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有意识以来,我就跟我的家人宗亲住在这个村子里,然而我有三层记忆,我不知道那一层是真正的我的。
我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后,总算是大致明白了些情况。这三层记忆,一层是我没来这里以前的,那是我在一个小镇从孩童到成年的记忆,另外两层,是我来到这里以后,变成孩子的时候的记忆,以及青年人状态了记忆。
在这个村子里,似乎是受了某种诅咒,我们会在某一段时间变成另外一个年龄段的自己。譬如我,我是会变成一个孩童,而我的表哥,他会变成一个大伯。
这天,保有成年人身份的我来到一个城镇上,这里与我第一层记忆中的样子不一样了,倘若说第一层记忆是在小康社会那个阶段,那么现在就像一个更科技和更落后结合的阶段,到处都是毛坯的样子,未完成的改变。
我来到一处地下停车场一般的入口,然这里不是地下停车场,而是市场商场。我记忆力那个小孩的我来过,他不知道追随什么来到这里。
我肚子一阵疼,寻着那小孩的记忆,我就进去找厕所。但奈何感觉现状和记忆有些偏差,看那指示标又看不懂,一个在这阴暗市场里做生意的阿姨给我指路,完全听不懂她说什么,真怀疑现在的我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退出来,小孩的那层记忆力这旁边有一处官方的卫生间,然而我找到那里时,大不一样,这里脏乱差,到处都在漏水,实在恶心,我又不得不再去找。
走着走着,沿着水泥路走进了一处村寨,来到了一个小学。在这里看到了一排排奇怪的厕所。它们倚着一座木房建的,光天化日下,一层并不厚也不能挡别人视线的薄墙把他们分开。好不容易找到个还勉强能接受的坑,从屋顶上却一直有一股水流下来,我的伞有些烂了,撑不稳。
正无奈时,木屋居然就在我旁边开门了,一个年青的男人看到了我,递给我一把桐油漆的那种油纸伞,说用这个,然后就缩回屋里去了。我虽然感觉尴尬,但还是打起伞遮挡住头上的水流以及后背,躲在伞下,拯救我那疼痛的肚子。
就在我这边上得正痛快时,再右边的学校入口处,一个拉着废品垃圾车的大伯可能是想进去,被训斥不要来这里。就在那边争吵,剑拔弩张的时候,来了一个年青的女老师,她善意地给那老伯解围,看上去非常友好。
我赶紧蹲玩,友好地将油纸伞还回去,就去追那老伯,跟那女老师一起送老伯到村口。女老师回去后,我疑惑地问老伯,我的表哥,为什么来这里。
从表哥这里我知道了他的故事,那个女老师是他还保持年青模样的时候邂逅的,彼此都很有好感,但表哥某一段时间会变成老人模样,但他又忍不住思念,于是就跑出来了。而给我油纸伞的那个年青男人同样是这里的男老师,也是可能喜欢那个女老师的人之一。
说是思念,其实表哥是怕被别人近水楼台先得月,不放心才来,这样的情况也并不少有,他们是很久前认识的,而每隔一段时间我们都是会变身的。
就像早晨和黄昏,总感觉我们这村子的人,一部分会变成小孩,代表了晨,一部分会变成迟暮老人,代表了昏。
这个小学这个村寨我来过,那是我没来到村子前,那段正常的人生时来过,那时这里还是个破落小村,我也不知道在恢复意识前是有多久没醒来了,现在变化如此之大了。
不过,我并不觉得那个男老师是表哥的竞争者之一,因为他文绉绉的还带些娘气,那个女老师也是特别温柔,这样的两人走不到一起,估计以后也会常跟表哥一起来这里走走,想来还蛮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