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季深的运气太差,本来只是去吃顿饭,然后在批发市场里买点东西就准备回家的。
没想到就等个电梯的时间,竟然目睹了个“命案”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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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少年和一个女人面对着五个混混。
“我操,”为首的男人满脸横肉,脖子上围了条金链子,他把咬在嘴里的烟头拔/出来,随手往脚边扔,骂骂咧咧往前走,“——许艳梅你个臭婊子,你他妈给老子站住!”
季深想,那个女人应该就是批发市场的老板娘——许艳梅了。
就他一人反应快,其他弟兄还不知道他们要找的女人差点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溜走,金链男大掌一挥,怒不可遏:“还愣着干什么,上啊!一个个杵在这儿看戏呢。你!赶紧从那边楼梯下去逮人!”
电梯已经合上一半,少年压低声音快速地说:“先下去,找人过来。”
许艳梅从电梯缝里瞧见了那男人的脸,想说的话太多,可是时间紧迫,她急忙喊:“谢俞!”
谢俞看着她:“梅姨,听话。”
只来得及看上一眼,那道缝已经关得严严实实,电梯带着许艳梅往下降。
电梯边上立着个拖把,大概是清洁工收拾完卫生忘记带走。
谢俞顺手抄过,抬脚踩在拖把头上,手上发力,直接将木棍整根抽了出来。
谢俞手里惦着木棍,这才抬眼看他们:“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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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谢俞一人敌五个人,担心他应付不来,季深也加入了战局,空手的那种。
丝毫完全没注意到季深的两波人都惊讶了,不过看着季深是向着谢俞那边的,虎哥也就当做他是许艳梅找来的帮手。
想到这,虎哥眼神沉下去:“小屁孩,别多管闲事。”
季深没什么反应,缩在里面不敢吱声的店员们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他们还是头一回遇到这种事。这群人大摇大摆进来,乱砸东西,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的。
也不知道该不该报警,黑水街不成文的规矩大家都知道,江湖事江湖了。
本想一个人打五人个的谢俞,没想到出了意外,来了一个不认识的少年:“喂,这里没你的事,不想受伤的话就走开。”
季深挑了挑嘴角,轻蔑一笑:“我本就是看不惯以多欺少,再怎么说,这些人还不够我打呢。”
谢俞也不在废话:“随你便。”
谢俞将视线转向混混五人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一只手从裤兜里伸出来,冲那群人轻轻勾了勾,不知道是挑衅还是真的满不在意:“找死找到爸爸家门口来了,没空跟你们废话,一起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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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哥不想承认他刚才有一瞬间被这个看起来还在念书的男孩子唬住。
这孩子眼神阴沉沉的,冷得渗人,看着他们感觉跟看一坨屎没什么分别——总之绝对不是一朵温室小花朵会有的眼神。
虎哥正在气头上,习惯性装逼,主动扯开衣领:“年纪轻轻口气倒是不小,知道我是谁吗?出去打听打听,有谁见了虎哥不得敬让三分……瞧见没有,老子脖子上这道疤,那可是当年和狱警打架打出来的。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你跟那个臭婊/子什么关系?这是干什么,啊,打我?还想学人家打架?就用这根小木棒,你还想——”
季深不屑地看着虎哥:“不敢上就直说嘛,别瞎逼逼了。”
虎哥被惹急了“你TM——”
谢俞二话不说伸手揪上虎哥的衣领,猛地朝他逼近,膝盖狠狠地顶上对方小腹,紧接着他又用手禁锢住虎哥手肘,丝毫不给人缓冲的时间,将对方拉向自己。
那是一个相当漂亮的过肩摔,干脆利落。如果气氛不是那么僵硬,后面那群店主简直想鼓掌喝彩。
虎哥被顶得眼前发黑,连话都说不出来。
然而谢俞并没有打算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他又把人从地上扯起来,往电梯钢板门上按,“砰”一声,手指骤然收紧,直接扼住了虎哥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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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忍心看着虎哥被挨,季深也跟着行动起来,对付起其他四个小混混。
他一直手抓住其中一个小混混的衣领,另一只手攥成拳状,冲着他的脸就是一拳。血顺着他的嘴脸浸出。
“呲…”小混混痛的吸了口凉气。
他接着又一把扯过拉住另外两个小混混的衣领,用力地将两人撞在一起。
“操!”最后一个小混混冲着季深的眼睛砸去,手起手落间,紫色眼圈浮起,“妈的痛死老子了。
季深更狠,腿下一个抬起,冲着那个小混混的命根子顶去。然后再拉过他的肩膀,一个完美后空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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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得差不多后,季深又看了一下谢俞那边的状况。
谢俞:“很嚣张,把蹲过监狱当成男人的勋章是吧。”
虎哥反应过来,抬脚想踹,又被谢俞结结实实地打了一棍子,小腿肚不断抽搐,谢俞松开手他便重重地摔在地上,一手撑着地面,一手捂着肚子忍不住干呕:“……操。”
“刚才骂谁婊子。”虎哥眼睁睁看着谢俞那张堪称漂亮的脸缓缓逼近,只是少年眉眼间的戾气满得都快要溢出来,比起这出类拔萃的样貌,他更惊异于面前这人浑身的冷漠、尖锐和阴霾。
谢俞重复问了一遍,憋着火,声音暗哑:“你刚才骂谁婊/子?”
虎哥不说话了。
别说虎哥了,就连季深都哑然了。
人不可貌相,果然看人不能只看表面。
“没人教你怎么做人,我教教你。”谢俞用脚尖踢了踢地上那坨虎哥。
虎哥身后的几个被季深打得落花流水的兄弟对视几个回合,都从彼此眼里瞧见了犹豫,然后他们达成共识,拔腿就跑。
“这下完了,怎么办?”
个子高的那个边跑边问:“要不我们还是报警吧?”
“报个屁的警!”另一个说,“这样以后我们还怎么在道上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