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衡一动不敢动,申和珍嘟嘟囔囔的说了句
申和珍终于退烧了
而后闭着眼睛半坐起身,锦被从她身上滑落,墨绿色描着青竹的肚兜完全展现在齐衡眼前。
齐衡刚想说话,申和珍半梦半醒的趴在他身上从床边摸到茶杯,一口喝下。
继而对着齐衡的嘴唇,小舌撬开他的牙关,将水渡了进去。
这下齐衡彻底愣了,原来迷迷昏昏的这些日子,她就是这样给自己喂药喂水的?可为何还衣冠不整的和自己躺在一起?
感觉到唇瓣上温热的轻触,齐衡的心扑通扑通跳的厉害,身体比头脑更快做出反应,微张开口衔住了她的唇回吻起来。
男人在某些方面还是无师自通的。
虽然齐衡不近女色,但身体下意识的反应果断的多。申和珍渡完水打算扭头,却发觉宽厚的臂膀紧箍着自己腰身,后脑也被牢牢按住不许她动弹。
齐衡一下一下的啄着她的唇瓣,甚是诱人。
申和珍被眼前的场景吓到,这还是那个禁欲系的小公爷吗?难道风寒高烧把脑子也烧坏了?
申和珍咬了下齐衡的唇瓣,齐衡吃痛如梦初醒的睁开眼睛。
望着身下肚兜皱皱巴巴的小妻子和她水润肿胀的唇,脸腾地一下像煮熟的螃蟹般。申和珍瞥了他一眼,
申和珍官人高烧三天不退,现下倒是精神的很。既然退烧了,我便去回了婆母,以免她老人家担心。
齐衡主动别过头去,不好意思看更衣的申和珍,心里嘀咕着刚刚的孟浪之举。
转念一想,两人早已成亲,自家夫人,亲一亲也无不逾矩吧?
可见自己身上衣衫完好,床铺锦单也是干干净净,昨夜不像是行了周公之礼的样子。
宁平郡主听说宝贝儿子退烧苏醒,来不及放稳茶杯即刻去了卧房。
申和珍极有眼色的以熬药为由,让这母子两人单独说话。宁平郡主拉着齐衡的手,见他脸色恢复红润,才算是安心了。
平宁郡主衡哥儿,这几日多亏你媳妇照看你,你过会子千万对人家说几句体己话。
平宁郡主提道申和珍时眼神慈爱,
平宁郡主你高烧多日不退,太医都要束手无策了。是媳妇将身子浸在冰桶里,把自己冻冷了,再去你榻上抱着你给你降温。只凭这个,这媳妇我就认定了。你若还不珍视,那些仁孝礼义的书,也是白读了。
原来如此!齐衡想到清晨的吻,下意识的抿了唇。
郡主又叮嘱几句注意康健的话,便出了卧房。
申和珍端着药碗进了屋,齐衡默默的瞧了她一眼,张了张嘴却觉得喉咙痛的不行。
申和珍举着汤匙递到齐衡嘴边,柔声说道
申和珍太医说了,醒来喉咙不舒服也是有的,喝几服药便能好转了。
齐衡靠近汤匙,乖乖顺从的喝了药。申和珍见他如此软萌的模样,眉眼弯弯起了逗弄他的心思。放下药碗,缓缓问道
申和珍元若清早为何突然轻薄我?
夫妻间的事,怎么能叫轻薄?齐衡深邃的眼神眨巴眨巴,手足无措的模样大大取悦了申和珍。
谁知齐衡开口就是暴击,
齐衡和珍好像忘了,是谁先靠过来的?
申和珍我……我那是给你喂药,你又喝不进去,我不这么喂,你怎么痊愈?
申和珍被反将一军,红着脸扯着脖子辩解着。
齐衡见她如炸毛的小猫般,轻笑着揉了揉她的乌发。
齐衡那说起来,也是娘子先轻薄于我,我不过是,效仿娘子罢了。
申和珍被齐衡明媚的笑晃乱了心,他合该就是这般意气风发少年郎,即使岁月匆匆,也未能将他容颜改变分毫。
那厢顾廷烨因将康姨母刺死,被王氏陷害,生生被告了御状。
谁料小秦氏和白家人曼娘等人同去殿前污蔑,一时间所有矛头指向顾廷烨,二叔有口难辩被关押在大牢。
这时间段赶得甚是尴尬,正是皇帝和太后争大权的紧要阶段,而顾廷烨又属于皇帝心腹,官家也不好庇护他,只得装聋作哑任凭顾廷烨在大牢里关押着。
这可急坏了盛明兰,明知相公是冤枉的,她无数次去鸣冤,都被官家漠视打发回来。
齐衡趁着夜黑风高身着一袭黑衣,欲外出。
却被平宁郡主抓个正着。郡主看出齐衡是要为顾廷烨的事奔波,出言相劝道
平宁郡主那盛明兰已嫁旁人为妻,她相公如何,都与你不相干。你还去做什么?宁远侯获罪,谁不怕受牵连?偏你非要去趟浑水?
烛火照耀下的齐衡黑衣贴身,更显人消瘦清雅。墨染的浓眉蹙了蹙,开口道
齐衡我信二叔无罪。
宁平郡主拦住齐衡的去路,此时申和珍打扮妥当身影娉婷而至,齐衡抬眸看着她说道
齐衡怎么,你也想拦着我?你也不相信我?
申和珍太阳穴突突跳了下,暗自腹诽着这个猪队友真是带不起来。巧笑着对着齐衡眨眨眼,
申和珍官人在说什么?明明说好了今晚是案牍最少的时候,要带我去樊楼吃酒的。樊楼新出的雪花酒酸甜可口,倒时我们为婆母带些回来,暖热了喝最是好的。
平宁郡主点点头,便不再阻拦了。一路上齐衡眉头紧蹙,无半分笑颜。
他本以为申和珍与自己心意相通,定会支持自己,没想到……也要阻拦他管顾家的事。
申和珍在马车上早看出齐衡心不在焉,手肘戳了戳他的胳膊,
申和珍官人不高兴?
齐衡也不好发作,只垂着眼帘默默在窗外不讲话。只听申和珍一句,
申和珍不去樊楼,改道,去澄园。
闻言一愣,齐衡诧异的扭过头去瞧申和珍。只见面前的小妻子言笑晏晏,
申和珍官人坐立不安,我要是不找个说词配合你一起出来,只怕婆母不允的。元若现在可是高兴了?
原来他的小妻子也是信他的,齐衡的表情从阴沉变成惊讶,心里充斥着感动和温暖,握住了申和珍的白嫩柔夷放在掌心,眸若星辰。
马车晃晃悠悠到了澄园,盛明兰无力的端坐在红木椅上,脸上是挥之不去的疲惫感。
申和珍嘱咐了几句让明兰注意身体的话,盛明兰说出打算写封状子痛陈冤情,去敲登闻鼓。
齐衡提出帮盛明兰递上去,被婉言谢绝。申和珍见齐衡劝不住盛明兰,计上心头奉劝道
申和珍不知夫人,有什么新说法告御状?案子说了多日,若无新说法,就算到了御前,不过是些旧话。官家有回护之心,也无回护之力。倒不如找到新证据,抓准时机就去御前纠缠。
齐衡看着申和珍逻辑通顺,思维敏捷,看着她的眼神越发深邃欣赏。
安抚好盛明兰,齐衡和申和珍来到樊楼,齐衡揽着申和珍的细腰,浅笑着悄声说
齐衡今日我也来见识下雪花酒的盛名,我们夫妇两好好的畅饮一番。
申和珍元若不去咱们自家的清阁,却来了樊楼吃酒?
申和珍将手搭在齐衡手心,歪头一笑。
齐衡还不是你在母亲面前说要来樊楼吃雪花酒?才过了一个时辰,和珍就忘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