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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艺术节(二)

半部春秋

秦九歌继续说他的台词,当然这台词也是根据事实改编的:“第一步,我们需要所有电脑同时运行程序,我在上面写,你们跟着打出来。”

  大家从桌子抽屉里拿出笔记本电脑开始忙碌起来,音响里是提前录好的噼里啪啦的打字声。秦九歌比划了几行就和楚辞开始巡视。

  一束光打在右侧那一列桌子外侧,照着顾采之,他大声汇报:“八点四十六,神武库众人写完程序,请指示!”

  又有一束光照在左侧那列桌子的外侧,一道女声传来:“八点五十,黑客大楼编程完毕,请指示!”那是沈江饰演的余湘晚的汇报。

  第三束光下是陶壅,他装作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八点五十二,科大完成任务,请指示!”

  “哎,我这个编译有错误,我找不到出错语句了!谁帮我一下?”坐着的一个人急得大叫。

  “九歌,你来看一下,我……”站在他身边的楚辞话没说完,秦九歌已经拉过键盘开始研究。

  “九歌,还有三分钟了!”

  “知道了知道了,催什么催!就你能看见表是不是!你专业还是我专业!”秦九歌假装不耐烦了。观众席上的学生们笑倒了一片,女生们都小声交头接耳地开始吃这两个人的瓜。

  键盘敲击声停止了,特邀出演的简舒汇报:“八点五十九分零五秒,附中Hello World社团编程完毕,请指示!”

  秦九歌说道:“全体编程结束,准备运行。我给节奏,所有人准备!420攻!”

  “收到!”

  “预备!40342,40342,434243,43420!”

  “成功了!”台上的人互相击了个掌,然后灯光渐渐暗了下去,隐约能看到工作人员布置场景时跑动的身影,秦九歌和楚辞也赶紧找工作人员去做准备。

  灯光再次亮起,第二幕大屏幕背景是飘飞的雪花,观众们知道那是在神武库了。

  台上一群人跑来跑去,演的是黑客和特遣署联手与黑帽黑客枪战的场面。然后花羽饰演的黑帽黑客老大陈错戴着渔夫帽跑进两边的幕布之中,楚辞说了句“坐好”就和谢翎一起推着塑料泡沫板做的平面小车从舞台这头也跑进了幕布。

  看直播的黑客们都笑了,心想这道具做的真是极具喜感。

  骆筝南演的是第一支队长江镜,他正在“双子塔”上研究“引爆装置”。所谓的双子塔是他们搭起来的两个高台,而引爆装置就是用体育器材室里做仰卧起坐的垫子折叠起来,暗绿的颜色都有几分相似。

  这时顾采之和墨远道冲上高台,主角终于出场,全场一片欢呼。骆筝南也趁机下来,让大家后撤。

  然后就是最经典的桥段了。

  顾采之对着话筒大喊:“墨远道你个大傻子!你怎么上来了?!”

  “当然是和你这个死疯子死在一块了!”墨远道毫不客气地怼他,“这么危险的事你都不告诉我,你真打算哪天把我一丢自己灰飞烟灭啊?!”

  “之前都是你受伤,我身为你的男朋友却不能做点什么,”顾采之拉过他的手搭在自己心口上,“我这里会疼。”

  墨远道借势狠狠在他身上捶了一下。

  “不过从今以后呢,我们就扯平了。”顾采之眯起眼睛受了这一下。

  全体学生尖叫起来,当然,是女生居多。她们脸上红红的,控制不住自己的笑容。

  “现在就是最后一局比赛了,远哥,你赢了,”顾采之笑了笑,然后又转过去面向观众,“我以前喜欢过你。”

  墨远道也面向大家,和顾采之并排站着:“略有耳闻。”

  “现在还喜欢。”

  “哦,愿闻其详。”

  “我会一直喜欢你。”

  “荣幸之至。”

  “你会喜欢我吗?”

  “如你所愿。”

  “一时兴起?”

  “不,蓄谋已久。”

  两人相视一笑。

  “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墨远道领头背起了诗。

  “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顾采之接了下句。

  然后,他们和观众们一起背完了后四句:“还顾望旧乡,长路漫浩浩。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

  “松竹不问情,清风不渡我——”他们挥手示意大家一起说,于是底下的师生们一起大喊:“桃花不换酒,只换真心人——”

  顾采之把钥匙插进锁孔,那个道具钥匙其实是办公室门的钥匙。就在音响传来爆炸音效的那一瞬,台上升起烟雾,秦九歌和楚辞吊着威亚从天而降,秦九歌带着墨远道、楚辞带着顾采之稳稳降落到舞台地面,在烟雾缭绕的特效中,竟然有些飘飘若仙的感觉。

  大礼堂沸腾了,黑客大楼也沸腾了,他们纷纷说:“这次圆满了!”

  舞台上熄了灯,烟雾渐渐消散,大屏幕再次有画面的时候是深蓝色的夜幕降临,万千孔明灯亮起升空的背景。

  音乐响起,是前段时间大火的电视剧山河令插曲《孤梦》的纯伴奏。

  黑暗中有第一束光打下。

  张晓哲一手握拳横在胸前,一手自然指向斜下方,他说:“黑客的世界只有0和1,但是现实的生活中并不是非黑即白。”

  龚清在他旁边是一样的姿势:“黑客是孤独的,因为掌握了通往任意门的秘诀,因此黑客做点好事并不难,难的是一辈子做好事不做坏事。”

  第二束光打下。

  骆筝南和北沐风并肩而立:“灯火辉煌,照不到黑暗的角落;繁荣安定,抵不过总有罪恶在发生。”

  北沐风侧过身看他:“枪的本身并没有错,错的是持枪的人。”

  第三束光从左侧打下。

  光线随着简舒的脚步向中间移动:“未来的征途是星辰大海,但遇见你们,从此星河长明。”

  第四束光对应地从右侧打下。

  魏扬跟着光走过来:“同学们你们知道吗,星星漂泊几亿年才能打个照面,而从梦魇拥向真实只要一瞬间。”

  第五束光打下。

  谢翎蹲坐在前排摆造型:“你看,暗影的裂隙已经打开,心中的梦魇卷土重来。团魂,就是五人拼图缺一不可!热血,就是少年少女青春无畏!”

  花羽双手搭在谢翎的肩上:“我们要并肩作战,为这扑朔迷离的幻世引进万丈光芒!”

  第六束光打下。

  墨远道轻轻点头:“一边是网络与信息安全,一边是沉冤昭雪,一边是自己的小命,成功了会被人们记作黑客史上的英雄,失败了就以身殉职。”

  顾采之拉起墨远道的手高高举起:“人们总是渴望正义的阳光普照,但正义的社会不是自然而然形成的。正义从美好愿望转化为现实,离不开每个人的努力。所以,让我们一起扛起幻世之光的大旗,让全天下都知道我们附中人最厉害!”

  第七束光打下。

  楚辞指着斜前方,倒是说得最简单:“楼长编程,闲人勿扰,老秦出手,必是最好。”

  秦九歌一手勾着楚辞的肩窝,一手展开玄清折扇熟练地翻转手腕,让扇子平指向楚辞手指的方向:“孔明灯可能会陨落,人可能会遇到不幸,每一个人的生命都不会是纯粹的喜剧。但生命是富有活力的,是富有希望的,是无止境的。只要你还生动的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只要你还有一丝的希望,就不应该放弃。”

  所有的灯光同时亮了,舞台上瞬间熠熠生辉,音乐渐渐过渡到另一个熟悉的旋律,观众们知道,这是他们压箱底的才艺表演。

  顾采之:“每一次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每一次就算很受伤也不闪泪光。”

  墨远道:“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带我飞,飞过绝望。”

  楚辞:“不去想他们拥有美丽的太阳,我看见每天的夕阳也会有变化。”

秦九歌:“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带我飞,给我希望。”

  顾采之&墨远道:“我终于看到所有梦想都开花,追逐的年轻,歌声多嘹亮。”

  秦九歌&楚辞:“我终于翱翔,用心凝望不害怕,哪里会有风就飞多远吧……”

  台上其他人在后面伴舞,由于他们也不是艺术专业的,就简单地编了手势舞。

  唱至第二段时,四个主唱纷纷把话筒指向观众席,这一递麦的动作很快引起了大家的回应,大礼堂现场千人大合唱。

  “……隐形的翅膀让梦恒久比天长,留一个愿望让自己想象……”

  最后一句一唱出,花羽他们几个迅速跑到各自排练好的位置上,“哗”地抖出一组红底白字的横幅:“望川附中勇敢飞,师生黑客永相随!”

  学生们哭了,老师们也哭了,就连黑客们也激动得流泪。

  他们或许心照不宣地意识到了,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束光,背后都有一双隐形的翅膀,那光是前进的动力,那翅膀,是爱,是团结的力量。因为爱,我们无所畏惧。

  “我从未如此爱过任何人,一如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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