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言江楚醒了发现自己竟躺在床上。
估计是大师兄把我带回来的吧。——也不太可能。
言江楚打算今天装晕一次,然后看看是哪个好心人把自己送回来的。
现在,言江楚便准备去练剑了。
身穿白衣,有些淡青,这明显是春天穿的,可今天言江楚却异常穿成这样。衣服很薄,容易着凉,但大师兄是冬天这样穿着,比现在可冷得多,才终练出枫临剑霜的至高境意。
在这个门派中,起手式便是最难的,因此能留下的弟子是曲指可数,个个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了。
可内院弟子倒不用这般紧张,他们则是想来不能来,想不能走的,天知道这其中的套路是什么。
那么,这对于言江楚来说的第一个套路便是“见鬼”了。
他竟与我们洁身自好的大师兄偶遇,大师兄倒没像言江楚那穿得这么单薄,也没像言江楚那么精神,而是打着哈欠。
“啊……二师弟早啊。”束苒清无精打采地向言江楚打了个招呼。
好在言江楚有一“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技能,立即鬼话连篇:“大师兄?大师兄今天怎么起这早啊?”
言江楚这一问候特TM的温柔,他用特别温和的语气对束苒清问候道。
师兄弟之间的起码的礼仪是最正常不过了,但言江楚这句问候倒是夹杂着几分暧昧之情,有种关心老婆的感觉。
但遗憾的是,我们头脑简单的大师兄似乎并没有听出来些什么。
“哦,去练一下剑呗,并且是为了躲过师父的那些罚抄任务。”束苒清还是有些起床气的,可言江楚觉得很可爱。
束苒清:一时被夸一时爽,一直被夸一直爽。
“哎,可现在是逃也逃不掉了……”束苒清甚是头疼。
“……那大师兄需不需要我帮你抄呢?”言江楚脱口而出。
“嗯?”束苒清眼前一亮,果然有个师弟也挺好的。
“大师兄如果不愿意就算了。”
“你真愿意帮我抄?”束苒清怀疑这小子是不是发烧把脑子给烧没了?
“所以师兄这是答应了?”言江楚着着束苒清那匪夷所思的表情。
“那你有什么条件呢?”束苒清被言江楚盯得不自然了,偏头撩了下头发。
“还请大师兄教我习剑。”言江楚露出他那高深莫测的笑容。束苒清差点给他来一巴掌。
“怎么?师父自授教还不如我这个做大师兄的好?”
“像他这种不要脸又不负责任的师父,不要也罢。”言江楚的话起束苒清的“啧啧啧”三个字。
“好大口气,那我答应你,但你可千万不要和师父说罚抄这件事哦~”束苒清笑了,那笑是纯粹的,没有夹杂任何含义,更不是嘲笑、讽刺。一时被夸一时爽,一直被夸一直爽。
“嘻,知道了!大师兄!对了,我觉得你比师父更平易近人哒~”言江楚看着束冰清笑了,心莫名开心,兴奋,高兴。
“哦?是吗?”
“‘平易近人’这个词你是第一个用在我身上的人。”束苒清愉快地先走步,去吃早饭了。
听完束苒清说的最后一句话,言冰辞感觉有刀在剜自己的心,一滴一滴的血,使全身都麻木了,心真的好痛,可言江楚想不通,束苒清是他一生之敌。
他蹦蹦跳跳地追上了大师兄,似乎并没发生什么,若无其事。
我的心上人,我自会用性命护他,真心待他,全力疼他。
这句话用在了不该喜欢的人身上,却也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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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苒清练剑,言江楚便在一旁观看。
招式错综复杂,一看全会,一动全不会。但……大师兄的腰好细啊……
束苒清自练自的,言江楚自想自的,反而这时言江楚狠狠地敲了敲脑袋几下:“为何我的重点在这里?为何?*的……“一串优美的中国话走了一趟言江楚的脑壳。
“看清楚了吗?”束苒清把起手式完成了一遍。
言江楚:???我没了?
“看……看清楚了……”言江楚撒了谎,然而他还是十分艰难地完成了。
“你是根本就没看吧”束苒清有些头疼。
“我……”
束苒清注意到刚刚的语气太重,连忙补救:“呃,实在不行就按昨天那样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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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又晕了……”束苒清扶额道,“现在也只是午时……会不会是太早起?还是着凉了?”
装晕的言江楚听到这句话后,嘴角微微上扬。
在没有任何人出来走动的时候,也就是正午时分,束苒清再次把言江楚放在床上,然后……
没有然后了,你们自己瞎想吧。
他直接什么都不管地离开了。
言江楚:Why?怎么就走了?不是昨天还帮我脱外袍,脱鞋子,拆发带,盖被子的吗?今天他怎么?
束苒清:你以为我很闲吗?
可在他走时,言江楚抱住了束苒清的腰。
果然昨晚送我回来的好心人正是大师兄!
言江楚那突然一抱,让束苒清吓得不轻。
“唔……师兄~”言冰辞带着些睡意在束冰清耳边柔声道,热气袭来,叫束苒清个措手不及。
“……”束苒清十分无语。
“师兄~”言江楚抱得更紧,也叫得更软了,叫得束苒清的耳根子都红了。
“放开我再说。”束苒清从慌乱的心情中淡定了一会儿。
“不好,师兄~”
于是,束苒清只好动用双手去尝试着掰开言江楚抱紧自己的那双手。
“师兄~”言江楚又吐了几口热气,“你再反抗,我就真的下手了……”
终于,束苒清掰开了那双手,用了静心符,放倒了言江楚,抹去刚刚的冷汗,干脆利落但又死里逃生般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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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申时,言江楚醒了,手中抱过大师兄腰的余温渐渐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