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上了防毒面具,张海客接下来每走一步都提心吊胆,门后的空间十分空旷,四周都是刻满浮雕和壁画的图案,正前方有一个庞大的白玉石台阶,台阶四周都用明黄色的帷幔围了起来,走上台阶,进入帷幔之中,一股寒凉之气瞬间从脚底直冒脑门儿上,张海客倒吸了一口凉气,哆嗦着捂住自己的双臂,摩挲取暖。
左侧是一个陨玉做成的大床,大床上除了床身的繁复刻纹,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右侧,是张家历代守护的祭祀鼎,目光在两者之间徘徊了一番,张海客顿时懵圈了,环顾四周,心急火燎的在帷幔之中四处搜寻着,只感觉天地崩塌,他整个人都傻了,忍不住怒骂了一声。
张海客“他娘的,谁把尸体搬走了!”
冷静下来细想之后,张海客只觉浑身发毛,青铜门除了张家历代族长和张镇灵之外,没有人能活着出去,他也算是个例外了,那么大的尸体根本没有人能将它从这里带出去,难道说,尸体自己活了不成?
不死心的走出帷幔将整个墓室都寻了几遍,还是什么线索都没有,张海客眉心直跳,隐隐感觉要出事,转身,不经意间瞥见角落里一根银白色的毛发,眉梢一凝,快步抬脚上前捡起一看,似乎是什么动物的皮毛,银灰色的软毛约莫有他一根手指那么长,张海客怔了怔,眸光微深,带着一丝异样的探究和惋惜。
若他没有记错,这跟软毛就是荼吱吱身上的,荼吱吱……不是已经跟火凤同归于尽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它的软毛,难道说,是张镇灵将它带了回来?
眸光微动,张海客微微睁了睁眸,连忙转身走上台阶,掀开帷幔一看,祭祀鼎的白玉台阶下有一条红色的线条蜿蜒之下,死寂的空气中逐渐弥漫了腥甜的血腥味,带着曼珠沙华特有的芬芳,张海客捂住口鼻,从腰间抽出匕首,警惕的看着祭祀鼎,眸光深邃。
约莫过了四五分钟左右,祭祀鼎的顶盖忽地颤动了一下,归于平静,另一边的玉床上逐渐呈现了一个透明的身影,张海客转眸望去,眸光微闪,尸体又回来了,紧绷的神经并未有丝毫的放松,直到那抹身影逐渐实体化,他才放回匕首,跪在玉床前,耐心等待着什么。
与此同时,守在镜子面前的张起灵轻轻抬眸,反手抽出匕首在自己掌心狠狠一划,鲜血汩汩涌出,眼睑轻颤,血肉模糊的左手按在了镜面上,鲜血顺着镜面缓缓往下流淌着,在镜面边缘处被吸收干净,仿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般,越来越多的鲜血被镜身所汲取,张起灵的脸色已肉眼可见的速度白了下去,身子有些微晃,他半倚在镜身边缘,看着自己的鲜血被吸取而走,没有丝毫反应。
半盏茶后,血液顺着镜框滴落在地,张起灵眸光微动,收回手,低眉,简单的用纱布包扎了一下,抬眸看着镜面,机关启动,镜面流光在烛火的照耀下发生变动,他抬脚走入镜中,一片黑暗,充斥着浓厚的血腥味,让人几欲作呕,让他心尖一阵阵疼得呼吸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