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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钰盯着男孩，总觉得怪怪的。

“抱歉。”男孩又抬头望望沈钰，“今天多少号啊，年份也告诉我一下，我有点忘了。”

“啊，2019年6月25号。”沈钰的说话口气无聊地像《四世同堂》里的冠晓荷对待那些“朋友们”的无聊劲一样。沈钰真觉得有点奇怪了，你今年多少年都忘了，虽然自己也经常这样干，但真觉得怪怪的。

“差别很大啊......”男孩小声嘟囔着。

“什么差别大啊？”

“嗯，和我算的时间不太一样而已。”

“哦。”沈钰虽然觉得怪怪的，但还是决定原谅他！

“哔哔！”从男孩那里传来一阵声音。

沈钰才注意到男孩手上有一个手表。

“啊，我家人找我！”男孩一激灵。

“额，你这不是可以打电话吗。”沈钰指着那个手表。

“啊，没有家长同意是不能打进来或打出去的。”

“哦，你不接吗？”

“不接，我想在呆一会。”

“啊？”

“我家很穷，我妈在我三岁就去世了。我爸在城里打工，我们过得很困难。在我六年级的时候，我被卖给了一个女人，也就是我刚刚说的‘家长’。但一开始，那个女人和我们住在一起，我还以为是我后妈。但初一的时候，有一天，我一下课，她就把我带走了。然后来了桥北。”

“买卖人口犯法啊！”

“后来我才知道，我在六年级过继到给她了。不算犯法，对吧。”

“但的确买卖了。”

“到她家，我就不上学了，但她教我。家里还有一个姐姐。那个姐姐对我很好。但，在我十七岁时去世了。”

“抱歉，但......”

“那个女人杀了她。”

“啊！”沈钰不清楚什么情况，但真的有点同情。

为什么是有点，而不是非常，是因为沈钰其实并不是完全相信他的话。

一个人不可能会对一个刚认识的人说太多家里的事的，虽然有向陌生人倾述的可能性，但这个故事太过离奇，遇到一个犯了这么多罪的人，竟然有像这样逃跑的机会。有就算了，竟然不去报警，而是和一个小屁孩谈心。如果说是不敢，那你为什么还是说出来了，还故意不接电话。一般这样做，这是向一个人展示自己，博得同情。为什么要这样，那么就有大概两种原因：其一，只不过是一个中二少年瞎吹吹，编造一个悲惨的事实，作为自己悲惨的背景，那么打电话不接就是不听妈妈话，非要在陌生人面前装；其二，犯罪，通过一些博取同情心的故事，进行敲诈钱财、绑架等犯罪行为，那么，那个电话就是计划中的一部分，电话对面很有可能就是同伙。少女很可能会相信在这样的故事，容易被绑架。

但为什么同情，是因为怎么看这个人年纪还是很小，很有可能是幕后一个成年人在操控，而这个小孩就是一个无法接触良好教育的工具。

沈钰其实也就偶尔脑抽一下而已罢了，其实她很聪明。

尔灏愣了愣，说：“虽然你表面上很同情我，但如果真的怀疑我，就不信吧。我告诉你只是无聊，没有他意。”

“啊？”沈钰莫名觉得怪怪的，虽然这个人估计是看出来了她的怀疑——沈钰毕竟是孩子，容易把心里的话写在脸上，但是，背后还是凉凉的。她忍不住向后看了几眼。

“但是，我不能确定那个女人会对你朋友做什么。”

尔灏抬起手，手腕上的电子手表上有一张照片，上面是倒下的黄雨昕和金玥被绑在一起，而高悦淇也被绑起来了，但她醒着，明显在挣扎。

“你电话一定是打不通了，对吧。”

“是，你想干嘛。”

“我什么都不想干，但明显是想让你和我过去，‘大姐姐’。”

“......”

“而且，我发现这里出了问题，根本出不了地下室。”

沈钰不信邪，向最近的一个出口走去，可是，真出不去。

“那你要和我一起去见她吗？”尔灏无奈地说。

本来太安静了，水管却不解风情地流淌着不知是屎是尿的东西，却着实令人发慌。

过于令人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