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起手来做事总是很快的,两个人一起没花多久就差不多复原了,然而有些东西已经被砸烂了,也就直接扔掉了。
毁灭一样东西要比制造容易多了,这里每一样被砸烂的都是自己当年省吃俭用攒钱买的,甚至有很多是自己做的,本来走的时候都有些忘记了,然后此时历历在目真是有些心痛,都被砸得粉碎。
想起一个朋友曾经这样劝过自己:“我们还是要向前看。”用在这里也很适用,有多少时间用来伤春悲秋呢?这样的时间都是奢侈啊。
然而在那堆砸碎的东西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一种有频率的闪光显得很诡异,隐隐地又不是很夺目,要不是灼茉正好在发呆偶然瞥见,真是容易被忽略了。
灼茉走近几步,看见是一小枚袖章,随着灼茉的走近光芒一点点减弱,等到灼茉把它拿在手里时已经变成了哑光。
灼茉觉得这袖章好眼熟,但这种贵重的东西肯定不是自己的,天呐,收起来收起来,肯定能卖不少钱$_$!一旁的廖落看到灼茉把袖章放进云戒里,微不可闻地笑了笑。
不过灼茉是个很敏感的人,人一有表情与心态的变化,周身的场就会有变化与松懈,敏感的人可以很快地察觉到,尽管廖落故意掩饰了,灼茉还是发现了他眼底的笑意:“放心,卖了钱请你好好吃一顿。”
“你要……卖了?”廖落愣住了,手指尖被捏得发白。
灼茉瞧着他的眼神里似乎有些复杂的颜色,然而灼茉还没有看清他又垂下了眼帘,略徽的慌张里尽是掩饰的神色,空气里莫名多了一些紧张与尴尬。
灼茉一下火了:“你要是这样,我没有办法信任你的。”
廖落也知道自己这样不地道,可是每个人都有一些隐秘的,没办法讲出来的,没办法跟人分享,连口都开不了的,活在阴影里这么久习惯了一个人舔伤口,突然有一个人要求自己全方面的通明,怎么也接受不了。
可灼茉在等廖落开口,无论这第一步有多么地难,只有有了第一步接下来的路才能一起走下去,所以灼茉在等,无论怎样灼茉都要试一下,如果苦就一起受,是难就一同接。
其实灼茉是一个比较冷的人,可能见多了苦楚,对世上的艰辛痛苦总是采取一种很淡漠的态度,但她所珍惜的是友情,是一起共患难的真心,是可以放心把后背交给对方的信任。
廖落感受到灼茉的坚持,明白今个儿必得吐出点东西来,不然是过不去了,他不能当自己刚才什么都没想,但是想了什么是绝对不能讲的。
廖落斟酌了一下,开口了:“那枚袖章是认主的,你既然把它捡了起来,就是跟它完成契约签订了,它会在自己碎裂之前永远跟着你。”
灼茉怒了:“为什么不在我捡起来之前讲?”
“它只会闪给它喜欢的人看,直到你拿在手里我才能看见。”
“那你笑什么?”
“灼兄,这真的是好事啊,以后它就是你的武器了,可以修出武灵的,我刚才只是实在不知灼兄为何要将它卖了,后来一想当是不知道多么可贵,这种缘分是真的可遇不可求啊。”
灼茉眼光沉了沉,总觉得他没有讲全,但能开口已经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