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真的是很不顺的一天,宋念平再次确定了这个事实。
不仅仅体现在刚刚那两个憨批和同门若有若无的议论上,还有现在……道场里没有一个人愿意和他论道掰头。
就连他找到熟悉的师兄,对方也向他回以抱歉的微笑,便起身离开了。
他无法想象今后他在宗门中的生活会是如何,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都是因为这场莫名其妙的天降之灾!
按理说他应该仇恨带给他这一切的苏穆妙,是她突然闯入归灵宗,还公然地放出了那段回溯留影,使他名声扫地。尽管现在还没有人确定这就是他做的,可他身上的嫌疑仍然无法洗清。
更何况,没有人会在乎真相。
只要你身上有了污点,那么众人看你的眼神就会一直带着有色眼镜。
宋念平陷入了难以言喻的焦躁。他谋划数十年,从外门弟子,从洒扫杂役,一路爬到了内门弟子的位置,甚至拜了元婴长老做师父,他决不允许自己的生活因为这种事情而毁掉!
他的视线在道场内梭巡着,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一个和内门弟子格格不入的人突然闯入了他的视线。
他穿着外门弟子的灰褐色服饰,身上别无他物,只有挺直的脊背和发亮的眼神说明他的特别之处。
他从那名弟子的身上回忆起了自己,那种带着光的眼神,彼时,进入内门,成为直系弟子,就是深埋在他心中的渴望。
但他也深深地被这种一往无前的少年意气灼伤了,他还有无限可能,而宋念平此刻,却犹如困兽之斗,徒劳无功地挣扎。
凭什么?
他拼了命地修炼,使了劲地钻研,不就是为了和昔日的自己不同吗?
怎么今天,那个被人可怜的,还是自己呢?
陈敬野原来如此……这位师兄的道着实精妙非凡,以小见大,从一片叶子的一生着眼,感悟生死大道……原来还能有这样的角度!
那个外门弟子看着看着,竟然有了许多感悟,这足以说明他的天赋非凡,至少宋念平就不敢说他当时当清扫弟子的时候能看几场论道就能感悟到什么。
心头一股无名火熊熊燃烧。
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走到了这个外门弟子的前面了。
宋念平刚刚你的感悟……我听到了,说得很好,你很有天赋。
那外门弟子似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场景,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宋念平你叫什么名字?不如……我们来论一论?
那外门弟子还没来得及露出一个微笑,就听到了这句话。他的脸色一下变得很精彩,笑容还未散去,而惊惧便已经跃上了眉头。
一个快要结丹的内门弟子……要说与自己论道?
他惊疑不定许久,宋念平有些不耐烦了,拂袖怒道。
宋念平你害怕了?只是普通的论道罢了,又不是真刀实枪的对战。修行既是逆水行舟,若是一直抱着这种畏首畏尾的心态,又应该如何精进修为,得道飞升呢?!
对方只能压下所有的疑虑,以有些涩然的声音回应了他的问题。
陈敬野师兄教训的是……我名为陈敬野,乃是今年刚入门的外门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