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柏油路上,窗外的梧树叶被风掀起,在阳光下晃出细碎的光影。
姚安宁缩在后排最角落的位置,膝盖抵着前排座椅的靠背,指尖无意识地抠着裤子缝线。
旁边的刘耀文正低头刷着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她偷偷瞥了一眼,心里还在琢磨着刚才在医院停车场被揪耳朵的事 —— 这仇,总得找机会讨回来。
可没等她想出个一二三,口袋里空荡荡的触感突然让她慌了神。她下意识地摸遍了身上的所有口袋,又低头看了看裤子两侧,连个手机的影子都没有。
姚安宁“我手机呢?”
姚安宁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
她还记得刚才张真源那铁钳似的手,生怕自己语气太冲,又落得个耳朵遭殃的下场。
驾驶座旁的马嘉祺闻言,侧过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带着几分诧异,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马嘉祺“你有手机?”
姚安宁“我没手机?吗?”
姚安宁愣住了,眉头拧成一团,她在心里暗暗吐槽:什么破系统,传送记忆都传不全,这种虽然不是关键但是是细节的信息都漏!
前排的张真源回头扫了她一眼,语气里满是不耐烦。
张真源“高中生用什么手机。”
姚安宁“一般都用小米啊,华为之类的,但是家里有钱的用苹果。”
张真源“病得不轻。”
张真源吐出四个字,没再理她。
姚安宁“咩咩咩?”
姚安宁彻底懵了,眨巴着眼睛看着张真源的后脑勺 —— 她好好回答问题,怎么还被骂了?这脾气也太暴躁了吧!
她不敢把心里的不满说出来,毕竟现在是一个人对着七个,真闹起来,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可一想到自己曾经是舞台上光鲜亮丽的芭蕾舞演员,踮着脚尖就能跳出优雅的旋转,如今却魂穿到一个连手机都没有的高中生身上,还有个动不动就炸毛的 “哥哥”,她就觉得又委屈又荒诞。
姚安宁偷偷打量着前排的张真源,他穿着简单的印花衬衫,肩线流畅,侧脸的轮廓很清晰,确实长得帅。
可一想到他刚才揪自己耳朵时的狠劲,她又忍不住撇嘴 —— 以后谁要是嫁给这个暴力的男人,说不定天天都要面对家暴现场。
这时,她注意到旁边的刘耀文正低着头,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快地敲着,嘴角还时不时勾起一抹笑意。
她好奇地凑过去,刚好瞥见手机屏幕上的群聊界面,群里的消息一条接一条跳出来:
马嘉祺【张哥,你妹今天有点奇怪,不会真被雷劈傻了吧?】
张真源【我真希望她不是我妹。】
丁程鑫【哪奇怪了,不一样蛮横不讲理嘛。】
刘耀文【会不会是失心疯啊?刚才在病房还不认识我们,去了趟厕所就记起来了。】
宋亚轩【难道厕所里有我们的个人信息?不然怎么突然就想起来了。】
贺峻霖【谁知道她又在玩什么把戏,以前不也总装疯卖傻嘛】
姚安宁看着这些消息,气得牙根痒痒 —— 这群人也太过分了,居然当着她的面说她坏话!她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刘耀文的胳膊,没好气地说。
姚安宁“玛丽苏小说里管这叫欲擒故纵?”
刘耀文“对对对,我也这样觉得。”
刘耀文正聊得正入神,被她戳得一愣,下意识地附和。
姚安宁“我的妈呀!”
姚安宁翻了个白眼,语气里满是嘲讽。
姚安宁“还欲擒故纵呢,擒谁?擒你啊?梁静茹给了你勇气,那么请问自信是谁给你的呢?”
姚安宁把手捏成一个拳头放在刘耀文下巴处,假装自己手里有个话筒,做出采访的姿势。
刘耀文反应过来,脸瞬间沉了下来。
刘耀文“那多晦气。”
姚安宁“你简直是晦气他妈给晦气开门 —— 晦气到家了!”
姚安宁毫不客气地回怼,眼神上下打量着刘耀文。
姚安宁“长得是帅,有点姿色,但我也不是什么人都看得上的。”
刘耀文“张哥,你看她,又说脏话!”
刘耀文被怼得说不出话,转头就向张真源告状。
刘耀文“不用等回家了,现在没外人,快揍她。”
姚安宁“有病啊!动不动就打人。有暴力倾向吗?”
这时,坐在另一边的宋亚轩突然开口。
宋亚轩“你以前没少打人。”
姚安宁愣了一下,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些画面,人是那个姚安宁打的,现在锅是扣到这个姚安宁头上的。
姚安宁“你打回来呗,我要是还手,我就是狗。而且你们刚才不也故意撞我了嘛。”
贺峻霖“那你刚才抢我手机怎么说呢?”
姚安宁被问得哑口无言。
姚安宁“你是小学生吗?”
贺峻霖“你才小学生。”
贺峻霖立刻反驳。
姚安宁“对,我是小学生。”
姚安宁突然话锋一转,故意提高了音量。
姚安宁“所以你们七个大人就逮着我这个小学生欺负呗。”
贺峻霖挑了挑眉,转头看向丁程鑫,语气平淡地问。
贺峻霖“我们欺负她了吗?丁哥你看见了吗?”
丁程鑫立刻配合地摇头。
丁程鑫“没有。”
贺峻霖又看向刘耀文。
贺峻霖“你看见了吗?”
刘耀文眯了眯眼,看向窗外,故意装糊涂。
刘耀文“你说啥?光太刺眼了,我没听见。”
姚安宁看着他们一唱一和的样子,彻底无语了 —— 这都是些什么戏精啊,把她都整不会了。
就在这时,司机突然猛地踩下刹车,巨大的惯性让姚安宁的额头狠狠撞在了前排座椅的靠背上,发出 “咚” 的一声闷响。她疼得倒抽一口冷气,下意识地用手揉着额头,眼眶瞬间就红了。
司机连忙回头道歉,语气满是惊慌。
司机“小姐,对不起,对不起!前面突然窜过去一只猫,我不是故意的。”
姚安宁“没事,到地方了吗?”
姚安宁揉着发疼的额头,摆了摆手,声音带着点鼻音。
司机“到…… 到了。”
司机连忙点头,指了指前方的别墅大门。
姚安宁“你们不下车吗?”
姚安宁看向身边的七个人。
姚安宁“不下车的话,麻烦给我让个道呗。”
宋亚轩惊讶地看着她,眼睛都睁大了 —— 以前的姚安宁要是遇到这种事,早就闹得翻天覆地了,怎么今天就这么轻易算了?他忍不住问。
宋亚轩“你没事吧?额头都红了。”
姚安宁“就撞了一下,离心脏远着呢,又死不了。”
姚安宁摆了摆手,催促道。
姚安宁“快让道,废话真多。”
七个人面面相觑,眼里满是疑惑和震惊,但还是先下车给姚安宁让出一条道。
走到车门口时,张真源突然开口,语气平淡地说。
张真源“姚安宁,你进门时别忘了把门关上。”
姚安宁“嗯?”
姚安宁愣了一下 —— 关门?关车门吗?这不是顺手的事吗?难道以前的姚安宁连车门都懒得关?
她心里嘀咕着,转身对司机笑了笑,礼貌地道了谢。
姚安宁“谢谢,麻烦你了叔。”
司机“不麻烦不麻烦。”
司机连忙摆手,看着姚安宁走进别墅,才松了一口气,小声嘀咕。
司机“还好她今天心情不错。”
姚安宁一路走一路想,张真源刚才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直到她推开别墅的大门,随手关上,才突然反应过来 —— 张真源说的 “关门”,可能不是关车门,而是关别墅的门?
她刚想把门重新打开,确认一下,身后就传来了张真源的声音。
张真源“过来。”
姚安宁的脚步瞬间僵住,后背直冒冷汗。
她站在原地,心里开始打鼓:所以刚才在医院说的“回家关上门再揍”,不会是真的吧?难道现在自己要跪下认错祈求原谅?
不行不行,虽说自己现在是在一个小屁孩身体里,但是再怎么说自己的灵魂也是成年女性!
张真源“姚安宁,你最好快点过来,别逼我过去揪你。”
张真源的声音又冷了几分,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姚安宁咬了咬唇,在心里做了一番激烈的挣扎后,弯腰脱掉了脚上的运动鞋,赤着脚,故意摆出一副高傲的样子,一步步走到张真源面前,仰头问:
姚安宁“干嘛?”
旁边的贺峻霖看着她光溜溜的脚丫,忍不住笑出了声。
贺峻霖“这就是传说中的光脚不怕穿鞋?”
姚安宁没理他 —— 她本来就不喜欢在家穿拖鞋,不管春夏秋冬,都习惯赤着脚,这跟 “怕不怕穿鞋” 可没关系。
张真源低头看着她,眼神里带着几分审视。
张真源“你又行了?”
姚安宁“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姚安宁装傻,故意歪了歪头。
张真源“你刚才在医院停车场说的话,算数吗?”
张真源追问,语气里带着点警告。
姚安宁心里咯噔一下 —— 完了,不会真要揍她吧?她强装镇定,梗着脖子说。
姚安宁“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句,但我在医院门口说的话算数。”
刘耀文“你今天很勇啊。”
刘耀文凑过来,语气里带着点调侃。
姚安宁“就你屁话多。”
姚安宁瞪了刘耀文一眼。
张真源看着她,突然笑了,只是那笑容里没什么温度。
张真源“姚安宁,你的勇气也是梁静茹给的吗?”
姚安宁“本人绝不向恶势力低头!”
姚安宁挺起胸膛,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张真源“你才是那恶势力吧。”
张真源挑了挑眉。
姚安宁“所以你们要向我低头?”
姚安宁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故意气他。
张真源“又不会好好说话了是吧?”
张真源的耐心显然已经到了极限,声音沉了下来。
姚安宁“我没有好好说话吗?”
姚安宁也提高了音量,双手叉腰仰着头看着张真源。
姚安宁“你有哪句听不懂,我可以逐字逐句给你分析。”
张真源“姚安宁!”
张真源低吼一声,额角的青筋都快爆出来了。
姚安宁“干嘛!”
姚安宁也不甘示弱,声音比他还大。
可仰着头看了一会儿,她就觉得脖子发酸 —— 张真源怎么长这么高啊,跟他吵架都得仰着脖子,太费劲了!
所有人都在看戏,唯独马嘉祺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姚安宁,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
姚安宁以前谁都敢得罪,但是唯独不敢跟张真源顶嘴,更重要的是,她到现在都没问他们要生日礼物 —— 往年这个时候,她早就开始缠着他们要礼物了。
他又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姚安宁为什么会夜不归宿?为什么会被人在树底下发现?为什么她醒了之后会忘记一些事,又突然记起来?
宋亚轩“张哥,别跟她废话了,直接开揍吧,我们还等着看戏呢。”
宋亚轩看热闹不嫌事大,在旁边起哄。
刘耀文“张哥是不是不好下手?要不我来吧。”
刘耀文也跟着附和,挽了挽袖子,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姚安宁听得心头一梗 —— 这些人不说劝架吧,但也别起哄啊,看来是真的很讨厌“自己”了。
张真源“我觉得,要不我们直接开始吧,”
张真源看了看时间,语气平淡地说。
张真源“要不等一下你妈和我爸回来了,就不好办事了。”
姚安宁心里一沉,索性低下头,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
姚安宁“嗷,打吧。”
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把张真源都整懵了。他本来只是想吓唬吓唬她,让她收敛点脾气,根本没想真打她。
贺峻霖忍不住笑了。
贺峻霖“这就向恶势力低头了?刚才的勇气呢?”
姚安宁“大丈夫能屈能伸,我小女子也能,明得打不过你们,找个机会玩阴的呗。”
姚安宁头也不抬地反驳,心里却在盘算着 ——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打不过,以后总有机会讨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