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相警告

言雪芒吃了口菜，没说话，也没看言启。

她转了转大圆桌，盯着远处转过来的盘子，夹了个扇贝，又拿了块面皮卷饼吃。

她把黄瓜丝和烤鸭放好，刷上辣酱，卷好，吃了一口。

自始至终，都没理会言启的话。

言启也没理她，只当她没听到。

言雪芒将那个饼吃下肚，睫毛颤了颤。

笑话。

她哪里会舍得呢？

她哪里会舍得姜恒呢？

那个人可是姜恒啊。

那可是她四年级的时候就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啊。

就算当时还小，不懂感情，但是现在她就是真真实实的喜欢姜恒啊。

怎么舍得转走？

……

“小芒果，阿启，快点过来拍照片了。”

苏洁温温柔柔地笑，招呼着两人过来拍照。

苏洁亲昵地揽过言雪芒的肩膀，又使眼色让言启听话点，站在言敬前面，言雪芒的旁边。

言启默不作声，最终还是妥协地站过去。

摄影师拿着摄像机，“来，看镜头……妈妈的手放在女儿的肩膀上，儿子稍微蹲一下，让你爸爸把手搭在你肩膀上……”

言启微微蹲下，言敬把手搭上来，用力地掐着 他的肩膀，脸上却还在微笑。

言启脸色没变，等着摄影师拍照。

摄影师：“好，就这样，女儿笑一下……好，非常好，……三，二，一……”

“咔嚓——”

按下快门键的声音。

摄影师把照片拿给几人看，苏洁看了很高兴。

摄影师：“换个姿势，爸爸妈妈坐着，两兄妹站到他们两个后面去。”

摄影师：“女儿双手勾着妈妈的脖子，脸贴着妈妈的脸，笑一下，儿子就像前一张照片一样，把手搭在爸爸的肩膀上好了。”

言雪芒伸出手，环住苏洁的脖颈，将自己的脸贴着苏洁的脸，对着摄像头笑。

苏洁也笑起来，抬手轻轻握住言雪芒环着自己脖子的手。

那边言启听到摄影师说的话，笑了一下，随即拽着言敬坐下。

他搭着他的肩膀，手上使劲，像他刚刚那样对自己一样。

警告。

变相的警告。

言敬警告他，让他别出乱子，让他别惹他，将言雪芒说的“新婚快乐”的气撒在他身上，同时也在告诉他，谁是老子，谁是儿子。

但是言启向来不喜欢言敬。

他现在身上都有那些当初被言敬留下来的不可磨灭的印记。

那些曾经在他身上留下的人骇人的疤痕，都在告诉他，你要硬气的活下去，你要逃离这种生活，为了活命，为了不被打死，你只能反抗。

后来，苏洁的一个朋友把言启接走，带他练习散打，教他防身。

苏洁的那个朋友还带他去拳击馆，让他带上拳击手套，与人对打。

后来他回来了，再没见到言敬，只有一个半小不大的妹妹。

“唉唉唉，那位小兄弟，回神儿回神儿，要拍照了！”

言启终于回过神来，看着摄影师 。

“咔嚓——”

再次按下快门键。

被两人拉着拍了那么几张照片，言雪芒终于有了和苏洁谈话的机会。

她提着裙摆，追上要去更衣室换另一套衣拍照的苏洁，打算跟她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