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隐约悬挂在天边,夜成了深深的灯盏,夜风反复擦拭着落满尘旧的银河。银河盛的光芒不多不少,只遥遥见星子溢出清冷的酒液,把缠绵的鸟鸣灌醉在长空下。
“啊啊好无聊...一个人都没有呢...”艾西的金丝眼镜在月下独镀一层银白色,他双手抱头,闭着眼睛往前走。
长谷川野泽跟在他身后,跟他保持着三四米的距离,盯着他的背影,微微歪了点头,问:“话说,要去哪里?”
“哎呀,放心好啦,总之不会带你去九柱和辻无惨大人那里的。”他睁开双眼瞥了一眼长谷川野泽,然后把手放到腿边走着,“长野怎么变成鬼的?”
“他把我的那谁,母亲杀害了。”长谷川野泽抬头遥望那片浓重的黑,差点想不起来那个扎着丸子头黑发女人是自己的什么人。他们边聊边走,渐渐到了市井,人声喧闹。
“抱歉,明知道被他变成鬼的身世都不会太好还要问。”他说,“说起来你也可能不太相信,我有两个妹妹,一个也被他变成鬼了,另一个下落不明。”
“那你父母呢?不知道这件事吗?”长谷川野泽仍然保持距离,跟在他身后问。
他含糊地回应一句:“不知道。”
清风在绿叶间簌簌流动,花香在两边逐渐出现的屋檐下悄悄飘荡。有三个身穿鬼杀队队服和一个小孩从转角走过,瞥了两人一眼,刚对上他们眼眸,便融入清风从指缝中溜走。长谷川野泽愣了一下,跟着艾西匆匆离开。
轻轻地走进转角的幽静小巷,空气中浸透着静谧,两人的移动足以成全了小巷的生动。小巷的两边是安然矗立的老屋子。一幢幢灰瓦白墙的老屋子,饱受了风雨的侵袭,彰显了一种沧桑积淀后的黯然。灰白色的墙面在斑驳间隐现时光的痕迹,青黑的瓦片耐不住寂寞,邀了几根闲草作伴。
走进老屋,屋里灯光仍亮着。长谷川野泽扫了一眼起居室,看到一位身着浅紫色和服的浅紫色长卷发姑娘坐在榻榻米上,手拿一支铃兰,盯着它不知在思考什么。起居室乱中有序,虽然物品摆放得不整齐,但每种物品都有自己的一片天地。
“呐。”艾西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干净的拖鞋放在地上,自己穿上旁边的拖鞋。
“谢谢。”长谷川野泽对他笑了笑,蹲下换鞋。
“我回来了哦,寂...艾笛,这位也是被无惨大人变成的鬼。”艾西坐在榻榻米上,双手抱着头,靠墙闭上眼睛。
“...哦。”那个姑娘仔细打量一番坐在她对面的长谷川野泽。他感到一阵强烈的不适,心想:“有病吧这女的,刚见面就一直盯着我看,求求你早点死吧。不过他刚才第一次是称呼她‘寂’...?他们也是刚变成鬼?这么巧的事。”长谷川野泽最终微笑着对她介绍着自己:“你好,可以称呼我长野。”
三人陷入沉寂。
“艾笛,人家都自我介绍了...算了,她是艾笛,希望你们好好相处哦。长野跟我来吧,我帮你准备一下你的房间。”艾西起身,眉眼浅笑地望着长谷川野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