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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像是机器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乎远又乎近
只感觉全身被绑着,酸痛感随着苏醒迅速遍布全身
眼睛睁不开,沉重的眼皮一丝白光照了进来,神经好像被晕眩
她皱眉
又过了一会
她把眼睛睁开了,周围都是陌生的环境,一股沉重的消毒水味窜进鼻子
头似炸裂般疼痛
顾蒽这是…医院
连说一句话都是硬生生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不同于同年龄16岁女孩的声音
她的声音哑的可怕
身旁没任何人
她发现自己还打着点滴,几乎是想也没想,把针扯了下来
踉跄的起身,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出病房
身子好似被重塑过,每一块肉都好像被撕碎后又粘在一起
她低着头,面对人来人往的走廊,把手上的医用胶带都扯了下来
穿梭在人群中,掩埋声色
在面对走楼梯还是电梯时她犹豫了一下
在一旁的工具推车随手拿了个医用口罩就上了电梯
电梯里人很多,挤的她伤口生痛
没人觉得奇怪,即使她穿着病服也觉得她只是随便散个步
走出了医院大门她才看到医院的标志,上面写着四个大字
人民医院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的,只知道不能待在这
这里离她租的房子挺远的,想打个车但身上没有钱
也没手机
好像只能自己走回去了
这座小城市的路她一清二楚,虽然说有点远,但依旧能找到回去的路
她还穿着拖鞋,单薄的病服,冷风透过衣服吹着她的伤口,隐隐作痛
顾蒽嘶
她透过衣服摸到小腹上包着纱布的伤口
有点湿润,那应该是走路时不小心扯到了,又渗出了点血
她知道这是怎么来的
是被刀捅的
捅完之后她就晕倒了,再一次睁眼就是躺着病床上
下手挺重的,好像和她有深仇大恨,但也没捅太深,如果再深点顾蒽估计这会都在去火化场的路上
她就这样一路上抚着伤口走到了家,已经很晚了,她摸出藏在门口鞋子里的钥匙
16岁,还是个学生,租的房子也很简陋,地段不算好,但离学校近
她躺在小床上,浑身疲惫,饿了也没力气爬起来,就这样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
再次醒来是在次日的正午
身旁的手机响起了铃声
顾蒽翻了个身没去理睬,不知是被吵的还是又扯到了伤口,眉头皱了起来
最终在手机坚持不懈的铃声,她接起了电话
头晕乎乎的,一只手把手机放在耳边,又慢慢起身去柜子里找止痛药
班主任顾蒽,现在已经中午了,你知不知道逃课是要受处分的
手机的另外一边似乎有些愤怒
顾蒽顿了一下,柜子里的止痛药没了
好像只能出去买了
顾蒽老师,我生病了,今天请一天的假
声音比昨天的好听多了,说话也不大费劲,但还是十分虚弱
班主任听到她的声音半信半疑
班主任那你今天先好好休息
手机的光灭了,没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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