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督，”大夫收回给金家小公子诊脉的手，恭敬地向金光瑶禀告道。
“小公子心脏强健有力，身体安康，并无大碍。”
“好，辛苦大夫了。”金光瑶颔首，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金凌的心疾来得莫名又突兀，消失地也迅速。但到底要叫大夫看过了才能真正放心。
这个孩子是她亲手交到他手里的，无论如何他都会保护好他，不让他出任何差错。
等叫人送走了大夫，金光瑶重新看向金凌。
金凌此时已经止了哭泣，也没再坐在地上而是坐到了桌边。
只是怀里还是紧紧抱着那把流光琴，低着头默不作声地，手还是放在琴弦上时不时拨弄两下。
然而终究做的无用功。
流光丝毫没有了金光瑶曾在它的主人手里看到的流光溢彩，熠熠生辉。
十三年如一日地黯淡无光，毫无反应。
若不是金光瑶已经向其他人证实了，刚刚流光确实无人拨动自己响起了琴音。
他恐怕，还会以为是金凌太过思念他母亲出现的幻觉。
金光瑶在金凌身边落座，看着流光琴的眼神目光幽深。
他轻轻地摸了摸金凌的头，缓缓道，“流光琴就先交给我吧，小叔叔会去查的。”
金凌显然对金光瑶十分信任。既然他这么说了，虽然十分不舍但还是听话地把母亲的遗物交给了小叔叔。
金光瑶把流光琴拿到了怀里，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触碰到这把属于她的灵器。
他手指不动声色地拨弄了一下琴弦，自然同样不会有反应。
他抬头看向金凌，脸上的笑容温柔可亲，“今晚的夜猎不要耽误了，江宗主应该已经在大梵山等你了，莫要让你舅舅等太久。”
金凌的神情还是很低落，可是也明白这次夜猎的重要性。
懂事地应道，“我会去的。”
哪怕心情再不好，金凌也记得他舅舅的暴脾气。很快就收拾好状态准备去夜猎，不敢叫他舅舅久等。不然他舅舅恐怕又要打断他的腿。
临走前，金光瑶在金鳞台的千层阶前送他离开。
“流光的事不要告诉你舅舅，”金光瑶温声嘱咐他，“他和你母亲感情深厚，若是……最后发现是乌龙一场，恐怕他难以接受。”
金凌明显也知道江澄对江厌离看得有多重，点头应了。
金光瑶见他听话，眉目微松。
声音愈发柔和道，“至于你师父那里，就不用告诉他了。”
金凌显然之前是有这个打算的，眉头一皱疑惑道，“流光有灵，师父也修习琴艺，是最懂琴道的，也许让师父看看能看出什么来呢？”
金光瑶笑容微顿，手放在了金凌肩上，俯身看着他。
笑意温和，“金凌，这是家事。还是不要麻烦你师父了。”
金凌想说不麻烦，师父也是家人。然而他抬头就看到金光瑶脸上愈发温柔的笑容，眼里却没有笑意。
他直觉小叔叔是不高兴了，于是没能说出来。
金光瑶手上的力道加重，微笑的弧度仿佛是刻在了脸上。
盯着金凌的眼睛道，“小叔叔是仙督，相信我会有办法的。”
就这样，看似温和实则强硬地定了下来。
金凌离开了，金光瑶直到看不见他们御剑离开的背影才转身回了芳菲殿。
芳菲殿是家主寝卧，也就是如今金光瑶住的地方。
殿内最里面，有一面巨大地镶嵌在墙上的书架，上面是琳琅满目的书籍和零散摆放的古董文玩。
金光瑶抱着流光琴进了芳菲殿，就站在了那面书架前。
将一本毫不起眼的书册拿了出来，又推了另一本书进去。再转动了手边的砚台。
一番动作后，书架从中间分开向两边打开，露出了后面雪白的墙壁。
在打开最后一道机关前，金光瑶下了一道命令。
让人暗中去了一趟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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