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打在清晨，朝阳羞怯地从星星中越过。霞雾，从朝阳中渐渐消失。第一抹阳光，照在了顾采之的脸上，映射过他的瞳孔。璀璨星光，在眼前，逐渐清澈。
“欢迎各位重回附中！”校长和领导班子拿出他皮笑肉不笑的那一套接待秦九歌他们。
秦九歌只是轻轻点头问好，然后给了他们一个极其微妙的笑容，开口就是：“这届学生的活动，别取消了。”
然后他就转身离开，走到门口又补充说：“校长和各位领导不说，那就是默认了。”说完带着那群人长驱直入，进驻年级组办公室。校长吹胡子瞪眼：“秦九歌你简直就是……算了算了你带着那群学生爱怎么玩怎么玩，到时候统考要是出不了成绩我拿你是问！”
秦九歌头也不回：“好啊，反正我们只是来代课的，你尽管找我好了！”
政教处主任一脸恼火，但校长在旁，她也没说什么。
楚辞小声嘀咕：“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
秦九歌假装没听见，还笑着拍了拍他。
年级组的老师倒还是挺客气的，骆筝南他们昨天就已经上任了。他已经让各班早读先上自习，这会儿全年级的老师都在办公室里。
“我就说秦老师大人大量有教无类，怎么样，今天果然来了？”魏扬对其他老师说，然后笑着起身。
骆筝南也站起来，给各位老师介绍他们：“这位是上一届的年级组长秦九歌老师，这位是生物备课组组长楚辞老师，身后是他们的学生顾采之、墨远道，都是学霸。”
“欢迎欢迎！请各位多多指教。”这些老师倒是挺客气的。
“请多指教。”顾采之他们也回了礼。
花羽小声问谢翎：“楚辞？他怎么来了？”
“不知道啊。”
秦九歌先发制人给大家解释：“楚老师是在黑帽黑客那边的卧底，昨天刚帮助特遣署端了黑帽黑客基地。我想，之前那些流言，也可以消失了吧？”
毕竟秦九歌之前也是花羽他们的带课老师，花羽本人也心善，也就客客气气请大家落座。沈江神情复杂地看着楚辞，最后微微一笑。
“其实这次请你们代课，就是想……”骆筝南话音一顿，看了眼门外。
同时魏扬已经过去把门关上，骆筝南继续说：“整改附中。”
“整改？”顾采之问。
魏扬点头：“梦初说他来找我的时候，亲眼目睹了领导和管理阶层的现状，所以我想我们能不能让附中恢复正常的教学秩序，给学生们提供一个理想的学习环境。”然后他又讲述了领导们是如何如何。
“腐败？关系户？”秦九歌挑眉，“什么时候开始的？”
“一早就有，但是自从您走了以后才显露出来，并且越发的肆无忌惮。”
“噗，”秦九歌失笑，“我又不是管校长的，怎么我走了以后就肆无忌惮了？”
物理老师咂咂嘴：“害，您虽然不是管校长的，但关起门来说，全校老师都很敬重您，所以领导也不敢怎么样。”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骆筝南转移了话题，“话说你们来的也真是时候，十一月学科节，十二月艺术节，一月考完期末考试月底就放假，这个时间卡的真是绝了。”
“正是这样，”魏扬说，“不过毕业年级好像不参与这些活动，但学生们都快学傻了，我们就想年级组长能不能说服校领导，让这些学生们再玩一次。”
没等秦九歌说话，楚辞就说：“他呀，一见校长就提出这事儿了，你们是没看到给校长气得。所以这次，必须要拿出我们的实力来。”
敢这么说秦九歌的也就只有楚辞了，其他人在心底偷笑，心想这两人还真是关系好到家了。
“对了，我跟组里的老师要来了这次政史地学科知识竞赛的题目，这下也可以给咱们的学生发下去了，”魏扬拿出几张纸递给秦九歌，“您看看。”
“谁出的题？”
大家正要以为秦九歌要吐槽这题目真没水平，不料他说：“估计这次没几个会做的。”
所有人：您这吐槽怎么还不定期自动更新升级呢？
“那……”
“没事，发下去吧，就今天延点来个突然袭击，打压一下他们的盲目自信，”秦九歌把卷子还给魏扬，“麻烦你去电教老师那边复印一下，谢了。”
魏扬点头答应。
上课铃突兀而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按照附中的规矩，早上第一节课打了预备铃以后全体同学起立，班主任要到班监督他们跟着广播朗诵“附中一日常规”。
“那各位班主任就赶紧进班吧，不然等会儿政教处又来扣分，”秦九歌问骆筝南，“给我们怎么安排的？”
“您带文科一班，楚老师带理科六班，都是重点班，”骆筝南看了眼表格，“我们怕采之和远道太辛苦，也就没建议他们当班主任。”
“走吧。”秦九歌拉着楚辞出了办公室，很巧，这两个重点班刚好跟年级组办公室在一层楼，而且是对门，这大约也是学校有意安排的。
不愧是骨干教师，他们只用了半天就恢复了原先的节奏。
上午四节课，下午三节课外加两节延点，所以二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秦九歌就是这个时候拿着卷子走进教室的。
“同学们安静，我说一下，这节课我们进行政史地学科知识竞赛，四十五分钟，抓紧答题。”
他还是像当时一样发答题卡，发卷子，贴条形码。贴到某一张时，他的动作顿了一下，因为那上面写着：林楚秦，20230146。
太巧了，巧合到秦九歌有点不敢相信。不用说就知道，他现在肯定满脑子的画面都被某人占据了。
他看了眼那个学生，是个女生，长相当然不如当代小网红，但很有特点，不长不短的头发扎成“天窗公主高马尾”披下来。他看了眼她的桌上，试卷上只有圈点勾画的痕迹，看一题答一题，但并不像其他学生那样把答案写在试卷上再统一涂到答题卡上。
他在心里赞许了一下，也很疑惑她考号上分班考试文科46的排名，贴上条形码。
当天晚上，秦九歌和骆筝南魏扬他们几个熬夜把卷子改完了。
“@魏小羊，魏老师，问一下文科一班林楚秦怎么样？监考的时候我就注意到她了。”秦九歌在2023届文科组群里说。
魏扬估计不在线，骆筝南回答：“那个姑娘是个理科的种子选手啊，选了文科可惜了。”
琴酒：“？”
过了一会儿，魏小羊：“她是理科学霸，尤其数学每次不是满分就接近满分。后来我问过她为什么选文科，她的回答很简单：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好在她也挺努力的，文科五个班她在一班，足以证明还是有实力的。”
琴酒：“@魏小羊，怎么没给分到你们班去［偷笑］”
南少：“［强］”
魏小羊：“［捂脸］”
琴酒：“没事，反正文科地理课也是你带，排课的时候延点多给她们班上几节地理就完事儿了［偷笑］”
魏小羊：“我才发现您是这样的年级组长［晕］［呲牙］”
琴酒：“我这叫君子成人之美。”
南少：“……”
魏小羊：“……”
琴酒：“你俩干啥呢排队形呢？”
魏小羊：“请示一下，明天讲评竞赛题目不？”
琴酒：“不讲。”
群里保持沉默，秦九歌又发了一条：“你俩第一天来？竞赛什么时候讲过。”
南少：“好的，拜拜了您嘞。”
魏小羊：“收到，您早点休息。”
秦九歌这回真是无语了，“啪”地把电脑一关。
“秦九歌你别吵吵……”完了，就这么一下把楚辞给吵醒了。秦九歌知道楚辞有起床气，别人吵他他一定就要掀桌子。
“我错了，再说你们又不用竞赛。”秦九歌翻身上床。
“谁说的，我们有……”
“有什么有，”秦九歌给他盖好被子，“十一月是政史地学科节啦，快点睡觉。”
楚辞内心飞过一万头羊驼：“你有那个大病……”
第二天早上，习惯早起的秦九歌叫楚辞：“起床了大宝贝，太阳都出来了！”
楚辞猛地惊醒坐起来，一看表才五点半：“秦九歌你烦死了，要起你自己起！”
最后，楚辞还是被秦九歌拖起来穿衣洗漱吃早饭，然后一直拖到附中办公室。
从最上面的玻璃窗看进去，办公室一片漆黑，秦九歌掏出钥匙开了门，楚辞抓紧时间趴桌子上继续睡大觉，秦九歌则开启了他的常规工作第一项：打扫办公室。
过了二十几分钟，魏扬看办公室里灯亮着，敲了敲门。
“魏老师来啦？”秦九歌先把楚辞叫醒，然后过去开了门。
“早。楚老师也在？”
“嗯，魏老师好。”
“哦对，竞赛成绩我已经整理出来了，表格给你，核对完就可以发奖了，”魏扬一边吃早饭一边给秦九歌看成绩，“你问的那个林楚秦是第一，就错了一个题，没想到她知识面挺广的，知道的也多，估计就是不喜欢按部就班地答那种考试题目吧。”
秦九歌点头：“你还没吃饭呐？”
“哎呀，我平时都带到办公室吃。”
“辛苦了。”
太有礼貌了是不是，充分表现出附中部分老师的素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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