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聪明的好宝宝。”
水刚没过腰腹,那个少年却停了水。他的星脑一直响,但一直到来了第三次的时候他才接起来。也许是感觉浴室太热了,他脱了帽子,但深色的头发有些长,又因为围巾的缘故,露在外面的只有那双蓝眼睛。他打电话给对面说了些话,尽管所在浴池里马上要接受暴行的哨兵不知道,但仍能看见他突然把星脑拿得远了些,露在外边的耳朵染了一层淡粉,又拿近了。
【等您回来。】
对方话说得很快,你都来不及回应就仓促地挂了电话。有些奇怪,你想了想,试图找些原因,但失败了,但问题不大,在那边还有你的副手,她会替你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雷狮,你可是给我送了个好人来…”
你笑了笑,看着不远处耐心将被耗尽的雷狮,准备看在卡米尔今天干了件好事上帮他一把。
“太子殿下,不知可否赏个脸,我们出去谈点工作?”
雷狮刷地一下转身,没给任何人插嘴的机会,赶紧和你快步走出了这让人窒息的社交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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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米尔这个人有得是耐心,他问了几个问题,很显然没有被回答,他只好一只手抓一个人,把他俩的头全都按在水里,又在即将被呛死前捞起来,继续问,说不明白就再洗礼一下。
“你准备怎么做?”
副手问道,她的主要任务并不是看着这两个哨兵,她的任务是盯着卡米尔。
“等她回来。”
“然后?”
那个少年没回答,他的沉默像石头,坚硬得难以破开。
副手也不说话了,她只是提醒了一句:
“老大说了,你要打人可以,但是小心别累到,也别伤着自己。”
她总感觉这话说出来的时候,那个背对着她的小哨兵动作迟缓了一瞬,之后又匆匆地加快了逼问的速度。
怎么和被踩着了尾巴似的。
她想不明白,就不再去想了。毕竟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
等你回到主战场的时候,卡米尔的衣服被水打湿了半边,正擦着手,刘海儿被溅起的水花儿打湿了些,两个哨兵晕了过去,卡米尔摘了帽子和围巾,露出了那张干净白嫩的小脸。
你扫了眼那两个人,是你预料之内的两个人,副手朝你耸了耸肩,意思就是她没插上手全是卡米尔一个人干的。
“累不累?”
你搁着手套摸了摸卡米尔的头,虽然感觉不到少年的发丝有多柔软,但仍能感觉到在触摸到他脑袋的瞬间对方表露出的迟疑,以及…难以察觉的偷偷的自己把头往上送了送的动作。
“老大,人带去哪儿?”
“不用留着了,他们背后的主子也没藏多好。”
“好。”
副手点了点头,看着你慢慢入侵那二人的大脑,检查完他们的所有记忆后便毫不留情地加大了力度,直接把对方的脑子全部弄废,变成了无意识的肉体。
卡米尔感觉到了精神力微妙的波动,但你的攻击力并不是知道对着他发作,但这种异常的波动仍让卡米尔感到不安,他虽然早就猜到你的手段不会太仁慈,但亲眼见到的时候仍觉得恐怖。
这种一种无声的警告,表面上你处罚别人,但实际上是在警告卡米尔不要试图玩两面三刀的把戏,你可以因为雷狮的情面上短暂的给他一些面子,但如果往后还跟着你在一起生活,就要认清这个屋子里面谁才是头。
处罚犯人和背叛你的人,你从来不会心慈手软。
雪国容不下弱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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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你看着桌上吃空了的三层蛋糕架,回忆着东之寂静的所有蛋糕店的价格,还有你的钱包,就目前来看卡米尔虽然很爱吃这种甜食,但还吃不垮你。
清瘦的少年站在你身边,身上还穿着柔软的毛茸茸外套,悄无声息不说话的样子像他的精神体似的。他指了指杯子,说:
“他们下了药。”
“你知道这药是哪来的吗?”
“也许是你的仇家。”
“某种程度上没有错,作为伴读,她的家族能过上现在的日子可没少花我的钱,连这种劣质东西都敢再端上来。”
杯中的茶水带着突破有若无的沉淀,你垂眸,思绪又回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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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米尔休息后的第三周,他的体检报告也正式下来了,你看着末尾一栏的2S级别,又看了看那个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吃甜点的少年,叹道。
“雪国境内的学校你可以自由挑选,不想上报哨兵身份就只能读普通学校。”
“有什么区别?”
“区别…只有你能留在哪儿的区别。”
那就是没有区别。
卡米尔抿着唇瓣,暗暗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