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若琴已经走路回家，神色恍惚， 直到走到家门口看到不知什么时候等在那里的妈妈。
若琴，你昨晚为什么不回家？妈妈的质问没有严厉，语气平静而淡漠。
妈妈，我昨天昏迷了，所以在医院休息了一夜，你为什么……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妈妈对她的态度。
如果说不爱，那么一日三餐，每年新年和生日的时候都会有一件新衣服，日常每周也会有五元钱的零用。
可如果说爱，那么她的衣服脏成这样了，换做正常人的母亲难道不应该询问是不是在校园被欺负吗？
最后的话到了嘴边却成了：没事的妈妈，我只是跟同学起了肢体上的纠纷，没什么事。
吃饭吧，去洗澡换衣服之后就去学校，衣服我给你洗了。
方素毅不知在面对她时该说什么，她对方若琴是有母爱的，但也有恨意，却并不明显。
好。方若琴走回屋子洗澡，只是在脱下衣服的时候看到了一身的淤青，隐私部位流出的鲜血像是被针扎的。
这样的日子到底还要过到什么时候？她的双眼黯淡无光，心情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在吃完早饭之后，方若琴换上备用校服去了学校。
方素毅在洗完碗碟之后来到卫生间收拾她的衣服，只是整理她衣服的时候却看到了点点像梅花一样的血迹，衣服上沾染了尘土与淤泥。
我该去帮她吗？还是不要了吧，那个孩子是个贱种，不，她也是我的孩子啊！
那件事情不是我的错，也不是方若琴的错，如果我怨恨她，那么和那个狠心抛弃自己的前夫有什么区别？
她自言自语着，眼中多出迷茫与恍惚。
再次踏入校园的方若琴并没有其他情绪，眼神小心翼翼的观察四周来往的人群。
快走到自己班级的时候，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害怕接下来发生的任何事情，可却无法逃避。
深吸一口气走入班级，首先向门外退了一步，躲闪着也许会从门顶边缘落下的脏水，然而等了两秒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才真正走进班级，却看到自己的桌椅意外的很干净，就连昨天被拆掉的椅子腿都安装了回去。
只是当她走进班级之后感觉到同学们窃窃私语的议论着她，但这些流言蜚语比起经常被霸凌的遭遇来说真的好了太多。
几双猥琐的目光打量着她，就像是看待猎物。
啧啧，本来以为是多么文静的一个女生了，没想到只是一晚就急不可耐的找了个老男人睡觉！
亏我还以为她是个洁身自好的姑娘了，结果却是个烂货！
那些猥琐的话与恶意的揣测就像新的一轮言语攻击，方若琴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过那些人的目光确实很恶心。
……
李粒言盯着人来人往的街头觉得大事不好，余诉牵交代的事情被他搞砸了。
他手指有些颤抖的掏出智能机给余诉牵拨打了电话，语气带着点崩溃：那个牵啊……我好像把那个小姑娘给看丢了！
李粒言说话的语气都是颤抖的，小心翼翼的听着对面人的语气不敢之声。
而电话那头的余诉牵他疲惫的揉了揉眉心，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没事的，她已经来校园上学了，我早上看到她走进校门。
不需要你操心，回去吧。不等对面的人在说话他就挂断了通讯，余诉牵知道他懂得自己的意思，他们之间不需要过多解释就能了解彼此的意思。
而得到回复的李粒言心情好了点，又变成那个神经大条，喜欢调侃人的他了。
……
直到中午去食堂的时候，方若琴听着耳边的窃窃私语，又扫视着人群有意无意的目光，凡是对上她目光的人要么避开，要么对她表示嫌恶与厌弃。
看什么看破鞋，能让糟老头子睡，还不要我们说了？
早知道今天会被人说，当初为什么还要干那些见不得人的事？
说着还吐了口潭到地上。
方若琴感觉到莫名其妙与委屈，她明明什么都没做，要不是她坐的离他们远点，她毫不怀疑那口潭会吐到她脸上。
然而在远处看着她被欺负的余诉牵清楚的看见了她眼中的委屈与难过，他想上前擦去她眼角的泪，只是伸出的指尖动了动又垂了下去。
而在他的身侧是表情高傲而不屑的上官晋似，她只是不屑的看着食堂里的闹剧无动于衷，不过偶尔扫过方若琴时却惊讶的发现她们两个拥有着一双相似的桃花眼。
而仅此一处其余的没有一处相似的地方。
转头看着身边这个有点小帅的男孩，看着他的眼神始终温柔落在方若琴身上，上官晋似不知为何很不开心。
余诉牵，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情，陪我半小时了，而且你远离她。
余诉牵这才回神，眼神平静看她，温柔的语气带着一点薄怒：上官晋似，你不是答应过我不让方若琴受到欺负吗？
那么校园贴吧里的视屏和图片是怎么回事？
上官晋似表情不悦：你在质问我吗？我可从来没有让他们这么做！说不定是她自己不检点了？
余诉牵垂下眼眸：我没有要质问你的意思，我只是很疑惑你真的没有让那些人对方若琴做什么？
我只不过是告诉他们现实中不可以欺负而已。
余诉牵气的攥紧了拳头，之后无奈与悔恨如同藤蔓将他的心脏一圈一圈缠绕起来。
我不想和你浪费时间，再说即便知道是我指使的你又能怎么做？你只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普通人而已。
走吧。她实在是不想将时间浪费到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上。
她带余诉牵来的是一家很中式的餐厅，并且要求服务员上了一杯冰饮。
你就穿成这个样子和我坐在一起？未免有些拉低我的格调了！她只是发了一条信息出去，就有三位青年人拿着黑色的燕尾服走进餐厅中。
我大不了出去等你，没有必要这么羞辱我！余诉牵已经很生气了，没有起身出门也只是因为那剩下的二十几分钟，不过对现在的他来说也和度秒如年没区别了。
她困惑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余诉牵，不解的询问：你为什么这么生气？不是给你准备了衣服？
这些衣服虽然不是私人定制，至少也是千元起步的，给你穿好看点也免得丢我的脸，毕竟这点钱对我来说只不过是洒洒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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