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殁

银屏娘娘……娘娘……冷宫那位凝贵人……殁了。

越青莲死了？

越青莲那挺好啊。

越青莲轻笑一声，“咔嚓”一下剪去桌上那瓶花多余的一根花枝。

越青莲戴罪之身，传出这么个消息也算喜事，去，找个眼生的人，让顺贵人也高兴高兴。

顺贵人是个姑娘，姓凌。

听到越青莲传过去的信之后，当即就摔了个花瓶。

凌悠然越青莲这个不要脸的，仗着自己位分高，生生逼死我妹妹！

凌悠然如若我家里不从商，如今也应当与她母族有一争之力，哪里还轮得到她在这里放肆！

凌悠然一个商贾之女……

这样念叨几句，她有些神经质地低下头轻声啜泣起来。

另一边——

天边的云彩已经如火烧一般闪动着耀眼的红色。

周玄皇上，该传膳了。

薛厉不急。

薛厉去把嘉贵人带过来。

周玄是。

大约是语气不太好，张真源到养心殿的时候满脸写着无措。

张真源参见皇上。

薛厉起来吧，一起吃点东西。

薛厉搁下笔，从书案后走出来，在一旁侍女捧着的水里净过手，带着张真源往餐桌那边走。

高桑皇上，冷宫庶人凌氏，殁了。

薛厉知道了。

薛厉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用公筷给张真源夹了点东西：

薛厉这是御膳房的鲜蘑菜心，做的不错，你尝尝。

薛厉这道奶油松瓤卷也很可口。

周玄皇上，小宋公子已经用了膳，奴才特意拨过去一道龙井虾仁，公子用得很香。

薛厉你有心了，去多领一个月的俸禄吧。

周玄是。

他忍不住捏了一把汗。

这回做主给宋亚轩拨的什么菜，加在一起都算养心殿的份例，万一薛厉有什么不满，又不能冲着宋亚轩发火，只能拿他开刀。

还好，押对了。

张真源皇上今晚……

薛厉留你在养心殿，不好吗？

张真源听说今日韫贵妃来找过您。

张真源还发了好一通脾气。

薛厉贺儿一向如此，回头请安的时候避着点，再不济，也不能随便欺负了你。

张真源睫毛轻颤，看上去似乎没什么胃口，轻声道：

张真源贵妃凶悍，臣自是不敢忤逆。

张真源臣不过一个小小贵人，不敢与贵妃斗气……

薛厉那封嫔？

张真源倒也不必。

薛厉撇了撇嘴，没再多说什么。

不到就寝的时候，薛厉立在桌案前写着什么，而后交给周玄一道圣旨：

薛厉明天一早就去宣旨。

周玄是。

侍寝也并不总是要做那档子事。

就比如现在，他们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很快就能睡着。

第二天一早，薛厉已经上朝去了，张真源迷迷瞪瞪地起身，看见的每个侍从脸上都溢着喜气。

灼华恭喜主子晋升嫔位。

灼华已经走上前来服侍他洗漱，同时仔细嘱咐：

灼华今日是向皇后请安的日子，您抓紧。

张真源现在什么时辰了？

张真源要晚了吗？

灼华如果收拾好就立刻动身，应当是到得较早的一批。

张真源那赶快吧。

不知道贵妃今日会不会发难。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