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有棋局,万统归一;迭梦春秋终逝去,大梦一场人去空。
仇恨时总是有人为此劝阻安慰你,不惜一切代价的医治复原,付出了一切自身的代价,换得你重新继续活在世间。
一场豪赌孤注一掷,经年之前从蓄意陨落的一国公主段久卿起,事到如今突然身死魂消后换得中州太平的地界主神鹤容世为止,爱恨此消彼长,因果抵消。
失去记忆的残躯里总是充斥着仇恨生成的怨气互相排斥,段久卿或许云里雾里不知所云的饱受煎熬,可鹤容世清楚那是她留在这世上该生出的东西。
死过一回的魂魄,产生出怨气让其无法即刻离世转生,使得她有足够的能力无法离开,除非得到渡化……
很久以前,尚在时的云苏国专攻修仙,却遇到了最棘手的事,废墟的那半块禁地,封印着的神木年久失修,日况欲下,眼看就要无法阻拦越来越强破出的群魔恶鬼,被突然乍到的一位陌生少年举手间加固渡化,顺手间就让神木恢复如初。
可对于段久卿,鹤容世却无法这样做……渡化转生对于他来说自然不是难事,他记事之中几乎没有救过死而复生的人,头回着手竟是被逼着无可奈何去做,自然无法一蹴而就做得完美无缺。
他只是神最接近的造物,凡身时候的自己也好,神身时候的自己也罢,久而久之他自己早就习以为常,心中对于自己一直以来寻求的登上至高,坐得至强,手握无上权利的期待,真正得到时却是没有心满意足,反之着急的去换取补救,最后交落得一无所有。
鹤容世依稀记得当初的自己真正醒来时,第一眼的感觉便是害怕和恐慌的环顾四周,想尽办法的保全自己,生怕下一秒身首异处。
即便经历过无数回,他难免积蓄在心的后怕,全是次次被人类同出一辙的恶意一刀斩下失去了意识。
实则他根本不知道被杀昏迷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直到鹤容世屡见不鲜的注视着拉斐尔次次对他醒来后热情拥抱的迎接,心领神会的约莫明白是自己的神身所做下的丰功伟绩。
他因孱弱得不堪一击而昏迷不醒时,神身抬手间将他们灰飞烟灭,而凡身的自己就连醒来撑着看一眼都无法做到,甚至醒来后坐享其成了神身的功劳……
拉斐尔也和他坦诚解释过,他的凡身才是面对世人最长久的,才会拥有名字,之所以神凡分离出神身,乃是因为神的光如果直接展示在人眼前出现,足以刺瞎所有人的双眼。
这样看来,鹤容世自己还算是平易近人,和蔼可亲,比神身正常美好安全得多了……他时常无奈自嘲。
凡身和神身的区别跟人的肉身和灵魂别无二致,缺一不可的互相依存,可鹤容世的凡身被人性血气充盈着,同样无法支撑驱使神身,故而他的那副身体,顶多是个着装伪装的一副皮囊面具。
在起初波荡不平分割抛离交织当中,凡七情六欲所见,必会心生不平,奋起抵抗。
显然,最初降生在人世拥有初意识的他,只想做个拯救世人于水火的领头人,与世无争,闲情雅致的享受着众人和平敬仰的拥戴。
可人心嫉妒,被他的光芒所恐慌后怕,那时候的他即便是肉体凡胎的模样,在那些个身居高位的权臣人眼中激起的唯有源源不断的挑衅。
因为在他到来之前,世人经受着竭尽全力摸爬滚打,费劲一生到死也不过是勉强维持度日的人生,世代相传的苟活于世,无一例外。
偏偏生出了个例外之人,出生于贫乏之家的后生之辈,竟敢口口声声称呼自己是神的儿子。
神乃人至高无上的创世主,自然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常理,偏生他一个如此这般毫无功名傍身的普通传教士,敢自称如此,显而易见是口出狂言,冒犯权贵,妄图高过他们的统治之上,只会树大招风而已。
在群众不断的拥戴之下,他的名号推波助澜的越发惹人夺目,不知不觉把他拉入了浩瀚的争夺漩涡之中,惹人不满的心也愈发的集腋成裘。
他们嫉妒于一介后生的口出狂言,于是源源不断的对他吹毛求疵,质问他口中所说的救世人和谦卑和善到底能够做到哪一步!
他对此无法巧言令色的反驳,便干脆答应了要替罪人受刑,接受了拖着十字人架爬上高山,并不断受着鞭打。
酷刑过程当中,围观的嗤笑声振聋发聩,笑他狼狈出丑,咎由自取,软弱无能。
是啊,人倘若一味的欣然接受恶人的恶,竟以为自己能够感化拯救罪恶者,不懂得保全珍惜自身付出一切,不是傻就是疯。
他口口声声说要宽容待人,互相热爱,只对于心存良心的人有用而已,而这样的人跟他一样屈指可数,少得可怜。
于是他又常说,人的长大是灵的长大,并非是躯体的生老病死这么简单。
可笑于人之初性本善,初生的孩童天真无邪,并不意味着没有求生欲望,否则他们在母腹中时,要是天生不懂得汲取养分,没有意识的话,便会轻而易举的死亡。
神曾说过,女人因为犯了罪,使得和男人一同赶出伊甸园,失去长生,变得会死。
从此,繁衍对于人来说是唯一保持基本种族不灭的活路,而女人因为犯下大错,承担起妊娠的巨大折磨,这便是惩戒。
而男人因为目中无人,狂妄自大,目空一切到违反神的规定,受到了诅咒,想要获得活下去的财富,必须费尽浑身解数,才可勉强维持存活。
神对于惩罚过错,便是这样的不偏不倚,因在他眼中,男人同样是自己创造出的生灵,而女人更是取自于男人的骨肉而造,并无差异。
然而神显然小看了男人的恶,起初的男人便是足够自大愚蠢,才会被蛊惑引起贪婪之心,吃下禁果。
一个巴掌拍不响,若要成事必不单行。
但这世道千变万化,更迭翻新至今,却是脱颖而出段久卿这么个无人可比的存在。
论境界,段久卿修行无情道自记事之前遁入空门,毋庸置疑是已入骨髓,不论何时何地经受破败挫折都能潜伏韬光养晦,等到抬头冲出的那一击。
唯有当年云苏国被枪林弹雨击杀的一次鲜血淋漓的挫败以后,段久卿孤立无援濒临崩溃,即便如此,她还是在自小养成的傲骨之下,驱使出最后一道杀手锏——鹤容世。
自从那一次赴死以后,段久卿哪会不知鹤容世会步他后尘而痛苦不堪的活着?借此把她本该自己应该承受的仇恨转移到了最在乎最想保全她的人身上,致命一击不死也伤。
段久卿记得阿娘道琼斯临终前所说的话,故而即便痛得全身煎熬时,想出来的转圜之策,才是最淬了毒的一把刀。
但鹤容世天生无怨恨,他生来非人,无七情六欲所左右,能做出的所有事,杀在他手下的所有人,皆是出于他裁决神使的本性与规则。
单她自己就能够毫无保留的剿灭鬼市,鹤容世又何尝不是面对于迫害了自己的九重天时,恨不得挫骨扬灰,斩草除根呢?
段久卿始终明白自己和鹤容世的一阶之差,其实归根结底所持有的能力不同,万物生于神,但仙却有神前所未有击碎一切的强大力量,归根结底地位之分并不代表能力不及,反之拥有空前绝后的明智的存在,才算得上马首是瞻万物拜服的领袖。
鹤容世虽不精于武学,但善谋略大智,行文有德,相夫教子,乃是德高望重的智者,旷世罕有的文智能人,只是通常这般夫子一般的人物,看淡事态,不甘与周遭凡尘俗世同流合污,话不投机半句多了。
故而段久卿对于鹤容世而言,能遇如此文武双全之人,帝王之尊,贵不可及,当是知己无可取代。
他们之间正因为错综复杂的羁绊恩怨牵连在一起,潜移默化中,鹤容世即便付出性命去完成将段久卿完全复原了的大计,以金蝉脱壳堪堪隐身,转头又无可奈何的改头换面接近到她身边,继续完成他所看见并没有完成的事。
往往有时,要是双眼看得到太高太远,接连的弊端便是和因果无法割舍,互相磋磨,直到预知者断了念想,功成身退。
每个有意识的人,活在这个世间,必有使命是人之常情,若是生来无用,势必生如蜉蝣,昙花一现,无人救得了你。
鹤容世此刻暗自从宽大的衣服口袋中低头掏出一件粗糙的石块,在掌心当中透凉得很。
看来除了般若红面,他还在鬼市当中挥手探得了这么一样物件,低头一看手里那石头菱形骨状,棕华光的晶莹透色,鹤容世一眼认出便是骨干晶石。
万万没能想到稀世罕见的晶石能在这群十恶不赦离经叛道的鬼魅群中凝结留下?!
宝物难得得很,上头还有应光线闪烁的光辉滑动,映照在鹤容世漆黑的双眸当中熠熠生辉,一双月牙般的眼眸按耐不住的弯弯一笑,心中暗自欢呼雀跃的蹦哒得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人流涌动,鹤容世以石英的名号和样式有条不紊的行走低头跟在身后,自顾自的偷着乐。
他之前一直当想着正愁该怎么挖地三尺去找,没成想自己多管闲事一遭,跟着段久卿顺藤摸瓜的当真误打误撞就拿到手了。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兴致勃勃的心道,即便自己那预知未来的能力算得早已不准,可天道向善,事到如今他摒弃前嫌去跟在段久卿身边,好人有好报。
现下不禁想到段久卿的自身情况也不甚稳定,鹤容世睁大眼陷入沉思,把东西放好抽出手,抬头看面前人潮涌动。
脚下人挤人越来越厉害,已经乡下走台阶了,不远处低头一看是黄土浅草的地面,沿途一看都是军装盔甲的人守着的守卫关口。
“看来前面就是了,想不到这么方便啊!”云生见之惊呼,仿佛高兴得很,也不知道他在高兴些什么。
“走关口又不是乘车,我们恐怕得一直步行了。”苏小婷嘴角抽搐,过意不去的开口泼了冷水,整个人颓废了不少,面色焦急。
“等会走关口的时候,你把行李给我们吧。”石英身后的段久卿走上前,彼时几步台阶已经落地,她照常面不改色的开口,心照不宣的顾及着苏小婷昨晚的遭遇。
“唉,先歇一会。”苏小婷提不起精神,甩手把东西放在地上,扶着膝盖低头低身垂头丧气。
“对了师叔,昨晚你休息的好吗?”石英见状又问她。
“嗯,挺好的。”段久卿朝他点头,“全身的力气都已经恢复了,倒是神奇。”
“不愧是师叔,跟师父同根同源,不论是坐船还是坐车,反倒是睡得非常踏实了。”云生照常的客套一番,看了眼苏小婷,“你还好吗?不然就让师叔扶着你过去吧,行李就我和石英一起拿就好了。”
“你想的倒是细致。”石英稀罕得很,赞不绝口的走到云生跟前,提起物件,“好了,还不快赶上去过关?”
“行了,你等会我。”云生措不及防的眼看石英三两下拿着东西小跑离去,顿时着急忙慌的大步跟上。
“我扶你走吧。”段久卿拉上苏小婷的手臂,目光端详着她跟个随风摇曳的稻草,忍不住叮嘱她道,“千万别睡着,还没进城呢。”
“唔……昨晚上真的太奇怪了,我好像整个人根本就没睡着一样。”苏小婷甩了甩头,抬头跟她搭话。
“一刻都没睡着吗?”段久卿察觉不对,即刻开始开口质问苏小婷。
“对,这感觉太奇怪了。”苏小婷姑且服软,把适才没敢在他们都在时的话说出来,“总觉得昨晚我并不是睡着的,而是站起来去了一个很热闹的地方。”
“热闹的地方?……”段久卿顿时缩了眼眸,愣神于神志不清昏昏欲睡的苏小婷方才的话,“你确定吗?不是做梦?”
苏小婷所说的和段久卿自己设想的并不是一回事。
“原先我也以为做梦,也没多少在意。”苏小婷顿了顿,“直到我看见了一个身着旗袍贵服的人和一个红衣白发的人出现……”
“在宴会举行到一半,是那个白发红衣的人三两句话,让整个娱乐厅变成了舞会……”她越来越入神,不知是恐慌还是害怕,抖落的信息在段久卿面前再也拦不住,倒像是把段久卿当成了救命稻草。
“你昨晚可有中途醒来过几次?”段久卿反而气定神闲,听到自己悉知的事心不慌不忙的打住再询问。
“有,每次醒来和再次入睡以后看见的画面都不一样……”苏小婷也顿时清醒了不少,如实回答,“那两个人的出现,直到后来发生的事,都让我很害怕……”
“因为最后一次,我看到他们一刀杀了我的同伴,我害怕……”苏小婷止不住的不战而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的后怕。
“你觉得这是梦吗?”段久卿双手稳当的扶住她,脚下步伐极快的跟在云生他们后头,不远不近。
“我不知道……我总感觉这很真实……”苏小婷颤抖着双唇,“可是醒来以后就看见了奇怪的事……还好你及时醒过来了。”
“过去了就好。”段久卿面不改色,干脆利落的同她说了这话,转头对上苏小婷茫然的目光,“现在没事了不就好了?就当是一场梦吧。”
“……”苏小婷哑然,下意识突然想到了什么般的升起后怕的说不出话。
“你是口渴了吗?”段久卿继续跟个没事人一般挑眉嘘寒问暖。
“是有点……我能坚持。”苏小婷瞬间恢复了神志,同她点头道。
“那就好。”段久卿面色扬起微笑,双眸依旧沉静生寒。
他们继续走着,直到轮流陆陆续续的人潮翻过堤坝,迎面而来对上了守卫一尺之间的制服和盔甲:“请出示一下证件。”
“你自己站好。”段久卿松手往前去,从腰间的西装口袋里掏出一本巴掌大的规整厚皮对折纸书,“我们是来自尚海城的记者。”
从她上前几步到现下开口之间,仿佛才不过半分钟,足以令人肃然起敬的一言不发,打开端详注视了一番后,郑重点头,“麻烦您稍等一下。”
“师叔,想不到我们这么厉害啊?”云生再一次被这架势威风得大惊小怪的纳闷,“不过看上去好像这里的关口非常严,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你这是明知故问。”石英唉声叹气于他不合时宜的天真烂漫,“要是无事发生,你以为用得着这么麻烦吗?”
“原来是这样,您就是中州那边特意叮嘱的记者。”说话间,守卫又从岗亭里出现归位,“您放心,进城以后我们会安排两个士兵跟随,竭力保证你能在这里的行踪安全。”
“竭力?看不出来你们这里混乱不堪啊。”段久卿意味深长的抬头望了一眼天,“还有,你们知道我们要去哪,要找谁吗?”
“这个当然了。”守卫接连点头,面对段久卿桀骜不驯的询问丝毫不敢有任何发作。
傅辞的嘱托是其一,其二也是因为中州和西部部分地区有重要的贸易往来,其三也就是段久卿她习惯于面对外来者以高姿态震慑先入为主,大多人都会感到肃然起敬。
在她以往忘却的那部分是自己生来高位的职责,现如今全部恢复以后,年仅不过刚满二十出头的段久卿意气风发,信心不减当年。
要不是鹤容世当初被放在她手底下照拂着,恐怕无人知晓得见段久卿真正的性情。
在无人知己的世界,才是真正的孤独一人。
“那好,徒步过去吗?”段久卿得了个干脆利落的回答,也就见好就收。
“当然不会,请跟我来。”守卫招呼着叫来了人,“麻烦您乘坐我们这边的吉普过去了。”
“听上去好像还不错。”云生这回低声惊呼,呢喃般的生怕再说错什么话,即便守卫们对他的言行举止熟视无睹。
“行了,别这么兴奋,难道说这些东西你在尚海城走镖就没见过吗?”石英拉上他一块走,轻笑着搭着他上肩膀一手拎着物件。
“没怎么见过……大多数的时候都是走轮船,起早贪黑的哪有这么多空闲啊?”云生难得的唉声叹气,“也不知道师父执意收你做什么,走镖可是个劳心劳力的体力活,悠哉不了一点的。”
“原来是这样啊。”石英恍然大悟的笑了,“也难怪,你之前对于师父对我的关心这么不顺心呢。”
“我哪有不顺心,只是觉得你不应该……”云生瞥过一边不看他,嘟囔道,“不应该和我们待在一起……”
“你大可放心,我加入你们,未必就是要跟你们一块走镖的。”石英的手掌顺手一荡拍了拍他的手臂,“我只是回来报恩的,不图你们给我什么营生。”
“好吧,那倒也是……师父好像要求你做的事情是跟我们不太一样。”云生变扭了一会,总算松口气,抬头目光瞧见面前越来越近的吉普车门前,肩膀动弹甩开,“好了快上车吧!别动手动脚的不正经。”
“不正经?”石英诧异的泯然一笑,跟着转头把东西抬上后备箱,二话不说车门一关,“呯——!”
“啪啦……”火球成雨骤然落下,相撞之后顷刻间熄灭烧焦得噼啪作响,凡是石围境内都烧得片甲不留。
“呼……这就结束了,真没意思。”商照薰抬头,双脚落地后一双杏眼睥睨着,不知到底注视着什么,像是沉思般不再说话。
“太厉害了……”紫徽惊叹着走近其中,瞥过一眼烧为灰烬得徒留一排细小黑色痕迹的结界处,赞叹不绝,“头一次这么收放自如的法术力量。”
“要换作是现在的我们,不说法力是否足够,要做到这么快狠准稳的大法术之前,起码得有人在身边掩护配合才行……”免不了细思极恐后的自我反省,紫徽总能做到汲取大大小小的教训。
身后陆陆续续的跟出来的人,行装仪容落得脏乱不堪狼狈,像是他们才是从商照薰那场大火中逃出来的失败的试炼者。
“起身出发回去吧。”商照薰转身衣袍浮动,“该回去汇报任务完成的情况了。”
“是,前辈。”紫徽带头作揖,转头扫视了一眼其他人。
“真没想到这次的任务……比想象中的要轻松啊。”朔风感叹的擦了把脸。
“可总感觉,我们这里发生的只是高山崩塌的余威而已。”卜凡也未曾掉以轻心,摸着下巴思索回顾,鬼使神差的察觉到了一些端倪,“兴许我们解决掉的只是尸身,和一些最基础的鬼魅怨气而已。”
“按照鬼魅四色来看,就算是黑鬼也该有型才是。”他这套冷静分析一语成畿,忽然之间敲着手掌一拍即合,“之前我们遇到的,原来都是些怨气。”
“护送我们回去吧,这里已经一无所有了。”商照薰在前头招呼起守卫一块回去。
“那么真正的那些鬼魅去了哪里?”朔风忽敢后怕冷汗直冒,“不会是根本没有拦下吧?”
“这么害怕做什么,它们早就灰飞烟灭了。”商照薰嗤笑一声,挥手招呼他们一块继续走,“我早就感知到,它们在太阳出来之前气息全部消失在海上,否则你们以为,我会在原地坐以待毙吗?”
“前辈英明,是我们学识尚浅,多有冒犯了。”朔风闻言,再次笑脸盈盈的道谢,“多亏您的照拂,我们才能毫发无损的回来。”
“少说这些没用的。”商照薰瞬间冷了下来,“回去之后,想着怎么面见先知吧。”
“你们可是我信口带回来的帮手,到底该怎么洗脱自己鬼鬼祟祟的贸然出现,我可帮不了你们。”此话一出,颇有过河拆桥的意味。
但看在现下商照薰也没有一声不吭的转头离开,能带上他们回去,也是她最后能尽的力了。
“前辈放心,我们自会有办法自保。”紫徽又带头应下。
“呼……”大风微拂,黄沙略起,纱帐漫天。
千秋有梦,成界而存;抽刀断舍皆散去,再问经年淡漠然。
愿是江水东流在,润泽万物共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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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末哈喽艾瑞巴蒂大家小雪节气安康!
微末以上是对于真人代餐和《永夜星河》代餐的回复
微末给予各位读者一句最真切的忠告:倘若你用眼睛以外的部位去代替“看”,脑🧠眼👁才能理解的事物,那么你必输无疑
微末因为尊重是相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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