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很阴沉,飒飒冷风吹拂,阴凉的冷意环绕于周身,空气无端端潮湿,让人眉头微蹙。
天色低迷,路上的茶寮铺都铺垫着灰暗的颜色,深色的木桌与长凳在此刻,带着深沉的气息。
背对着茶寮大门的身影戴着一顶帷帽,白色轻纱如烟似雾,把她整个人都笼罩其中,透露着朦朦胧胧的美。
茶寮外飘起了细密的雨丝,雨丝成雾,滴答坠落在青石板上,一柄油纸伞下,身姿袅娜的女子缓步而来,雨滴连绵,敲打在伞面上,汇聚成一种格外独特的动听旋律。
那人目标明确的走进这家茶寮,茶寮里摆着的方桌不少,此时没什么客人,她一进来就坐在她的左手边的长条凳上,动作慢条斯理地收伞。
文潇老板,一碗素面,谢谢。
轻纱覆面,全身都包裹在轻纱下的少女不疾不徐,素手轻抬,端起茶碗喝了一口。
轻撩起的轻纱下,文潇斜睨一眼,那抹艳色直直扑面而来,令她稍稍屏息。
原来是只小兔子。
心里一种原来如此的感慨升起,她唇角轻掀,她突然开口。
文潇劳烦妹妹,我不识字,请问这写的是盐还是糖啊。
迷月盐。
掀开轻纱的少女轻轻一笑,回话毫不迟疑。
她那点小法术,也只能支撑着她把眼睛颜色掩饰一下,变成常人一般的黑色。
不过,文潇明显是认出她来了,刚才不过是简单的试探罢了。
文潇同样跟她能有个五五开,不过她是一个普通人,而她是妖兽,和人家五五开,多少有些丢人了。
而且她手上还有专门捉妖的涣灵散,一下就把眼前这只小兔子给迷晕乎了,乖乖被她用捆妖绳绑缚住了手。
迷月姐姐,你这般不好看的人跟我绑在一起,路比较好走。
文潇轻轻一笑,却是把她骗财骗色的案子说了出来,并且从她口中知道了原委。
纵然她是好心,不过人间有人间的法,那些人该是人间法来制裁,而不是她破坏规则,扰乱秩序。
文潇所在的缉妖司还算一个讲法理与情理的地方,与之相对的,崇武营却是要不择手段多了。
奉行妖兽就是妖兽,凡是见到就地格杀,连人都不放过,可以说是恶行累累。
文潇被崇武营的人毫不留情的击打在地,那种心狠手辣的狠劲儿,远比妖兽还要来得让人恶寒。
文潇走。
文潇割断了腕间禁锢着小家伙的捆妖绳,让她赶紧离开这里。
今天是她连累这小家伙了。
迷月看着被松开的手腕,爬起身向着来时方向跑去,她其实想不通,她是妖,和她身份对立,为什么她能毫不犹豫维护她,并割断捆妖绳,让她跑。
不说像方才拦路的崇武营的人那般心狠手辣,杀同类都能眼都不眨,冷心冷肺远甚于一般妖兽;也不该像她这般……
乱七八糟的思虑,终止在后心传来的剧痛,那种钻心的疼一下蔓延开来,让她跟着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