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
慕洛筱想推开他，拔腿往外跑。还没等她来得及跑掉，就被林嘉辰用蛮力拉回来。她一个踉跄没站稳，直直跌倒进林嘉辰的怀抱。
他喟叹一声，还没来得及感受自己怀里朝思暮想的女孩，就被她不自觉地颤抖唤回意识。
“别害怕，别怕我。求你了。”
“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想这样的。”
“我没办法了，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小洛，我不能没有你。”
“别抛弃我。好不好？”
他像是发了疯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死死将慕洛筱抱在怀里。
林嘉辰比慕洛筱更害怕。前者害怕失去她，后者只是单纯害怕他。
心脏莫名疼痛得使他喘不过气，他看着少女的脸色苍白如纸。
眼泪不受控制地沿着眼眶掉落，这是他第一次哭，在这样的场景下尤为狼狈。
林嘉辰一遍遍地央求她不要走，恳求她不要离开他。
慕洛筱最终还是将他推开了。并且头也不回的往房间方向跑去。
他傻傻愣在原地，周遭的一切林嘉辰都听不见、也看不见。
林嘉然……只有他彻底死了，她才只能看见他了对吗？
如他所说，林嘉辰具有足够的耐心等待他的小洛回心转意，前提是，她不要想着去耗尽他。
“她的父亲只能够接受她嫁给我。我只要等待那一天就足够了。”
“小洛，你一定会爱我的，你只能爱我的。”
不是吗。
.
慕洛筱跌跌撞撞地跑回化妆室内，这里不是她的家，更没有摆放的玩偶供她发泄情绪。她像是在海浪中迷失的一方扁舟，看不到指引的灯塔。
那是药，她的药。
没有人愿意听她说话。告诉她，她不是玩偶。
她是人，她是人。
慕洛筱单手撑在桌面上，另只手紧紧捂住胸膛。纤细的手指深深抓住衣料之中，似是寻求一个支力点。她弯下身子，胸口随着呼吸剧烈起伏。林嘉然方才的言语刺激着慕洛筱的神经，她甚至那刻真就那么觉着。
要不跑吧。
可不行。母亲的死更如同厄咒环绕在她的周围。向慕家复仇更像是牢牢刻在内心深处的执念。
她的神情一瞬迷茫，当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时，她猛然推开林嘉辰。
他很危险，脑海中响起警报声。慕洛筱喉咙一紧，想说出什么解释的话身体却不由自主地逃离。
就如同当年父母争执时，她将自己锁在房屋。
那些岁月，慕洛筱越过越混沌，慕荣昌让她学习的皆是贵族礼仪课，甚至插花、绘画和声乐等业余课程。并不明确给予慕洛筱慕家人的身份。
他剥夺她去学校的权利，温声告诉她：“你并不需要这些，你只用找个好人家嫁了，为我带来利益。”
“还有，我不希望你太聪明。”
慕洛筱尽可能装傻，当做一无所知的样子。仅仅因为她现在还没有能力反抗慕荣昌。
可一件事情做得久了，即使是伪装也会具有惯性。当她下意识地那些举动，慕洛筱有时也分不清她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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