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过来敲门,却还是一句句数落。她忍不住一遍遍地拧门,我没有做出一丝丝的反应。冷漠地刷着手机,听见传出来的音乐,门外的妈妈又急了。
“看看看!就知道看!你看看你,看手机看的都傻了!快给我开开!再不开你看看我拾掇你顿狠的吧!”
三分钟过去了,门外的妈妈像是要吃人般,发出刺耳的声音:“白今今,你给我出来!”
听着嗷嗷直叫的妈妈,和劝妈妈的爸爸奶奶。
好吵。
我把自己蒙进了被子里,备忘录里,写满了胡言乱语。
望去,房间里,到处是被撕得破碎的纸。
闭起眼睛,听着门外妈妈的声音,缓缓入睡。
再次睁眼时,天空已经暗了下来,门外的声音早已消失,安静地像是没有人一般,我缓缓地在高处挂上一条围巾,脚慢慢地踩上凳子。
耳鸣在耳边响起,——我感觉脑袋此时恍惚极了,窒息向我一步步逼近。
我的双手双腿疯狂地挣扎着,痛苦的脸上布满了汗珠。
脑海中,小时候的妈妈为自己过生日,带我逛超市……
我停止了挣扎,微笑着闭起了眼。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以及刺耳的撬门声入侵进了我的耳朵,家人和另外一个男人闯了进来,奶奶立马救下了我,奶奶和爸爸哭了起来。
“孙女啊,你这是干啥啊,你要丢下奶奶吗?”奶奶哭着说。
我咳嗽了几声,妈妈却在一边絮叨了起来。
“你干啥啊你,想死吗。来来来!”她拽起我。
“行了,静儿。”
“我辛辛苦苦生下你还想死来!”
我的泪已经流到了嘴角。
为什么要救我。
明明,马上要结束了。
再多么可怜的过程,也逃不过要生活的结果。
12月1日,我带着哭肿的眼,进了教室,突然一桶冰冷的水泼在了我身上。
“啊!!!”撕心裂肺的喊叫竟然从口中喊了出来,十分大的声音。
周围的同学吓得不敢说话。
只有邓子越,漫不经心地撇撇嘴,“咦惹,嘴长这么大,好恶心。”
我径直走到窗户旁边,打开窗户。
我没有什么值得让我继续生活的东西了。
不如,在你们的面前死去。
刹那间,同学们马上去叫老师。
他们个个被吓得面色苍白。
“啊啊啊,白今今疯了,快告老师。”
“告啥老师啊,直接让精神病院把她抓走吧!”
我呆呆地伫立在窗台上,看着乱作一团的班级,但没有一个人把我从窗台上拉下来。
我感觉自己可笑极了,怎么可能有同学愿意碰她。突然老师趁其不备立马把她抱了下来。
此时我好恨老师。
老师把我带到办公室,焦急地问:“你怎么了?有什么话跟老师说。”
“……”
“我给你家长打电话带你去心理医院看看吧。”
“……”
“我都说了!我没病!”我挣脱了老师的手,对老师大吼道。
好像自己的行为确实不太正常。回头,同学们的头伸进办公室,都在看我的笑话。
老师赶紧拿出手机拨通了白今今家长的号码。
过了一会,来的却是妈妈。
好啊,我属实是绝望了。
妈妈一来,一巴掌“啪”地一下打在了我脸上。
我只是面无表情地挨打,看着我和她对着干的样子,妈妈呲着牙又打了我一巴掌。
“哎哎哎,今今妈妈,别冲动,这孩子心理有问题,有自杀倾向了,赶紧带她去看看吧!”
“你行啊你,还想死?还对老师大吼大叫,你……你气死我算了!”妈妈此时狠狠地跺着脚,看来她被气的够呛。
“都这种时候了。”我捂住脸,泪汪汪地看着这个从前想念的妈妈。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我大哭着第一次对着妈妈大吼。
门外的同学一个个地都在看着这热闹,甚至有些同学依旧在笑嘻嘻地如看笑话一般。
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妈妈能安慰安慰我。
我呆呆地看着老师打着心理医院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