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待我睡着,就又感受到了房间旁楼梯的震动。
我急忙穿着睡衣走出了房门,看着刚下楼梯的夏瑾。
楚梦琴天还没亮呢,那么早就赶着出门啊?
夏瑾你知道的,这段时间因为嗜魄的异动,军部实在是太忙了,吃喝洗漱与睡觉都在办公室不说,还总是被迫出差。
夏瑾哪怕只是能回来看一眼就不错了……
楚梦琴你……你就不可以再多呆一会儿么?
楚梦琴真的,就多呆一会儿就好了。
我甚至还带着一点卑微的乞求,毕竟在近些年来,能见面的日子是越来越少了,而见面的时间也是越来越短了。
夏瑾别闹了,乖,我再不出发,就赶不上这次的临时会议了。
夏瑾抱歉,一直都抽不出太多的时间来陪你。
夏瑾用他那略带薄茧的大手,轻轻摸了一下我的头。
指尖拂过之处,略带酥麻感,还有一点点痒。
夏瑾也罢,这次我就陪任性一会儿吧。
夏瑾长叹了一口气,随后便放下了左手提着的公文包。
夏瑾陪着我重新上楼,如同小时候一般守在我的床头,哄我睡觉。
让我想起了十年前,那时,郢都危难,六岁的我被一名自称妈妈副官的家伙,给强行带到了荆州夏家避难。
那时,站在门口等我的人正是十四岁的夏瑾。
因为夏伯父经常因为工作出差,夏伯母也因为嗜魄袭击英年早逝了,夏瑾便成了夏家唯一的大孩子,他和刘姨一同照顾着调皮的我与夏琳二人。
那时,我与夏琳共睡一个房间,夏瑾则经常装作大人模样给我和夏琳讲着各种故事,来哄我与夏琳入睡。
楚梦琴真怀念啊,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亲近了。
夏瑾或许吧,只是近几年的事情的确比较多,所以……
夏瑾胸前口袋的军用通讯器,突然开启了强制通话模式。
???少将军,临时会议都开始半天了,你还在哪里闲玩?
夏瑾我在家呢,这次会议便交由你们自己决定吧。
???少将军,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次会议有多重要,就连其他军区的一些老将军都来了,你还要他们也等你一整天不成?
夏瑾行,我马上就去。
夏瑾随后便挂断了军用通讯器的电话,并转身准备离开。
夏瑾梦琴,我这次不能再陪着你任性了,抱歉。
夏瑾……真希望你能平安。
楚梦琴夏瑾……
夏瑾虽然有些话,现在的你可能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
夏瑾我虽为少将军,不过还是有很多事,是我所无法掌控的,即便事与愿违,但我没有其他选择。
夏瑾这一点,希望你不要怪我。
楚梦琴嗯?你在说什么?怎么突然说这些没头没尾的话……
楚梦琴不就是一个临时会议么?快去吧,让那些老家伙等急了,你又要挨骂了。
夏瑾用手撑住额头,轻轻地捏了一下眉心。
夏瑾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吧,你不要往心里去,就当是我的疯言疯语好了。
夏瑾温柔地帮我盖好掖好,然后抬手轻轻地刮了一下我的鼻尖。
夏瑾晚安,梦琴。
随后,夏瑾便急匆匆地赶去军部了,临走的时候还不忘轻轻地帮我把门带上。
没过多久,我便睡着了。
翌日,七点半,闹钟宛如平常一般吵闹,我也是不耐烦地将闹钟给关闭了。
温暖的阳光透过蓝色的窗帘,照到了我的身上。
我从床上坐起身,背靠着床头,然后伸手揉了揉脑袋。
我这一觉睡的十分舒服,有点太没紧张感了。
我照例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跳下床铺,稍微舒展了一下麻木的身体。
随后便从枕头下拿出了昨天那个绿色的手链。
玉石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温润的绿光。
楚梦琴这手链一看就十分昂贵,不还给别人可不行。
楼下传来刘姨的声音。
刘姨梦琴小姐!梦琴小姐!楼下有个客人拜访,您起床了么?
楚梦琴知道了,我已经醒了!马上下楼,就让客人再等一下哦。
我连忙洗漱一番,就连洗面奶都未涂,便急匆匆地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