”妈妈拉着坐在床上，拿过一把梳子，耐心地梳我的头发。“中国不是说走就走的。你爸爸的工作已经在这儿稳定下来了，房子的贷款也付完了，而且，你在这也有不少好朋友，不是吗？”她微笑着，手上动作很温柔。
我愣了愣，想起宋嘉、班长、想起我们班的好多人，想起阿A姐和阿紫。
我沉默了。
最重要的还是王俊凯。
记住一个人很容易，忘记一个人很难。原来是真的。
小野板美智子我知道了。
我闭上眼睛，轻轻地说。
妈妈欣慰地笑了笑，拿毛巾把我的头发擦个半干，问我饿不饿。
我躺在床上缩成一小团。头发还湿着，可能会感冒，但我没在意。
小野板美智子我想吃蛋包饭。妈妈。
我把脸埋进柔软枕头里。酒店的白色枕头，散发着生疏的味道。
我知道这很为难人。日式蛋包饭现在上哪儿给我弄。
妈妈默了默，走过来，在床边俯下身摸我的脸颊。“抱歉，美智子，现在没办法给你做。”
我淡淡道
小野板美智子随意了，妈妈。
妈妈拿起钱包：“那我出去买给你吃，”她指指另一张床上熟睡的奶奶，“你要看电视的话小声一点。”
小野板美智子好。
我拉过被子盖在身上，准备睡一觉。
开门关门的声音，房间里安静了。
闭上眼睛那一刻我在想我会不会梦到王俊凯。
我倒挺希望梦到他。这样就不需要光想了。
但上帝刻意跟我过不去。平常整天夜长梦多的我，这一次没有做梦。
醒来的时候天黑了，妈妈在拆快餐店的包装盒。她回过头看着我，“我吵醒你了？”
我摇摇头，抓了抓头发坐起来。妈妈递来一碗皮蛋瘦肉粥，热的。
深夜的时候我才想起来书包里的作业一点没动。
我背对着另一张床，出声。
小野板美智子妈？
“怎么了？”
小野板美智子我明天不去学校了。
头发滑下来弄得脸颊痒痒的。灯都关了，很暗，被窝里一点暖意都没有。
“……好。”良久，妈妈说。
我越来越嗜睡了。只要有条件我就可以一直睡下去，从来没有出现真正睡饱了睡不着的情况。
一大早我是被宋嘉的电话吵醒的，一接通电话就听见她哭的稀里哗啦，吓了我一跳。
小野板美智子你怎么了？
刚醒的嗓子还有几分倦意。我问。
宋嘉美智子……
她哽咽着，一边吸鼻子一边喊我
宋嘉我看新闻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呜呜吓死我了……
我抓住的不是重点
小野板美智子新闻？你从新闻上看到什么了？
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倒翻的墨水，流得到处都是无法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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