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汇里的民国似乎总是风情万种的,可是我阿奶讲的民国与你们的不同。
小时候总是缠着阿奶让她给我讲故事,但她每次都是推辞。
直到那一天,阿奶把我喊道她的跟前,将我抱在怀里,坐在椅子上,摇着蒲扇子,慢悠悠的给我讲。
阿奶很香,有股茉莉花的味道。
阿奶的出身谈不上好,也谈不上差。
父亲是一个下海的商人,母亲是个小家闺秀。
阿奶出生的时候,父亲下海归来,给她带了很多洋玩意。
满月酒的时候,请了半城的人
那时候很多人打趣阿奶,看着我们的小青羡,会抓到什么。
许多东西摆放在一起,阿奶却坐在中间,嗷嗷大哭,什么也不做,便在哪里哭。
哄了许久,阿奶有了动静,匍匐着,抓着一只毛笔,乐呵呵的笑着,抱着它,也不离手。
有人边说阿奶可能是个学书法的好料子,便向阿奶的父亲提议,让他给阿奶找个先生,细细的教她。
等阿奶长大了,替阿奶找到习字的先生。父亲打理好家业,便又下海了,家里的事业也是逐渐的壮大。
阿奶在先生那习得诗句“何处寄想思,南风摇五两。”
林青羡先生,为何南风不让那王维解相思之苦啊。
先生只是笑笑,这个问题等你老了,说不定便能解出。
那是的阿奶只是点点头,殊不知日后也会为相思苦了半生。
向哪里寄托相思之情呢?南风很大,船行驶得又很快。
所以啊,南风,慢些吹吧。
让那些相思疾苦的人解一解相思苦吧。
城里的大都数人都喜欢去听戏,特别是那些老人,常常带着小木凳子往戏班走,到了便放下板凳坐着,一坐便是一下午,台上咿咿呀呀的,台下嘟嘟囔囔着,说着这出戏唱的是什么。
这听戏大多都去这明意苑听曲去,尤其是贺家的小公子,打小便往戏班跑,顺便拜了明意苑的张衡做了师傅,每天习完字便去戏班子唱曲去,天赋也是极高的。
倒是这戏班师傅的女儿天天扒着门缝,去看这小贺公子唱戏。
有人打趣到“小晚意是不是看上这贺家小公子了。”
那时每每打趣完,张晚意便红着脸跑出去了。
似乎上天也在打趣着张晚意,小姑娘淘气的很,天天便是爬上树摘果子,还有看贺楠叙。
有一天张晚意照样摘着果子,鸟儿却飞到树上,慌乱之间张晚意掉了下来。
好巧不巧的是,树下有个被风吹落的棉花被子,晚意一屁股坐在了棉花被子上,埋怨到树上的鸟儿。
殊不知贺家小公子就在她身后。
贺楠叙你,没事吧。
这声音,张晚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猛地一抬头,尴尬的笑道。
张晚意不碍事,不碍事,小磕小碰。
张晚意你能不让我阿爹知道嘛,不然他又要骂我了。
望着女孩有些慌张的神态,贺楠叙答应了,或许她不同他讲叙,他也不会说出去。
有时候觉得这个女孩也是蛮有趣的。
后来两个人也是慢慢熟络起来,张晚意天天跟在贺楠叙身后,一口一个楠叙哥哥的喊着。
时间也是走的很快,转眼间二人也是长大了不少。
但只是张衡的身子骨弱的很,不久便撒手人世了,戏班的重担也落在了张晚意的头上。
那时候张晚意只觉得日子有些苦,再也没有阿爹的叮嘱了,有时候吧嫌弃他的啰嗦,但现在却又无比怀念阿爹能在自己身边叙叙旧,谈谈他是怎么成立这戏班的,在听他讲讲自己都未见过的娘。
索性贺楠叙每天都回来,陪她打理账本,安顿好戏班十几口人。
戏班的人虽少,但都是好料子,城里人也都好这口。
当时阿爹走的时候,晚意还在担心戏苑会因为阿爹的不在而解散,却不知戏班的十几口人都没有走,反而说“晚意可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怎么会丢下这个女娃娃不管呢。”
晚意笑了,她知道阿爹在九泉之下也会心满意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