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门坐上车,东拐西拐,兜兜转转,终于在一处小区前下了车,刚进入小区,灵异眉头一皱,指着只有三栋楼的小区,道:“阴气弥漫,阳气衰跌,坐东向西,趋阴而拒阳,三栋楼就像三柱香直插中央,明显的一个死局,人若是住在这里,不生病就怪了。”
“快来,灵师傅,先喝杯水,坐下休息一下。”说话的空隙间,李大妞已经站在小区旁的一个平房门前,大声招呼道。
灵异没有答话,而是跨步进了屋子,只见客厅中间摆着一口大鱼缸,里面还种着水竹,看着由为显眼,不禁开口道:“向死而生,生而复始,水竹为阴,游鱼为阳,阴生为阳,阴阳交汇而生生不息,好一个生死不绝局。”
灵异转头来到门口,指着只有膝盖高的石狮,道:“妙啊,狮吼去阴,而阳气直入,没想到这个年代还有风水高人。”
“灵师傅,你说的这么好,我还准备再叫人雕刻一只呢,就像别人家的石狮子一样,成双成对的多好看。”
“不可,万万不可,多一只就像画蛇添足,不仅遮了阳气,还会破了这生死不绝局,后果不堪设想。”
“啊…以前的师傅确实也叫我不要动,多谢您了灵师傅,不然我这个脑子非出事不可。”
灵异没有再多纠缠,对着杨春娇道:“杨太太,您儿子住在哪一栋楼呢?”
杨春娇指着小区中间的楼,道:“呐,就住在中间那栋的三楼。”
“好的,我们去看看吧。”
“嗯。”
不一会儿,三人就来到了楼下,李大妞却支支吾吾的不肯上楼,灵异见状,开口道:“李太太,您若有事就先去忙吧。”
“呃…好的,那我去忙了。”李大妞说完,转身快步离去。
“那…杨太太,劳烦您带路。”
“好的,灵师傅您小心。”
“要是我没看错,这三栋楼门窗尽数封死,遮阳蔽日,死气沉沉,应该是阴阳楼吧。”
“没错,有钱人的坟墓,却是穷人的住处。”
“杨太太,您似乎并不住这?”
“不怕你笑话,我刚从乡下过来,准备接我儿子回来呢…”杨春娇说着话,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掉。
“杨太太,您保重…”
“我保重?我的儿子住在坟墓里,和这些死人骨灰做伴啊…我怎么保重?都是我没用啊,我没用啊…”杨春娇突然大声嚎叫起来。
“天公不作美,噩运专挑苦命人,我们只有尽人事听天命,要振作起来才能更好对待明天。”
“对不起,对不起…”
“走吧。”
很快两人就到了三楼,在304的门前停下,其实整栋楼还有零零散散的住户,并非杨春娇的儿子一人,思索片刻,灵异抬手敲响了房门。
“啪嗒啪嗒”一阵拖鞋走路的声音传来,随即门开了,只见一个睡眼惺忪的男人开口道:“谁啊?”紧接着,他又道:“妈,你还没回去啊,快进来吧。”
“方华,这位是灵异师傅…”
“靠,你不是吧,找个神棍过来干什么,驱鬼吗?这里骨灰倒是多…”
“住口,不许你乱说。”
“得了吧。”
“无妨,杨太太,您儿子看来起没什么不正常,很好嘛,我多余来了。”
“灵师傅,您一定要帮帮我啊…”
“方华,名字不错,这些都是你画的吗?”灵异指着墙上的画道。
“没错。”
“我可以看看吗?”
“看吧,难得有人欣赏。”
“好一幅沉鱼落雁图。”
“怎么,你懂赏画?”
灵异走到画前,只见画中女子一袭粉色罗裙,香肩半露,赤脚曼妙的走在荷花上,一双玉手则轻抬起裙摆,而那一抹不禁意的回眸,更是百媚生,她脚下水中的数尾锦鲤,和高飞的大雁相忖托,这幅画的名字就不言而喻了。
灵异看了许久,忍不住上手轻抚画面,道:“美,实在是美,画功着实了得,真是让人心痒难耐,方先生,方兄,可否借一下笔墨纸砚?”
“难得遇见同道中人,请跟我来,让我也看看你的画功。”
灵异拿过颜料,抬笔就画了起来,笔走龙蛇,很快一幅画就完工,方华凑上前来观摩,心中不由一惊,只见这幅画,和自己的沉鱼落雁图并没多大区别,恐怖的是美女变做了巨蟒,在水中翻滚缠绕吞噬着锦鲤,而大雁则成了苍鹰,逼视着水面。
在方华出神之际,灵异说道:“你看我这幅画该起什么名字好?”
方华回过神来,道:“我看就叫弱肉强食图吧。”
“好,不错,就叫这个了。”
“没想到你一个神棍,画功这么厉害。”
“这样吧,我们也算是相识一场,那便是缘份,不如我们交换一下画作,留个念想吧。”
“行。”
“那我就先收下了。”
“等等…”
“怎么,你反悔了?”
“画只有给懂得欣赏的人,才能实现它最大的价值,我给你装上画轴,卷起来不易损坏。”
“那真是谢谢了。”
“哦,没事。”
卷好画拿在手里,灵异突然道:“你的脸色似乎不太好,苍白的像死鱼肉。”
“呵呵,真是苍蝇嫌屎壳郎臭,您的脸色并不多好。”
“那面镜子多少钱买的?”
“买?买不到的,魔镜听过吗?现实中的魔镜,说起来你可能不信…”
“我信,你说。”
“哎,突然间又不想说了。”
“为什么?”
“有没有人给你说,你情商低…”
“没有。”
“我困了,要睡觉了。”
“真是抱歉,那我就不打扰了,改天再来拜访。”
“最好还是别来了吧,尤其是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