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刘耀文将玻璃奖杯放进柜子里，路弦戳他手臂。
路弦“上面不是还有位子吗？怎么不放？”
少年合上柜子。
刘耀文“这个奖杯没有意义。”
他来江城后所有奖杯都放在最上层的柜面，十几岁的少年也许都有好胜心，喜欢展露自己优越的成绩，而这些实质性的奖杯就是最鲜明的体现。但刘耀文的性格与同龄人大相径庭，他只是单纯地摆放着，如有强迫症一般。
从小到大，金银玻璃有序排列，荣誉证书与五好学生的奖状都压在高高的书本下。
路弦抻着手臂站起来，走到书桌前，小腿微微地打着颤。她皱着眉说。
路弦“怎么没有意义呢？这是属于你的东西，融聚着你的心血和努力。”
刘耀文“不胜其位。”
刘耀文声线低哑，眸里默黑一片。
刘耀文“我的发明还不至于得到一等奖。”
路弦大抵是知道他在拗什么了。
她眨了眨眼睛，坐在椅子上，扯了扯他的手指，捏得稳稳的，口吻真诚。
路弦“可是还是很厉害。”
路弦“刘耀文，你是我见过最刻苦，最聪明的小孩。”
刘耀文迟钝地红了耳朵，杵在原地像个恋爱笨蛋。
路弦没有撩他的嫌疑，动机成分一反既往的单纯。她松开他手，去拼凑小颗小颗的粒子，无意识地说着。
路弦“这个模型好难。”
少年有些失落，她触碰的温度好像还留有痕迹。心脏位置剧烈撼动，他隐忍地将那些痒意裹藏起来，弓下点背，说。
刘耀文“姐姐，我教你。”
……
刘耀文已经有些后悔第二天就把路弦带过来马爷爷家。
他不知道同是高中生的马嘉祺究竟与路弦有什么共同话题，竟然能在见面之后就聊起来，还聊得热火朝天，旁人根本插不进去。
当然，这个旁人，仅仅指他。
贺峻霖偶尔也能与路弦搭上几句话，但聊的全是有关于艺考的事。
严浩翔坐在单人沙发里惬意地喝茶，偶尔抬头还能欣赏欣赏刘耀文以秒为单位越来越阴沉的脸色。
马家没有彩电，仿佛还是上世纪的黑白电视，只有三四个台，马爷爷爱看西游记，所以电视机里一直都停留在那个台，年轻人自然是不爱看的，但刘耀文对手机没有兴趣，也没有依赖性，反倒是认认真真地看起来了。
马忠就立在那儿看少年聚精会神的侧脸，拉电风扇档线的时候皱纹里都透出点慈祥。他提了个菜篮子，招呼还在热聊的马嘉祺。“幺儿，跟我去买菜。”
马嘉祺兴奋的声音戛然而止，世界终于清静下来。刘耀文心里总算是好受了那么一丝。
贺峻霖提议道。
贺峻霖“我们几个小孩去买吧，爷爷您留家里休息会。”
马忠眉毛一飞，把刚起身的严浩翔按回去。“你们哪里懂挑菜啊？我得去的。”
刘耀文却是站了起来。
刘耀文“爷爷，我陪您去吧。”
别问，问就是不想再看见马嘉祺眉飞色舞，不想再听见马嘉祺的声音。
马忠这回不好拒绝，但毕竟自己是东道主，哪有让客人陪着买菜的理，更何况依据他对这孩子的印象了解，等会回来进了厨房肯定也是他主动揽活儿。
于是他又拉起孙子的衣领，把人扯出家门。“你一块儿来，学着点儿！”
马嘉祺乖乖就范，完全不敢吱声。
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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