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灵异堂,把落地镜放下,灵异便找来纸墨朱砂,用黄布迅速画下两道长符,横竖将镜子缠住,又挥笔在镜面上画了一道,之后才到神位旁摆好,紧接着,他点燃三柱香,道:“你本是修道之人,却为祸一方,今置你于祖师之侧,望早日消除怨气,好转世重新做人。”说罢,把香插进了香炉。
做完这一切,天色已逐渐暗了下来,草草用过晚饭,洗漱一番后,灵异感到有些疲惫,口中不停的打着哈欠,实在抵挡不住袭来的困意,他只好抬步走上阁楼,在床上躺了下去,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嘀嗒嘀嗒”墙上的挂钟一分一秒的走着,突然“铛铛铛”的声音响起,连敲了十二下,显然是到了午夜时分,灵异被这突如其来声音惊醒,朦胧的揉了揉眼睛,刚坐起身,却看见另一个自己,从对着床的落地镜中走了出来,不由大惊,一时间睡意全无。
“大胆孽障,竟敢扰我清梦!”灵异暴喝道。
镜中人微微一笑,道:“不必惊慌,你我本是一体…”
“住口,区区妖孽岂能迷住我的法眼?”
“是吗?说实话,我很好奇,在杀了那么多人之后,你是怎么还能心安理得,保持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
“我当时意识不清,才会犯下大错,而且他们都是一些毒犯…”
“毒犯就该你残忍杀死?”
不…不是…”
“承认吧,你确实很享受杀戮的快感…”
“住口,我不是,我没有…”
“你看看,当时的你多像一尊杀神,仿佛就是来自地狱的恶鬼…”随着镜中人的话声,镜子里出现那天在冷库里,灵异杀人的场景。
“不,不…不是这样的…”
“怎么,敢做不敢认?接受吧,做你真正的自己。”
“住口,不要再说了…”灵异崩溃道。
“你看看你,多痛苦啊,何不把压抑的本心,解放出来呢?”
灵异没有再说话,而是咬破指尖,画了个掌心雷,向落地镜挥出,“噼啪”镜子应声破碎,不料,镜子后还有一层镜子,灵异又击出一掌,谁知碎了又有一层,里面的镜中人,似笑非笑的拍手道:“加油加油…”
灵异闻言,一个掌心雷打在他脸上,应该说是镜子上,却只过是又掉层镜面而已,镜中人嘲讽道:“连面镜子都无法打碎,真是没用呢,哈哈…”
“啊!”灵异彻底失去了理智,大吼着,不断的打出掌心雷,直到精疲力尽,落地镜虽被击碎了无数层,可仍屹立不倒,龟裂的镜面中,人脸咧着嘴笑道:“没发现自己变弱了吗?因为你的修为正在消失…”
“你胡说,不可能。”灵异嘴上反驳着,却不自觉的偷偷感受了一下修为。
“我没说错吧?”
灵异确实感到修为在逐渐消失,于是开口道:“你可听醒神术?不仅可以用在昏迷的人身上,也适用于梦中…”
“不…”镜中人大叫道。
说时迟那时快,灵异手掐指诀,往自己眉心一点,落地镜轰然碎裂,一片片掉在地上,他也猛的醒了过来,就听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此时天已大亮,揉了揉晕乎乎的脑袋,灵异便起身下楼,开门一看,竟是两名警察,不由问道:“不知两位有何贵干?
“我们根据民众的反应,来找你了解一些情况。”其中一名警察道,他正是昨天在方华跳楼现场的警察。
“哦,那进来再说吧。”
到了大厅,灵异请两人坐下,沏上了茶,道:“两位需要我做什么呢?”
我叫陈伟,李强,两人说着出示了下警官证,道:“昨天春风小区,方华跳楼案,据说你是当事人之一。”
“是的。”
“那你对他做了什么?”
“你们相信这个世界有鬼吗?”灵异反问道。
“现在我们有理由怀疑,你和他的死有关,请你跟我们回局里一趟。”
“可以,走吧。”
“对了,昨天你从案发现场带走物证,在什么地方?”
“你们说的是那面镜子?”灵异说着,指向神位旁的落地镜。
陈伟起身,走到神位前,看着绑着黄布,还画满了符的镜子,心里走些发毛道:“这是什么东西?”
“你们相信这世上有鬼吗?”灵异再次问道。
这时,李强呵斥道:“少拿这些封建迷信说事,我们是唯物主义战士,还怕你这骗人的把戏?”
“哦,原来如此,那你们大可把符布去掉,只要你们想。”
李强听完,有些不知所措,不禁嘀咕道:“这怎么和电视上演的不一样啊,不都是抓鬼的师傅不让拆,徒弟非要拆,然后就把鬼放出来吗?他怎么还反着来,让我拆呢…”
“嘀咕什么呢,过来搭把手,这镜子还挺沉的,一个人不好动手。”陈伟扶着落地镜,喊道。
“来了。“李强抬手示意,快步走了上前。
两个抬起落地镜后,陈伟对着灵异开口道:“走吧。”
走出灵异堂,把镜子放进警车厢,陈伟让李强扶着,这是物证,打碎了可不得了,顺便看着灵异,自己则坐上驾驶位,发动了汽车,随着一阵“哦呜”声响起,警车渐行渐远,快速的向着警局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