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傍晚的天色,也隐隐见了繁星。
云祁坐在月待轩正堂的主坐之上,一手托着腮帮,一手随意的翻动着厚厚的法籍。
自从她搬了进来,煦风每日都会督促她看法籍修行。用煦风的话来说就是,“你要有能力自保,我不会时时在你身旁。”
月待轩离潇笙殿正殿很近,它原先便是潇笙殿的一座旁殿。
每到这个时候,煦风都会在庭中练剑,而云祁总被关在房里看书。
正当云祁昏昏欲睡时,一片雪白的花瓣穿过窗栏飘了进来,落在云祁的书案上。
云祁拾起花瓣,又是一片,于是一片又一片花瓣接连落了进来,云祁提着裙摆就往外跑。
她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满天纷飞的海棠花。
引得她不禁往前又行了几步。
云祁的脚步止在对面翩翩白衣的十几步远。
白衣身影游走在寸寸海棠间,剑风与袖袍带起了一阵飞花满天。
白雪一般的花瓣在四处飘扬,遮了满天,看动了云祁的初化成行一颗懵懂的心。
她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却一步都不敢再往前迈。
伴随着最后一阵花瓣的扑面,煦风停止了动作。
云祁只是在原地愣愣的站着,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直到煦风走到了她的面前才回过神。
煦风早知她来了,此刻看着她,温声道:
“册子看完了?”
云祁低下头,闷闷的声音自头顶发出:“嗯…还没有。”
云祁语结,她踢了踢脚下的玉砖地板:“看不懂。”
声音愈发的小。
煦风不禁嗤笑出声:“看不懂啊,那我刚刚的剑法你可看懂了?”
云祁猛的抬起头,看向煦风的一双大眼睛水灵灵的,“懂! 看懂了! 就像这样是不是!”
煦风笑,果然,一提到这小家伙感兴趣的她一下子就精神了。
云祁语罢,笨拙地照着方才煦风武剑的动作学了起来。
本来身量就较小,这几个动作下来,倒是滑稽有趣,就好比是小孩子学着大人的模样。
引得煦风嗤笑不止。
他突然弯下腰来,与云祁一双眼对上,像是引诱她一般:“你做得不对,想学吗? 我教你。”
煦风将手里的剑递到她手里,宽大的掌心贴上她稚嫩的小手,他移步到云祁的身后,两人挨得极近。
前胸贴着后背。
云祁感受到背上的温度,略微有些不自在,愣愣的点了点头。
随后便是一剑出,带起地上一片雪白的花瓣。
白茫茫的一片在云祁的眼底映出,有飞花过眼眸,也有白衣入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