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渐渐淡去,小电视上又出现一行新的字幕。
【【设定游戏主线part 2部分——分道扬镳的十年旧友】】
分道扬镳的十年旧友……
白柳朝陆驿站那边看去一眼,却撞进了陆驿站那含有悲伤的眼眸,他飞快地转回头,心绪不宁。
【有人提着白柳的领子在猛烈地甩他的头,在歇斯底里地对着他怒吼:
“白柳!!你不能再继续走下去了!你为赢已经做了足够多的事情了!!”】
白柳认出了这个声音。
是陆驿站。
白柳也认出了这张流着泪,满脸涨红,脖子上青筋暴突,正在殴打他的人的脸。
十年了,这倒真是第一次看到这家伙露出这种表情。
白柳默了默,移开了眼眸。
【陆驿站站在他的面前,捏住他的肩膀和手臂,把他一遍又一遍地摔打在地里——这是他对犯人的手段。
白柳身上鲜血淋漓,手脚上都是淤痕,但陆驿站身上也好不到哪里去,鼻子被打歪了,鼻青脸肿的,一双向来苦恼或者温和的眼睛充满某种前所未有激烈情绪,一动不动地死盯着白柳,似乎随时准备冲上来。
他们似乎蛮横地毫不留情地彼此扭打了一架。】
“wc白柳,怎么回事啊?”牧四诚。
刘佳仪看向白柳:“白柳你和陆驿站不是朋友吗?怎么突然打起来了?”
“我不知道。”
这话真真假假吧,他确实没经历过这件事,但用脚想也能想出原因。
陆驿站只是叹息,一连串的叹息。方点也被陆驿站传染了,叹息。
【但伤势更轻的陆驿站却好像终于忍不住了一般,眼里渗出泪意来,他抬手擦了一下自己的眼睛,把全脸擦得血肉模糊的,然后抬起头来强忍哽咽地质问他:“白柳,你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就是为了成为站在我对面的怪物吗?”
“你难道不是一个人吗?”】
〈“……我要哭死了”〉
〈“我现在已经用完半包纸巾了呜呜呜呜呜”〉
〈“我宁愿做一个被簇拥着的怪物,也不想再做一个人了”〉
〈“破坏气氛。把楼上拖出去斩了!”〉
白柳看见那句话,眼睫轻微地颤了颤。他狠狠地闭了闭眼,把所有情绪压在心底。
陆驿站的画面淡去变黑, 小电视又出现一行新的字幕。
【【设定游戏主线part3——支离破碎的亲密团队】】
“支离破碎的亲密团队……”
【一座巍峨庄严的神殿, 在飘渺幽蓝的海雾与火光的日色中若隐若现, 神秘而美丽。
但这神殿仿佛经历过一场恶战,到处都是火石落下的黑色坑洞。还有白柳一眼就认出来的——刘佳仪毒药腐蚀的熔断痕迹,,牧四诚的爪子抓痕,唐二打的弹孔以及木柯的匕首割伤。】
“嘶……”
“我们应该刚刚在这里战斗过。”刘佳仪分析道,“但是这里并没有白柳的攻击痕迹。”
鱼骨鞭甩打痕迹很好辨认,流浪马戏团几人从画面里寻找了几次, 都没有发现。
但另外四个人的攻击痕迹却随处可见。
木柯扶了扶眼镜,说:“看起来就像是一场在白柳不在的情况下,所有人竭尽全力的团战。”
白柳想起这是在映射哪个副本了——是溺水者。背景环境改变了,但人物和细节可都没有一点改变。
【被烧黑的丛林灌木中,遍地散落的灰白石块,出现了流浪马戏团另外四个人的踪迹。
或者用踪迹来形容不够贴切, 应该是尸体。】
〈“看不了一点真的。”〉
〈“我要哭了”〉
〈“真的太痛苦了”〉
〈“已经残忍到不敢看了。”〉
【刘佳仪的额头上是一枚弹孔, 她睁着灰蒙的眼睛仰躺在地上,手上的毒药泄漏一地,蔓延到斜躺着木柯的地面上。
木柯双目无神, 手里的匕首只握住了一只,另一只扎进了牧四诚的胸口里,而牧四诚被这只匕首钉死在了树上,仰头靠在树上,手上的爪子垂落身侧,鲜血滴滴答答往下淌。
而这鲜血的主人——唐二打闭着眼歪着头靠在一块岩石上,喉咙被抓得血肉模糊,手还是握枪的姿势,但枪却无处可寻。】
“!!!”
“这是……内战吗?”牧四诚最先反应过来,“那白柳呢?”
流浪马戏团几人不约而同地移开了眸子,毕竟看着自己的和朋友的尸体这件事确实有些变扭。
“我不知道我在哪里。”白柳撒谎了。
流浪马戏团里沉默了一会。
刘佳仪摇摇头:“这不对。我们几个都不像是会在白柳离开后内战的性子。”
白柳垂眸。
他们是不会,但这不是内战,未来被扭曲了。
白柳摇摇头:“先别讨论这件事了,未来总会到的,到时候,是不是真相一见便知分晓。”
其他几人沉默地点头。
【白柳终于知道为什么没有他的攻击痕迹了——因为这是一场他没有参与的,不死不休的团队内战。】
〈“不是内战,******[是白六.的阴谋]”〉
〈“怎么会是内战呢!怎么都不会是内战啊!”〉
【这个时候,一道缥缈的声音从云雾中传来,带着捉摸不住的笑意,在山林间回荡:
“这条世界线的游戏结束了,白柳。”
“你输了。”】
白六.……
白柳抬眸看向白六.,突然很浅很浅地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