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玖

她一下子惊醒。额前已经渗出了一层细细的冷汗，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从窒息的感觉中解脱出来，后背已经湿了。

她低下头，手紧紧的攥住被单，脑海里却一片空白。

刚刚发生了什么？

即使大脑一片空白，但还是一阵一阵的泛着疼。

等等。

柳成荫感到眼前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茫然又无助。

她眨眨眼，仍然是黑暗。

熟悉的恐惧感再次席卷而来。

又看不见了。

她捂住自己的眼睛，身子颤抖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药效到了吗？

她唤沈月的名字：“小月？小月？”

没有人。

她深吸一口气，强忍着颤抖：“沈月！”

还是没有人。

“沈月！”

门外传来脚步声，但柳成荫听的出来，脚步急促又小心，不是沈月的。

果然，门外传来怯弱的声音：“夫人，怎么......么了？

柳成荫清了清干哑的嗓子，但声音还有些沙哑：“麻烦你叫沈月过来。”

那人听提到了沈月，声音更小了，还有些许的害怕：“沈，沈月姑娘在清点府内人员，有些忙，就差我过来了。”

“沈月是我的贴身侍女，为什么要去清点人员？”

见柳成荫一针见血的指出问题，那人说：“药，药取来了，放您桌子上，您，您，自己吃吧。”

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柳成荫皱皱眉，有问题。她下床，把药吃了，等眼睛恢复后，她起身更衣，戴上琉璃镜，出了门。

逛遍了整个王府，明明是下午，却意外的安静，平日里丫鬟们嬉戏的声音，夫人们嘤笑的声音，好像烟一样，飘散而去，一点痕迹都没有。

柳成荫正疑惑着，碰上了迎面走来的叶青。

“见过叶青先生。”柳成荫行礼。

“嫂子，不用客气。”叶青微笑着扶起了柳成荫。

“先生，我想问一下，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啊，这个呀，可能是王爷看她们不顺眼了，就，就遣散了吧。”叶青支支吾吾的，眼神不太自然。

柳成荫听后，心狠狠地揪了一下。

看不顺眼就遣散了，那我......

说起来，也是好几天没见过沈如玉了。

柳成荫眼色暗淡下去。

叶青会察言观色，他连忙说：“沈如玉还说今天晚上要来找你呢。”

“是吗。”柳成荫低着头，嘴角却露出一丝微笑。

“哎，怎么没看见沈月姑娘？”叶青往柳成荫身后看了一眼。

“不知道，从刚才开始就没见，问其他人也都是说在忙，含糊其辞。”柳成荫再皱眉。

接着说：“但我感觉有不好的事要发生。”

“既然小嫂子都这么说了，我就帮你查查吧。”

“嗯，谢谢。”

柳成荫逛了一会，觉得没意思，就回了宫。

她有些累，但不敢往床上躺，害怕又做噩梦。

坐在书桌前，一笔一划的练着字，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

练到“杀”这个字时，柳成荫心头一颤，笔画歪了。宣纸上，那个歪歪扭扭的“杀”字，显得格外刺眼。

她望向窗外，眼神中尽是担心。

沈月，你一定要没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