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云起从酱汁里夹起几片薄如蝉翼，几可透光的里脊。
“你可真是会享受啊。”
楼主慢斯条理道：“害，人活一世，不就是图个痛快么？”
左云起抬头环视屋里侍奉丫鬟花儿似的脸蛋，鄙夷道：“真是朱门酒肉臭。”
楼主惊掉了筷子，嘴里含糊不清道：“嚯，你…你还挺不怕我。”
左云起鄙夷的望着楼主满口鱼肉的样子，轻叹一口气。
“不敢。可否借铜镜一用？”
丫鬟递来一面铜镜。
左云起对镜道：“咦？这人真好看。”
楼主一口茶饭喷了出来。
“你穿来后一直没照镜子？”
左云起道：“一来就被他们一路押着。吃的都不给，哪里还有镜子？”
左云起捏了捏修长的睫毛：“啧，这眼皮儿不够双啊……”
楼主笑道：“哈，大男人还管眼皮儿双不双？”
左云起伤感道：“我以前最好看的就是那双眼睛了，又大又有神。”
楼主不屑道：“都灰飞烟灭了，还不由你吹啊！”
左云起毫不退让：“呵，那你以前一定有一副花容月貌咯？”
楼主嘻嘻笑道：“不敢，也就在路上被星探拦了那么几十次罢了。”
左云起道：“你大爷。”
…… ……
楼主道：“你再说一遍。”
左云起虽知原因，但还是惶恐的低下头：“恕我失礼。”
楼主不耐烦道：“让你说你就说。”
左云起道：“你，你大爷？”
楼主浑身舒坦了一般，整个人像吸了鸦片似的倒在床上。
“哎呀，我以前大学有个室友特别贫，每次斗嘴都是以这句话结尾的。”
左云起观察着他的脸色不说话。
楼主直起身道：“来！斟酒！酙满了。”
左云起望着楼主举杯，体贴道：“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每天问候一下你大爷。”
楼主一口酒又喷了出来：“我说你还真是不怕我哈！”
左云起歪头道：“以前有点怕，但现在不是很怕了。”
楼主重新抿了一口酒：“嚯，为什么？”
左云起一杯烈酒干下肚，道：“人要是活过一辈子，就不那么贪生怕死了。”
楼主似乎很有感慨：“说得对。我们这些人，谁不是向死而生呢。”
左云起道：“带着千年之后的心态来看现在，功名利禄都是尘土，恩怨情仇都是白骨。一切都会消失，也就不那么在意了。”
楼主点点头，也不说话。
只是递上一只酒杯：“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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