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妙之门

系统说了很多有的没的试图打消他的念头，但是——

　　商鹄“爷不在乎。”

　　商鹄“我只是想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出乎意料地，系统在短暂地停顿之后，居然答应了。

　　系统“但我有一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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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穆妙陷入有生以来屈指可数的一次苦战当中。

　　她的人生也许不够漫长，但足够传奇。天界三十三重天的妖魔入侵当年，她还是师尊刚收的关门弟子。那个留着长长的白色胡子的和蔼老头，用树枝就能轻易拦下她的杀招，用温暖和亲情融化了她对这个世界的恨意。

　　放下仇恨，她换来了更广阔的天地。

　　也是他，她唯一的家人，就算嘴角还残留着血迹，仍然努力地摸着她的发顶。

　　无名老人“是时候了，我的小徒弟。”

　　无名老人“拿起你的剑，还记得师父之前教过你的吗？待我身逝，你便以自身剑意，淬我剑骨，筑我骨墙，以我之躯，化解天灾！”

　　彼时苏穆妙还是个稚嫩的少女，她手里握着剑，内心却还没有。面对着最尊敬的老师、最熟悉的家人，也是带领她走近这个世界的领路人，她无法下手。

　　苏穆妙“为什么？”

　　那还是一双孩子的眼睛，老人能从她眼里看到毫无根据的信任与希望。

　　无名老人“妙妙，你是我最喜欢的那个徒弟，所以，我对你特别严格。”

　　无名老人“我修道已有五百载，早已看破世间不过白云苍狗耳，我不为长生，也不为至尊，我只希望自己活得有所价值。那你呢？你是为了什么？”

　　苏穆妙答不上来，她不想从师父给的这几个选项中选择，可在情急之下，她一时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无名老人“没关系，你还小，还没有经历过人世间的大喜大悲。但是啊，妙妙，这个世界上有一些选择是必须要做出的。”

　　老人低垂的眼眸里映出了从空中的巨大传送阵中蜂拥而出的天魔，它们是猎杀修道者的可怖猎手，一位又一位修仙巨擘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被勾动心魔，从此成为天魔的傀儡，祸乱世间。哪怕在战争后期，众人都知道天魔的特异之处，仍然时不时会有人成为它们的俘虏。

　　无名老人“妙妙，动手吧。来堪破这生与死的奥妙，来打开这扇真实的……众妙之门。”

　　随着老人低沉的话语，苏穆妙在那瞬间产生了某种明悟。

　　眼前的这个老人，正是为了让她成为没有弱点的人，才会牺牲自己。

　　她睁大双眼，试图用盈满泪水的眼看清他苍老的脸庞。但无济于事，泪水彻底模糊了她的视野，她亦听见了老人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无名老人“妙妙，对不起……”

　　苏穆妙蓦然从回忆中惊醒。

　　她竟然在战斗中走神了。

　　是眼前的强敌勾动了当年的回忆？还是它与天魔……有某种联系？

　　天魔会死，会逃跑，会害怕，但眼前的怪物不会。它藏在体内的那只漆黑内核，无论受到了什么样的攻击，都仿佛清风拂过，毫发无伤。

　　？【怎么了，剑客？你想起了什么吗？】

　　？【喔，我闻到了，是非常美味的，食物的味道。】

　　？【为什么不愿意成为我的孩子呢？你已经很疲倦了吧？只要你答应，我愿意与你分享我的国度。】

　　苏穆妙的回应只有竭尽全力的一剑。

　　她转攻为守，将长剑收回胸前。这只怪物的复原并非毫无条件的，而是需要赶尸人的灵力。刚刚为了应付她凌厉的攻势，赶尸人已经躺得差不多了。

　　？【啊，这是你在期待的帮手吗？】

　　？【同样在觊觎我王座的，不速之客。】

　　苏穆妙一惊，转头就看见自己的大徒弟踩着飞剑，双手摇晃着向她打招呼。

　　商鹄“师——父——”

　　看到这个灿烂的笑容，感觉己方都已经胜利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