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陆二郎不解地看了一眼村长，又偷偷瞧了一眼自家媳妇，他们与姜家唯一的关系就是陆二丫，莫不是那个赔钱货出了什么问题，惹怒了东家，人家不用她了？
这可如何是好？
大宝的学费可都还要靠着二丫的月钱啊！
刘氏似乎也瞧出了陆二郎眼中的担忧，不由得也跟着揪起心来。
“姜公子您有何事直说就是，若是二丫那个不争气的惹了您，您千万不用客气，直接抽她就是……”
刘氏立马换上了一张谄媚的笑脸，看的姜慕辰直恶心。
她可还记得，自家刚搬来时，这刘氏是如何虐打小陆的，如今倒还想着让他也动手，他宠她护她都来不及，哪里舍得动她一根指头？
“我家公子可没那闲工夫替别人管教孩子！”
姜岚冷声接道，这是他之前就想好的，得让这陆家两口子觉得小陆在姜家不受待见，这样才更好拿到她的卖身契。
若是陆二郎和刘氏知道公子这样喜欢小陆，那依着这两口子的心性，可不得狮子大开口不是？
刘氏一惊，心中暗道不好，额上慢慢冒出细汗来，这事儿果真是和那个赔钱货有关。
“是……是……是……若是二丫有什么做得不对的，我们这就去教育她，定让她好好服侍公子……”
陆二郎在一旁点头哈腰地说道，他们一家现在可全指着二丫的月钱了，若是她被赶了回来，大宝读书就没指望了。
“不瞒二位说，我们老祖宗早就派人来催了，咱们家主很快就会带着公子和夫人回京，恐怕就用不着……”
姜岚话还未说完，刘氏就红着眼睛跪到了姜慕辰面前。
“二丫这个不争气的，怎么就不能好好服侍公子呢！呜呜……若是公子走了，我……我定打死她给您出气……”
刘氏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事姜慕辰从未见过，猛地被她这么一哭，倒是吓了姜慕辰一跳。
不过在听见刘氏说要打死陆锦的时候，姜慕辰更坚信了自己要带她离开的念头。
“陆家媳妇也无需如此，既是你家二丫服侍了我们公子和夫人这么多年，就算没有什么深交，可终归还是有几分主仆情谊在的，如今既是我们要离去，路上也需要个人照应，若是你们愿意将二丫卖给姜家，我们走时便将她带上，若是不愿，那咱们就去县城里再买一个良家子就是……”
姜岚难得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若不是怕便宜了陆二郎两口子，姜岚还真不愿与他们多费口舌。
“您这是说的什么话？二丫既是已经服侍了夫人和公子这么些年，用起来总还是要强过旁人百倍的，我们……我们岂有不卖的道理？”
刘氏忙擦了眼泪急急说道，生怕姜家会反悔似的。
想来姜家这样的人家，就算买下二丫，那银钱应该也不会少了去，总好比留下她嫁出去了的强。
就算卖给镇上的员外做侍妾，怕是也得不了多少银子。
刘氏打的一手好算盘，却从未替自己的女儿考虑过。
这人一旦从农户家卖出，那可就是奴籍了。
在刘氏眼中，除了陆大宝就是银子最亲了，哪里还顾得上陆锦日后会如何？
便是姜家将她发卖了出去，只要银子交到刘氏手上，刘氏便不会眨一下眼睛。
更何况……
刘氏这些年可瞧的清楚，那二丫的模样儿愈发俊俏，又日夜与这姜家公子在一起……
听说大户人家的公子十二三岁时，府里便会给她们买些干净的姑娘来暖床，自己那个俊俏的女儿与姜公子在一起做过些什么，他们也不敢想。
可若是她真的已经不再是清白之身，那就更不值几个钱了！
“既是如此，你们便开个价，咱们听听是否合适……”
姜家不缺银子，本无需与他们讨价还价，却也不会白白便宜了这样的人家。
索性无事，左右不如省几个铜板逗小陆开心呢！
陆二郎与刘氏互看一眼，却是谁都没敢先开口说银子的事情。
这事儿他们得好好考虑考虑，要的少了怕亏了，要的多了又怕人家姜家不买了。
姜岚也是聪慧的，见状便道：“既是二位不好开口，那我们便给你们半盏茶的工夫，你们可先商量了再说。”
刘氏偷偷瞅了站在那里一眼未发的姜慕辰一眼，忙拉着陆二郎进了堂屋。
正在柴房理柴的陆三丫却是红了眼眶，大姐姐嫁了人，二姐姐也要被卖了，日后就真的没有人能护着她了。
“这姜家是什么意思？”
陆二郎有些不确定地看着刘氏问道。
刘氏急得红了脸，匆匆道：“如今不管他们姜家是什么意思，咱们只管算算要他们多少银子就好，这姜家可不是寻常人家……”
“正是如此，我们才不好开这个口啊！多了少了都不好……”
陆二郎亦是眉头紧锁，不知该如何是好。
刘氏慢慢冷静下来，便开始算账：“大丫当初成婚，咱们里外里一共收了有六两多，那二丫自是不能低于这个数。”
陆二郎赞同地点了点头，只听刘氏又开了口。
“先不说旁的，二丫这模样儿比大丫不知好看了多少倍，便是卖给镇子上的员外也能得个十两银子，就怕她身子不干净了，那就不值钱了……”
陆二郎瞥到一旁供着的文曲星，想到自家正在镇子上读书的儿子，一咬牙道：“我瞧着这姜家公子对二丫还是满意的，咱们便试试这个数儿，若是他不同意，咱们再减掉些就是！”
陆二郎对着刘氏伸出了两根指头，为了儿子，他就豁出去一回。
若是赌赢了，那他儿子这些年的学费就有了着落了。
刘氏还想说会不会太多了些，可又觉得相公说的没错，这世上本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若是姜家不同意，他们再减些就是。
二人一拍即合，忙着相携出了堂屋。
“二位可商量好了？咱们公子的时间可金贵着呢！”
姜岚皮笑肉不笑的话吓得陆二郎张了张口竟发不出声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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