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弦一郎对于平等院涅鸣一丝不苟的态度感到很是欣慰。
过了近一个上午,尽管已经练得气喘吁吁、汗流浃背,涅鸣对待自己教予她的每个动作仍然严谨认真,丝毫没有偷懒的意思,这与他之前遇见的那些半途而废的家伙们相比,如果加以悉心训练,一定能成为一个不亚于他的剑道高手——这么想着,黑发少年在与初学者的少女对战时,加大了进攻的速度与狠度。
真田是个什么想法涅鸣并不清楚,她只是单纯地希望早些学会早些回家,免得被副部长发现自己带伤上课,否则毫无疑问,等待自己的一定会是一顿说教,或者再加上他与手冢国光本质无二的口头禅“太松懈了!”。
与自己对战之人一下子提高了训练难度,反应能力并不差的涅鸣一边飞快进行调整适应节奏,一边留意着自己受伤的右脚,免得使它再次遭受二次伤害。但是——
平等院涅鸣(靠!副部长这是要把我往死里教啊!!!)
平等院涅鸣(虽然知道他是好意,但这么猛哪个初学者能架得住啊!!!)
内心疯狂咆哮着对自家副部长所作所为的不满,少女的面上还是维持着一副紧张应对的样子,生怕被对方察觉到了自己的小小抱怨。
终于,在你来我往的刀影之间,以真田弦一郎卖了个破绽引得疲惫的少女来攻击,随后前者毫不留情地给了她腹部一击结束。
一轮对战结束,涅鸣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直接呈“大”字形往地上一躺,喘着粗气。真田知道她是真的累了,于是没有对她不雅的姿势做出什么口头上的阻拦,而是用刀,外加脚迫使其两腿并拢去。
真田弦一郎(提醒)别躺太久,小心感冒
一听自己会感冒,少女登时惊坐起了身:她实在是不想再尝一次被哥哥喷得狗血淋头,亦或者是每天被副部长盯着的滋味了。
等感觉自己休息得差不多了,平等院涅鸣方欲起身,打算再独自练习一遍今天学习的手部动作时,右脚一阵发软,致使她直接栽了回去,随之而来的疼痛感也促使她的喉咙下意识地发出了“嘶——”声。
比及少女捂住嘴试图掩盖那声音,就盘腿坐在旁边的少年已然把审视的目光投向了她。
真田弦一郎(严肃)怎么了?
平等院涅鸣(打哈哈)啊,没什么,可能是训练训得太累了吧,(干笑)哈哈
真田弦一郎(明显不信)失礼了
不给涅鸣反应的机会,真田迅速出手准确地捉住了涅鸣的右脚,白色的袜子一褪——红肿甚至带着点乌青的皮肤暴露于他眼中——气氛顿时尴尬了下来。
真田弦一郎(沉默了一瞬)是我对你的训练力度太大了吗?对······
平等院涅鸣(打断)不,不是副部长你的问题!
不得已,涅鸣只好把昨日对手冢国光说的话老老实实地再重复一遍。
平等院涅鸣(强调)不用太担心,我出门的时候已经上过药了
真田弦一郎但我觉得你需要再上一遍。等等,我给你找药来
平等院涅鸣(······这是典型的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的心理啊)
没办法,她只能目送着对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回来时手上多了一瓶药和一支棉签。
试图接过少年手里的药,少女的手却被他躲开了。他拧开盖子,单膝跪下,一只手小心地捧起她的脚,另一只手则拿着沾了药的棉签,轻柔地在皮肤上来回滚动着。
平等院涅鸣(羞涩)(副部长知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啊?!好羞耻的说!)
还没和除了U-17前辈们以外的男生有过如此亲密接触的少女不由得羞红了脸,原本撑着地面的双手也不自觉地捂住了发烧的面颊,急促地做着深呼吸试图使自己砰砰乱跳的心脏赶紧平静下来。
平等院涅鸣(靠!我以后要怎么直面副部长啊?!)(哀嚎)(谁能来救救我!!)
不管平等院涅鸣的内心戏有多丰富,当事人之一的真田弦一郎肯定是毫无察觉的,仍然像对待什么稀世珍宝那样小心翼翼地涂抹着药,嘴上还不忘记叮嘱她:
真田弦一郎(毫无知觉)女孩子在外面要好好保护自己啊
平等院涅鸣(······果然吧,他早就知道了)
平等院涅鸣(······不过话说回来)(郁闷)(他对每个受伤的女孩子都是这样的吗?)
想到这个层面,少女的心跳似乎没有刚才那么快了,也说不上是为什么,她心里还有点堵堵的。
煎熬的时刻总算是结束了,在黑发少年确定自己有将药膏涂抹均匀后才慢慢放下她的脚,合上盖子将其推至少女身边。
真田弦一郎爷爷说这药效果很好,如果你每天都擦的话,说不定很快就能好了
平等院涅鸣······你的意思是,要把它借给我吗?
真田弦一郎(爽快)爷爷说直接送你了,毕竟你对我们家有恩,况且我家里也不缺这种跌打损伤的药
平等院涅鸣······真是谢谢你了,副部长。(话锋一转)恕我冒昧地问一句,你是怎么发现我是,女孩子的?
真田弦一郎(话题变得太快以至于大脑慢了半拍)······嗯,应该是那天我巡逻,目送你进了女厕所隔间的时候
真田弦一郎当时我就在想明明男女厕所的配置不一样你竟然毫无察觉,无论如何都很可疑啊
真田弦一郎好了,今天的训练就到这里。涅鸣,留在我家用完午餐我再送你回家
平等院涅鸣(想起自己隔壁的某尊大佛)(讪讪)啊喏,午餐什么的倒是没问题,至于送回家——还是免了吧?
真田弦一郎(义正词严)你的脚伤成这样子,我可不能放任你不管!
真田弦一郎(不客气地打断对方将要出口的话)(强硬)不许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