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弦“哥。”
路弦懂路忱为什么勃然大怒,但她看不得少年乖顺孤敢地站在那儿任骂任怨。
她湿着手,把少年挡在身后。可她也就那么高,横在一米八几的人身侧,外强中干。
路弦下颌耳根涨得红红的,有些无奈。
路弦“你别这样,行吗?”
路弦“他没耽误我。我也没有耽误他。”
路忱气不打一处来,根本想不到亲妹妹向着外人。
路忱“那将来怎么算?”
路忱“路弦,你已经不是小孩了,你工作了。孰是孰非孰轻孰重你还拎不清吗?”
路忱“一小男生说的冠冕堂皇,你就信了?我就问你,你们哪来的美好未来?”
路忱“将来你养他?”
他担心过火,直接将少年认定为吃软饭那类人。
路弦气闷,她哥怎么老是一锤子打死一切。刘耀文根本不是那种人。
她拧紧眉,看不见身后少年沉郁的脸色。
刘耀文知道,他否认也没用,说再多都没用。什么承诺,保证,决心,路忱一概不接受。
路忱爱她,不想她陷入这片沼泽。
可身为沼泽的他,也爱她。
那该拿什么来爱?
他给不出回答。
时间不会快进,也不会倒退。
他从没想过后退。即使倒回原点千万次,他还是会爱上路弦。他亲手给命运缠牢的线,亲手烫刻下的烙印。
他不想放。
但此时,路弦的沉默慢慢掀开他心解开那些枷锁,空气和光不断流走,悸动愈来愈烈,他彻底慌了。
他一贯相信且期待,路弦不会放弃他。
少年默然张了张唇,想说些什么,却又被路弦截断。
路弦“哥。你不能这么说他。”
路弦“我不许你这么说他。”
路弦“他特别特别好,你们不知道他有多好。”
路弦很认真,声音不大,但字字清晰,语气有些难过。这些话不只是对路忱说,也是对不久前质疑看轻刘耀文的宋亚轩说。
路弦“我真的很喜欢他。没在儿戏,不是一时脑热。”
路弦“哥,你相信我,好吗?”
路忱依然不松口,手已经探入裤袋去抽烟盒,眉宇间尽是烦躁。
路忱“拿什么信?”
路忱“路弦,你也说了,你是喜欢。”
他在找火机,一双桃花眼对上她陡然变差的脸色,冷哼道。
路忱“只是喜欢而已。犯不着。”
路忱“其他人你喜欢,你同情,你照顾,都可以谈,我不拦着你。”
路忱“但他,不行。我不同意。”
他潜意识里还是觉着,这段姐弟情带点畸形。刘耀文是过得不好,生长环境支离破碎,但路弦未必就完美。
路家上代,母亲早逝,父亲再娶,并没有给他与路弦什么亲情爱,他们没有童年。但路弦又与他这个哥哥不一样,她富有同情心,外表开朗明媚,可再怎么善良,喜欢帮助别人,她骨子里还是冷的。
这两个人在一起,算真爱吗?
所以,他不停地质问,劝告,甚至是毫无人情味地论断。
把人伤透了骂醒了才好。
路忱头疼地想点根烟,可还没打火,烟和火机都被路弦抢掉。他两手空空,还没说话,路弦就把那俩东西扔到茶几上,面色有些苍白,但话音斩钉截铁。
路弦“路忱,他不是什么猫猫狗狗。他是人。”
她握紧少年腕子,默着给他打定心剂。紧接着对上路忱眸子又冷冷道。
路弦“你也在谈恋爱,你懂爱,难道我就不懂吗?”
路弦“我很清楚我在干什么。我也不希望你用兄长身份来压我,左右我想法。”
路弦想,今天的事情必须要有一个结果。
哪怕最后吵得心力交瘁天翻地覆,她也得开口说话,为她和刘耀文博得一个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