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洋过海,说易做难;无尽轮回的痛苦当中交织更替,流淌于过往和未来的两个方向当中,难以摆脱身后名的人,只能逃避,无计可施。
生命在以往的诸多年岁里,总是轻如鸿毛得见惯不怪;弱肉强食,优胜劣汰,死亡总会跟随着新生命的诞生流淌在每一个人的命运里,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早晚都会死的凡人,依旧生出了七情六欲,想着长生,执着于不死,为此总是不惜一将功成万骨枯的造下数不清的杀戮。
国与领土之间的争执,小到人与人之间的贪嗔痴妒而引发数不胜数的谋财害命……
人类的数量太多,意味着心性也是多种多样应接不暇,即便是神也好,万事万物都不可能总能以不变应万变,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然而世上唯一能做到如此的,届时当初当世之人屈指可数,段久卿算难能可贵之其一。
除却美中不足尚未飞升的缺憾以外,段久卿无论智谋修为还是武学法术,政通人和皆能掌握于股掌之间,德才兼备之余豁达通明,更是生得无人可比肩一二,乃当世上人中龙凤举世无双。
晚辈当中,女儿之辈却足可做诸后的领袖,段久卿已算得出类拔萃,除却鹤容世之下第一人。
鹤容世虽说靠得创事不凡得人心拥戴,但万一要论能否让他做得帝君一职,万民当中头一个想的必当是段久卿。
少年出英雄,可英雄不定能作王称帝,当中鸿沟差距罄竹难书,能做得一世伟业民心所向的帝王屈指可数。
帝王乃高权之巅,选中能人势必心智超群,枭雄之态,文武双绝,如此超凡脱俗之辈凤毛麟角,段久卿算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要说有资格称之帝王的,当年战死沙场惨遭暗杀的云苏国皇族夜氏太子妇人之仁,现下上一辈的太子段印染又无心执政,唯独段久卿野心磅礴,浩瀚如山,志在四方,超绝凡人之上。
然而回头一看,能如此惊鸿世俗的段久卿,不过才十五岁的年少豆蔻女儿家,以一国公主之名,自小在世人心中为之不凡。
寻常贵胄女儿家,再如何顶破天了也就只是“诰命夫人”,“才女”,“奇女”,字字逃不开人心当中以女为弱的目光,脱不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赖以生存的“丈夫”。
平凡女子无权无位,要做到段久卿那般登高望远,即便她们赴死反抗,依旧无济于事。
因为男子对女子的统治,逐渐变得墨守成规,人心默然,以此用条条框框去鞭策出数不清的听话乖巧为男子所用的女子们,让她们觉得自己不是人。
这些女人们生来不知人该如何作,只知三从四德,以男子马首是瞻,不知尊卑礼仪,便会做出下贱得同烟花楼雨一般的做派。
如此女子,生下的后人即便是儿子,谄媚惑上,欺上媚下的本性依旧随着血脉狼心狗肺的戕害无辜良人,助纣为虐。
良心二字素来难得,于是东方先人生有大智时,写下四书五经,便是指导后人心存高洁傲骨,处世为人不得偏移,一来就能团结一心,国泰民安,万古长存。
只是光暗相生,阴阳轮转,相生相克,杀不死的五毒虫蚁,长此前仆后继的飞鸟走兽……
经年至久,想当年耳熟能详的云苏国独一诸君的公主段久卿,传至民间乡村妇孺耳中,说书先生慷慨激奋的夸夸其谈,说得极快,一不留神的有人便误认为是个苗根正红的男子,一传十十传百,闹得沸沸扬扬。
倒也可怜,女子一出生卑躬屈膝,她们当中无人见过登高之处的女子究竟是何等模样,如同奴主之别,安分守己不敢设想,即便出现了这么个女子,年少有为得让她们艳羡不以,梦寐以求,只想着能够攀附权贵,捧男子所用。
不止是女子,就连坐享其成,家中世代地主的二世祖也纷纷听闻后眼前一亮,后来随着段久卿年岁渐长,各式各样的画像被见过的人大肆买卖赚得盆满钵满,见过了真容的他们还是一眼看成了男儿面。
于是,乡村小县出现了这样一批人,男子们不读书,反倒是马不停蹄的去东施效颦走歪门邪道的效仿段久卿的言行举止,音容笑貌;女子们不学艺,成日佣附于学得本末倒置歪七扭八的男子们,可谓是心机手段不下的互相狠毒相争,平白无故的荒唐闹剧中自相残杀,互相摧残。
甚至犯下人命,造下杀孽,东窗事发……至此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闹出了这么大动静后,人人为之唏嘘惶恐,人来人往的甚至动用了县令衙门前前后后处置了个干净。
活着的帮凶终生监禁,罪魁祸首斩立决,从此以后乡村小县传开了这回事,再次人云亦云的闹出来了另一种说法……
说是云苏国的储君段久卿,是个祸国殃民的妖孽。
还好这股谣言造势不大,传不到城中,却被那些个乡野村妇背地里当骂人侮辱的话拈酸吃醋的隔应看不顺眼的人……
没过多久,直到后来从某个国土爆发出了一件惨遭天陨之物屠杀事件之后,诸国纷纷正襟危坐,开启了前所未有的防御斩杀,见有天降之物势必杀之后快。
即便如此,一开始这样做了的国土还是被莫名的强大力量扫荡,落了个寸草不生的下场,没有一个活口,就算第一时间去邻国逐一询问追踪,还是没能找到这个陌生的外来力量的持有者。
渐渐的,不过半载,这道庞大的杀戮将四周土地杀得人迹罕至,剩余幸存的国家不知道到底该往哪里逃窜,眼下的周遭土地只要踏出一步,脚下皆是尸骨,连带着寸草不生无法耕种果实……
后来,从天而降的迹象陨落到了月族的那片土地上。
与月族一同交好的云苏国,收到了月族的求助,前来探查从天而降的少年,并将其带走,阻止了月族斩杀而后快。
那一刻起,鹤容世真正的清醒过来,睁开双眼,仔细端详了世界。
所谓在外界眼中的祸国妖姬段久卿,实则是个克己复礼压抑到麻痹自身,自小遁入空门修行无情道的天才神女。
被关在花草丛生的一只狐狸,难以摆脱恩怨纠葛在她身上的因果,她只能为自身的使命去维护苍生国家繁荣,即使她生来并不是万分沉爱这片大千世界……
无形的囚笼是无法呼救如影随形的因果,在鹤容世来到云苏国,住在东宫的那片屋檐下的五年中,亲眼目睹他守着的云苏国储君,共处一室日久天长里,段久卿逐渐变化得松懈下来。
从得见段久卿第一眼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凌厉,到如今和她打成一片主仆好友相称的多年之后,鹤容世这才发现原来的她……嘻笑怒骂皆生性情。
仿佛段久卿得了个鹤容世这般难能可亲的故交之后,数不清的夜里或是无人注视的角落当中,竟是她总来找到他说话。
一开始兴许是慰问,再后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搭了话,次数多了,鹤容世多有察觉,从善如流的问起她可否有心事,倒是说中了段久卿关闭心房上叩了门。
无人注视下的段久卿即便依旧冷着一张脸,但双眸会像躺卧时抬起来,这样仿佛比她低头还要舒心些。
后来的她,随着暗地里不断的参政,由于暗地行动,人手有限,需要段久卿只能不为人知的暗地里完成,免不了都是她亲自出马,故而回来以后身上带着点皮外伤,不能直接去找医官来免得透露风声。
作为一朝能用一己之力渡化愈合恢复结界神树的鹤容世,被段久卿偷偷摸摸找上门跌跌撞撞的咬牙隐忍着出血过多的痛处,挤出四个字,“替我疗伤。”
鹤容世得知最多的,只知她杀得都是些权势滔天的前朝大臣,谋逆想要逼宫独大的主心骨和一些壮大的心腹。
连同国公府的联手如虎添翼,瞒天过海了十多年,就算段印染想要找到铁证如山的治罪证据,在他们合伙官官相护下变得难如登天。
她想方设法的逐个击破,那些个贪官污吏身边当是有自知之明的特意请了江湖高手为护卫,要想击杀他们的主子,好查收他们的家业,免不了大战一场,至死方休。
她修行法术,比起肉体凡胎独有矫捷身法的江湖侠士,段久卿固然有必胜的把握在手。
只是她那时功法尚且不全,总是在凝聚法术时身法会慢一些,于是总是会被稍稍得逞划伤留下点痕迹。
到底是三相神,段久卿理应继承了段印染的不死血脉,身体强健得异于常人,只要能够在尸身不腐时得到救治,段久卿就能完全恢复如初。
于是段久卿索性乐不思蜀,寻常时候练功法,届时执行绞杀任务的时候当作练手修行一二。
不仅如此,鹤容世在皇宫内地位不稳,人微言轻,白日里段久卿还得照拂着他,以免被自己牵连被构陷坑害出任何意外。
分身乏术的日子足足持续了五年,鹤容世对待照顾段久卿更是无微不至,不敢松懈,若非他届时还要等待时机完成收复大计,不然大可以卸下伪装,数次恨不得直逼中宫,带段久卿离开这座方寸之内。
有心无力的感觉一直是鹤容世心底最悔恨的感觉,曾以为自己所向披靡,一出生就是神之血脉,怎么说都该所求皆可得,怎会落得这步束手束脚的田地,和凡人无异,更要窝囊得很,搞得里外不是人了。
窝囊气自作自受也罢了,鹤容世早就习以为常,自如拉斐尔所说的,他要想完成自己口中所说非夸夸其谈的事,必须经受这些,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果真,鹤容世不禁纳罕再怎样做得个沸沸扬扬的名头,终归比不上段久卿沉稳深智,能沉住气,不被周遭变革影响心绪,迸发顿悟出奇迹般的力量。
不愧是少时幼年就出落得闻名天下的人中龙凤了……鹤容世想到此,悠然勾唇一笑,心旷神怡心沉醉。
段久卿,当真比他还要更像个神啊……
“哗啦——!”海浪拍打船身,余波来回。
“呼——”云生大吐一口气,“看样子总算是平静下来了。”
兴许一开始他浑浑噩噩的还没睡醒,可现在算是一惊一乍的把浊气排出,全身上下精神抖擞清爽的很。
“师叔?你感觉还好吗?”石英倒是第一时间问着站在前头的段久卿,“那个,刚才操控这么大一艘船,我们加起来才三个人的力气,不知道您有没有感觉不适?”
“好了,你们回去收拾东西吧。”段久卿转身往回走,又是从石英身旁擦肩而过,不予理睬适才他嘘寒问暖,只道是照常吩咐。
“哦好。”云生倒是毕恭毕敬的应了一声。
“……”石英注视着段久卿步伐缓慢的往前走,哑然不再说话。
“你怎么了?”云生拍了一下石英的手臂,“总感觉你好奇怪,仿佛一直很担心发生什么,或者说很担心师叔?”
“师叔!”石英顿时向前小跑。
“咳……”一声轻咳,随之望去原来是段久卿忽然扶着墙险些倒下去。
“我扶您回去好吗?”石英双手挽上她的手臂,用力抓抬了起来。
“师叔,您怎么受伤了?”云生这才突觉不好,步伐稳健的也跑了过来。
“嗯……”段久卿面无表情,隐约点头般的继续走动。
“反正前面就要登陆了,不愁找不到落脚的地方。”石英反倒是商量一般,转头和云生说道,“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扶着就好。”
“真的没问题?”云生狐疑的看着他们二人,“石英,我记得你也是先天不足,适才输入法力真气不比我少,你现在可还受得了?”
“我那先天不足可和这个不影响。”石英说得轻巧,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走,“快去吧,再过会就要靠岸了。”
“那好,我去去就来,我们到苏小婷那边集合。”云生抿了抿嘴,嘱咐一声往回四肢挥动着跑去。
“真是的……”石英忍不住感叹一二云生的咋咋呼呼,或许在景焕云那的时候云生能指挥得如鱼得水,出门在外的他又不是个医生护工,要他来托大照顾他们两个重病疑难杂症,怎么说都是为难人。
“咔擦。”段久卿步伐极快,一路上也不曾再和石英说过什么话,三两下石英打开了舱房门。
“哎呀,你可回来了。”苏小婷见着段久卿,猛地起身迎接过她的手臂,扶到位置上坐好,“哎?你怎么也在?”
“我只是刚好碰上。”石英微笑着回答,指了指身后,“云生等会也过来,等会一起下船。”
“我明白了。”苏小婷目光转向段久卿,“你又哪里不舒服了?”
“说不上来,只是感觉,有些用力过猛喘不上气。”段久卿扶着胸口,神情恍惚的摇头道。
“师叔也是累着了,进城以后我有办法解决这种症状。”石英这会恰合时宜的如此说,似是有意帮着段久卿说话。
“哎,那就好。”苏小婷叹气,“其实我也只是担心,你可不知道,就在刚才发生了怪事,她恰好又醒过来了,才摆平了意外。”
苏小婷显然也不想说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也明白世风日下,比不了以往在云苏国时候,你要说是闹鬼了可真有人帮着你出头有人替你忧心忡忡的。
民军统治当下,神鬼不谈,都提倡什么法律科学,可哪有这么简单呢?他们要是说没有就没有了,不就是躲着不肯去处理面对吗?
“好了,你们先在这坐着,我出去看看。”苏小婷又起身往门口走去,“我得看看外头有没有人。”
口口声声说是回回神,实则是她被那番场景吓得哆嗦了,不得不去探探口风,兴许自己看到的都是一些幻觉呢?
“呯。”舱门一关,段久卿半身躺在身后墙上,湛青蓝的眼眸望向窗外,映入眼帘的浮动,忽然开口,“你知道我到底是得了什么病症吗?”
“师叔问我这个做什么?”适才刚坐下,石英尴尬笑道。
实不相瞒,石英哪能不知自己适才的确屡次三番言行举止太过超乎寻常,云生都能后知后觉,段久卿还能毫无感知吗?
“苏小婷夸你针灸不错,想来你会些医术吧?”段久卿目光转看他,意味深长的端详起来,“既然你有办法,何不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这个……师叔看上去像是气息太强导致的紊乱。”石英摸着下巴,若有所思,“我觉得您不是身体的问题。”
“别卖关子。”段久卿即刻催促,眨眼眼眸顿时睁大了不少。
“哦,您应该是体内缺乏一道定魂能量。”石英语速加快一溜烟的说完,“还得是师叔您法力太高深了,之前是否受过什么重伤?”
鬼迷日眼,石英马上打了个烟雾弹做掩护,恐怕段久卿顺藤摸瓜再问下去。
“是。”段久卿点头,“你自己都先天不足,要是有办法的话,怎么没给自己先用呢?”
“我这个其实问题不大的。”石英又脱口而出的摆了摆手,眼眸飘了一旁,“身体原因而已。”
“看样子你毫不在意啊。”段久卿泯然一笑,显然被他此举逗乐了,“快说说,到底是缺了什么?”
“……断子绝孙。”石英说话间,低头埋得极低,细如蚊呐。
“我倒相反,就算死了也无法断子绝孙。”段久卿同样爽快的开口,她现下又回过了一口气,方才的疲态顿时魂飞魄散,她乐不思蜀道,“其实人生在世,能保全得了自己就好了,所谓的成家立业,得看你自己愿不愿意才行。”
“天生如此,怪不得你,你用不着恐慌那些外头的流言蜚语。”她随后从心如流道,“难道说你活着的一举一动,都是为了他们那些没给过你饭吃水喝的人吗?”
“嗯,师叔说的对。”石英抬头,浅笑着点头,“您怎么突然说这些话?”
“你从刚才就一直在关心我,我也只是礼尚往来而已。”段久卿毫不掩饰,“你师父手下,倒是有你这么个得心应手的,不枉费她养育一遭。”
还是一如既往的掐得刚刚好,段久卿行事做派礼重但不轻浮越界,提了景焕云,顿时撇的一干二净。
石英明白,鹤容世更清楚,段久卿从来都是他的师叔,论资排辈而言,段久卿即便是因为修行独道的原因不收弟子,但师叔辈分形同师父,同样有着教习传授的职责。
过去的五年当中,在鹤容世看不清段久卿对自己到底心绪如何时,她前前后后的护下了鹤容世无数次。
否则在那位高权重一句话,人心左右的宫闱当中,以鹤容世自己不问世事的心智,行差踏错一步早就魂飞魄散了。
“到站请下车——!”再次响起广播声。
“快快快,拿起东西走吧。”云生开门而入,身后跟着苏小婷陆陆续续的进来招呼着段久卿和石英起身,“行礼就我来拿好了,你们两个慢着点走,千万别挤。”
“外头可都是人呢!”苏小婷指了指门后,人来人往身影窸窸窣窣的声音,步伐快慢有致的响起。
“多有麻烦你们了。”石英千恩万谢的又拜了拜。
“等会下船得看看能不能叫到车马。”段久卿直截了当,面不改色的起身,跟在身后姿态反倒是领头的那一个。
“还得是师叔周到。”云生一听自然乐开了花,再次面露谄媚的奉承道。
“哒哒哒……”各式各样的高矮胖瘦,长短直卷衣着各异的人簇拥着往前走,段久卿抬头目光遥望着步伐不紧不慢。
“轰——!”黎明天光泛黄撒下,商照薰飞身半空,挥动着周遭繁星如许的火球,齐刷刷的降下,“灭!”
“熊——!”顿时旋风火卷袭来,一众仙官纷纷跑到石壁后躲好,万般动向皆淹没于其中。
“里面的东西都被烧了?”除却花泷心有不舍的惋惜,她现下灰头土脸的更是讨人嫌了。
“……”干脆被默不作声齐刷刷的瞥了一眼后,花泷尴尬的闭口不言。
“只是这样而已吗?”商照薰好似端详了一阵,不可置信的飞身落下,“也罢,他没有也好。”
千秋有序,万代更迭;对错人言皆不论,苍天自轮判众生。
人生何处不相逢,莫因小怨动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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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末哈喽大家晚上好!
微末对于段久卿师叔辈分的科普解释,不是民宿的叔侄辈,而是和“先生”“夫子”一样传达教义的伟人哦!
微末当然,插播一条我的胡说:最近突然发现绿江的“京圈佛子”原来是照搬抄+性转的段久卿……好吧,现在男♂审美都是小白脸了吗?😅以不变应万变可算是迎来了抄都用辟谷不用👁👀了哈哈哈哈哈哈😂
微末庆幸的是大家不约而同的都避雷了,我很欣慰😉
微末如何鉴定裁缝?那当然是用段久卿和鹤容世的人设和肖像画比对啦!说长得像的是肖像权哦!大家避雷一下
微末好了咱们下次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