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给刘耀文辅导功课,所以他们几乎每天都会待在一起。
宋亚轩你怎么不和我说…你们家有请家教老师?
因为第一次去同学家做客,宋亚轩有些拘谨,双手抱着书包坐在雕刻精致的中式红木沙发上,见家政阿姨起身去厨房,才敢向身旁的刘耀文发问。
刘耀文免费的老师听起来更不错吧?
刘耀文一身蓝色睡衣,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这时厨房传来阿姨的声音:
家政阿姨老师今天会晚点过来,两位小少爷想吃点什么点心吗?
宋亚轩听见“少爷”两字有些诧异,面露鄙夷看向刘耀文。
刘耀文阿姨是菲律宾的,学的中文很奇怪对吧?
刘耀文一秒看穿他的眼神,双手摊平故作难为情。
长时间的待在一起,宋亚轩对刘耀文有了一定的了解。
刘耀文出生在经商家庭,小小年纪家里人就把他当成家族企业的继承人来培养,但他生来就喜欢与那大众所趋的事情反着做,长辈恨铁不成钢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暂时由着他的性子,想等他到了一定年龄再苛刻培训。
他的脑海里天马行空,他的世界无拘无束。
宋亚轩很羡慕他的状态,好像就算世界上所有人都抛弃了他,他也依然能够保持热爱,充满激情地活在当下。
只在03年张国荣去世的那天,宋亚轩第一次看到刘耀文掉眼泪,他终于变回了那个九岁的男孩,伤心得彻底。
天台上的风凛冽,身上的薄衫在穿刺的风中扑打着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宋亚轩只默默待在一边,时不时看他一眼,安静地看着远处的月亮。
刘耀文抑郁症就那么可怕吗?
声音在耳旁响起,宋亚轩一怔,侧身刚好撞入他的瞳孔。
宋亚轩点点头。
脑海中突然浮现母亲曾威胁父亲把刀架在脖子上的画面,全身不自觉打了个激灵。
宋亚轩我妈的状态时好时坏,掐着我脖子说要一起跳海这种事情,她做过很多次。
宋亚轩的话平静得激不起一丝涟漪,眼睛里却有一闪而过的恐惧。
刘耀文伸手摘掉落在宋亚轩脖子后的头发。
刘耀文你有强装镇定的嫌疑哦。
宋亚轩其实我可以理解她,她是真的想做好一个母亲的。
刘耀文我知道。
刘耀文放在宋亚轩后背的手轻轻拍了拍,他们的脸贴得很近,却不至于让人忸怩,更像是两只孤独的小船终于找到了靠岸,无所畏惧,等待沉浮。
明朗的夏天,他们以旗鼓相当的成绩一齐考上同校的初中。
就像约定好的那样,他们穿上新校服骑着山地车绕市区跑上一圈,去墓园喂小猫,去海边做一件秘密的事情。
海边的太阳落得悄无声息,这里的海是片开放海,平时的人流量却极少,此时这片空旷的海滩只剩两个小身影在背对着忙碌什么,身旁各自停着一辆自行车。
已经拍平了沙堆的刘耀文站了起来,扭身走到宋亚轩身边。
刘耀文你埋在这里太显眼了吧,说不定还会被海水冲走。
刘耀文不太看好的说。
宋亚轩充耳不闻,似乎很满意自己选择的地址。
宋亚轩埋都埋了,被冲走也没什么大不了吧?
宋亚轩将最后一把沙铺在上面,拍了怕手起身。
宋亚轩你埋了什么?
刘耀文冲他龇牙,稚气的脸蛋仿佛能够掐出水来,却带着一股老大爷的散漫姿态说道:
刘耀文既然是埋了,那也是不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