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的闹铃响了第八遍的时候，被子里伸出一只手不耐烦地拍了拍。
顾采之伸了个懒腰，眯着眼睛使劲对焦。
今天要干什么来着？今天要……今天要到余队那儿去报道！
顾采之顿时精神了几分，下床穿衣洗漱吃饭一系列动作迅速完成，拦了辆出租车前往黑客总部大楼。
总部大楼是最新修缮过的了，楼体是单面玻璃，楼顶的徽章在阳光照射下闪烁着耀眼的万丈光芒。
他到楼区闸门外的时候，墨远道已经在那里等候了。
“哟，远哥，”他挥了挥手，“来得挺早啊。”
墨远道淡淡地点了下头。顾采之不由得在心里感叹，尽管毕业了，他的远哥那高冷的性格还是一点没变。
两人在前台等了片刻，只见电梯间那边一个身影走过来，一路健步如飞，自带气场，扬眸间满眼风华，如画中人一般的眼里落满了尘世风霜，周身光芒四散。她扶了一下金丝边的眼镜，冲他们挥挥手：“我就说我们还会见面的吧！两位久等了，这边请。我是余湘晚。”
“你好你好！我是顾采之，这是墨远道。”
“嗯，我听说你们在统考中的光辉事迹了，所以上至国家统考负责团队，下至我们这些黑客以及贵校，都希望你们能加入我们战队，”他们一边走着，余湘晚一边直切主题地说着，“这个大楼看着眼熟吧？它就是在双子楼的基础上改造的，里面每一层都有来自四面八方的黑客，他们当中有的是职业黑客，有的是专门打比赛的，尽管当黑客的目的不同，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大楼里所有人都被国家认可的，也就是白帽黑客。我们队呢由于聚集了多位神仙，所以国家任命我们辅助特遣署，当然，平时也会参加比赛。考虑到你们刚毕业，这个职业也有一定的危险性，所以把你们编在Black Swan由我来带，没什么意见吧？”
“没有，你们考虑得太周到了，是我的荣幸。”
“咱们队的队员们也都挺好的，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we are 伐木累！”余湘晚又简单介绍了小队情况，转眼间他们就来到了二十楼。大玻璃房里有好几个隔间，看样子是队员们的房间；隔壁右手边是队长和副队长单独的办公室，左手边是训练室。
他们走到大玻璃房门口的时候，里面的人正热火朝天地大扫除，其中一个人忙前忙后地指手画脚，看起来像是副队长：“哎你看看你这个地拖的，人站上边都能滑倒，去把拖把上的水甩干再来！还有你，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擦窗台要连窗框一起擦干净，这边一摸一手的灰，让人家看了笑话！哎算了算了，真麻烦，一看就是在家不怎么干活的……”
“陶壅！”余湘晚喊了一句，朝他打了个过来的手势。
“来了！”那位大扫除的指挥者小跑过来，差点摔一跤。
余湘晚表示没脸看他：“今天有新成员加入我们第一支队，大扫除是为了充分展示我们的风采，你怎么比人家还激动？你要是实在闲得慌，先把地拖了去。”说着拿过拖把递给他，朝他使劲摆手。
“好嘞！”陶壅乐呵呵地拖地去了。
余湘晚摇了摇头，对着顾采之他们说：“这是咱副队长，平时就这个劲儿，你们别计较哈。”
顾采之强行对自己进行表情管理，把笑憋了回去。墨远道还是淡淡地说：“没关系的。”
他们走进大玻璃房，跟队员们打了招呼，帮着摆桌子放东西，终于安顿下来。
“咳咳，我说一下啊，今天咱们队迎来了两位刚毕业的学生，他们的实力大家也有目共睹，希望我们以后能够融为一体，共同为黑客精神而努力！来掌声欢迎望川附中顾采之墨远道！”
在欢声雷动的掌声中，余湘晚宣布最近队伍休假三天，所有队员都乐疯了。
“还有啊，今天下午两点，一楼报告厅，第二届黑客大会。大家做好会议记录，还有某些人注意一下仪容仪表。”余湘晚补充道，最后一句话显然是意有所指。
“呃，仪容仪表？”一个队员试探着问这位气场强大的队长。
“没说你，说你们陶副队呢！”余湘晚没好气地对着陶壅喊，“你看看你那个着装，衬衣咋穿的？搁裤子里边别好！还有你的手表！步话机！一天天的能不能给队员做个表率？”
陶壅表示，一天天的事太多也没时间收拾自己啊。不过他们的余姐倒是一直英姿飒爽，真不知道她怎么做到的。
“采之，远道，你们也跟着去吧。”
“哦，好好好。”
队员们到达会场时才一点多。
陆陆续续来了些人，两点整，大会在余湘晚的致辞中开幕。
接下来是顾采之和墨远道发言。本来是不必要的，但架不住余队的邀请，大会临时添加了这一环节。他们上次同台还是在附中统考表彰大会上。
“黑客的世界只有0和1，但是现实的生活中并不是非黑即白。”
“就像我们当初统考一样，那些负责人还没有准备好去拔掉他们身上的控制物，他们中的很多人都如此习惯于、并且无望地依赖于这个控制系统，甚至会反过来维护它！黑客是孤独的，因为掌握了通往任意门的秘诀，因此黑客做点好事并不难，难的是一辈子做好事不做坏事。”
其实对于这两位学生仔入黑客圈，大楼里全体人员也都表示热烈欢迎。因为至少在他们那时，黑客还很不被人理解，而现在黑客一职竟然发展得这样迅速，他们又觉得很幸运。
一个身材高挑的、领导模样的人上台：“接下来我来讲一下我们近期的主要工作……”
“这……”顾采之压低了声音惊呼。
“黑客总部大楼楼长，世界排行第一的黑客。大家只知道他的黑客账号是009，没人知道他的真实姓名，不过最近倒是有传闻说……”余湘晚话音一顿，向四周看了一圈，确定没有人注意到这边以后才继续说，“他姓秦。”
“秦？”顾采之神色微变，无数个念头从他脑海中闪过。
那是秦九歌？秦九歌是黑客？而且还是楼长？他知道我们加入黑客了？这样的看来，考断代工程时帮了他们大忙的那位009就是他？而那天晚上也并不是墨远道眼花而是余队故意放出了那句诗？所以余队一直对秦九歌……？
他被自己的推理吓了一跳，而实际上所有的推理都在那一秒内完成。
余湘晚继续小声跟他介绍：“我刚进黑客大楼的时候，楼长让我为自己取个黑客ID。我问他‘我可以用您的同义词吗’，他说‘可是你不知道我的ID’，我就说‘是啊，我不知道，所以您一天不告诉我，我就一天只用代号不要ID’。楼长在黑客界属于金字塔顶尖的人物，稳坐第一把交椅，但他在有任务时会表现得有些反常。所以，‘楼长编程，闲人勿扰’几乎成了黑客圈一条不成文的规矩。曾经有人试图打破它，但是都失败了。”
楼长还在安排着近期工作：“下面是一项非常重要的任务：协助特遣署销毁神武库。这项任务由于是警方与黑客大队合作，就交给Black Swan。Silver Blaze和Golden Flowerry两队负责后援，其余队伍实时监测数据。关于这一任务的详细资料我将在会后交给三位队长。”
“明白！”三人简短地回答。
由于接到了任务，那三队提前几天散会。Black Swan的队员们一头钻进大玻璃房。
会议桌一头，余湘晚从一堆案卷后抬起头来：“据警方给的资料，E市神秘武器仓库大型高危险性统一试炼，简称神武库试炼。那是一个大型仓库，里面不仅有各种武器，还有黑客界最厉害的程序。但是最近程序扰乱了正常的社会秩序，特遣署对此起了疑心并着手调查，初步断定是程序被黑帽黑客操控，还有前不久统考的混乱也是因此而起。综上所述，第一，三支黑客小队与特遣署相关人员建群；第二，商量时机去神武库实地查看；第三，破解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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