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被注射完触手的针剂的我,就立马被隔离在了一个厚重的玻璃房间中,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现在疼痛非常的剧烈,剧烈到我只能半跪趴在地上,双手紧紧拉扯着头侧两边的头发,渗出来的汗水直接湿透了我半个身体,现在可真是又冷又痛苦。
“别告诉我,你连这种疼痛都受不了,小营可是每天都在承受着着些呢,当然如果实验失败的话,可别指望我会救你,毕竟失败了就是失败了,该舍弃还是得舍弃。”站在厚重玻璃外面的白先生用着冷漠的语气警告道。
“闭……闭嘴……呃!可……恶……!真……的快……被……逼疯……了!”
说这一句回答我仿佛用尽了这一辈的力气一般才把话给从嘴巴里挤了出来。
【真的想象不到,那只死章鱼既然要承受如此的痛苦,而且那家伙可是已经全身都是触手,恐怕比起现在的我还要痛苦一百倍,不一万倍吧?我既然有点心疼起那家伙来了……】
“嘛,这才是第一天,不急,明天我会在来看望你的,毕竟想要快速让触手接受你的身体难免需要很长的结合时间。”
白先生仿佛完全没在意我的抗议,而是不轻不重的招呼政府的其他人负责看守,而自己似乎带着享受的接下来的结果一样走出了不大不小的直通走廊的研究大门。
如果要我说什么现在对我最煎熬的大概就是在什么都没有空间里去接受来自被什么挤缩大脑的疼痛吧,毕竟现在除了疼痛什么都没有,连最初的寂静下的危险感都感受不到,至少面临危险的时候的警惕也最多给身体带来严重的疲劳感,而不是强烈的疼痛感。
【可恶!好痛苦!干脆直接弄死我得了,至少比一直接受不停压挤缩大脑的疼痛感好一百倍。】
明明已经够安静的实验室中却飘散着死一样味道的静寂,而其中也交杂着一个人周身散发腐臭掉的强烈的哀愁声。
【好痛苦——】
【头快炸烈了——】
【快点杀了我吧——】
【好想死——】
【想……死……】
………………
…………
……
“喂!章鱼你找到那家伙了吗?!”
已经进教室的杀老师晃神般开始发呆的拿着点名手册,却不了被突然从坐在后排的寺坂龙马丢过来的橡皮打了一个正着。
“扭呀!!寺坂同学不可以拿橡皮砸人,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要是一不小心砸到眼睛可不好!”
“哈?!谁管那种事啊!现在最重要的是那个叫做井伊悠人的家伙好吧?业!你也赶紧说说这只章鱼!”
“啊?所以说昨天我记那家伙跟着杀老师一起去的吧?杀老师难道途中没注意到吗?”就像突然清醒过来一样,赤羽业显然愣一秒,但立马就恢复了神志开始用手掌撑着下巴询问道。
“……这个为师当时太担心小营同学太着急了,而且井伊同学他跟上来了吗?”
杀老师似乎也完全不知道原来途中井伊同学跟了上来了吗?
“啊,我记得当时我还叫唤让他停下来呢,毕竟不管怎么样,我觉得还是不要擅自独自行动比较好。”
“嗯,我也同样呼喊过井伊同学。”
就在杀老师处于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矶贝悠马和潮田渚都开始发表自己当时作为证明的证词。
“是嘛,那这样的话就是为师的责任的了,放心老师一定会找回井伊同学,你们不用担心,比起这个你还是好好和小营同学相处吧,毕竟小营可是还是第一次和大家一起学习呢。”
听到矶贝悠马和潮田渚他们的称为证词的话语,当然就算这些家伙他们不说,作为老师的杀老师也不会放开任何学生的手,这是昨天就已经发誓的事情。
是的,昨天他们全员成功的救回了崛部营,顺便得知了真正的名字叫做崛部糸成,甚至还不忘把他头上的一部分触手给摘除掉,顺势带上了防触手网编制的手巾围在了崛部糸成头上,防止崛部糸成头上的触手再次暴走,是手巧的仓桥和原寿同学制作的,但同时他们也得到了一个坏消息那就是井伊悠人失踪了,这一时间让原本还应该庆祝的情况一下子冷却了下来,我们E班赢回来崛部糸成,却同时失去了一个相处很久的井伊悠人,这到底值吗?甚至都想扣心自问。
………………
…………
……
“唔……”
不知道跪趴在地上多久了,总感觉身体酸麻酸麻了起来,虽然脑袋还是好痛就是了,总感觉身体漂浮在无尽的黑暗当中,连眼皮都快撑不开了。
某声音:你想成为怎么样的人?
我不知道是我产生幻听了还是什么好像的确有什么东西在我脑海里发问道。
单从声音中完全听不出包含什么感情,仿佛麻痹的机器装置在脑海里不停的搅拌一样。
“你是谁?”
某声音:你想成为怎么样的人?
对方很显然没有给出我想要的答案,反而重复的刚才的话。
“那如果我告诉了你,你会回答我你是谁吗?”
某声音:你想成为怎么样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厌倦回答还是什么,对方依旧没给出明确的答案,也就说只能回复他了,说不定就知道了什么。
【不过思考到我想成为怎么样的人?这个回答的话,好像对于我来说有点难,因为不管那个职业人员似乎都对我没多少感触,就比方成为医生什么的,既要高超的技术能救活人,还要不能杀害生命为由做出背叛人性之事,加上现在的老师,要拥有强大的知识能力,又要能倾听学生的诉说,不可以强制要求学生什么的,这么一想的话,都对于我来说都好难,既不能做到最坏,也不能做到最好。】
某声音:你想成为怎么样的人?
某声音:你想成为怎么样的人?
某声音:你想成为怎么样的人?
似乎因为我沉溺于自己的思考中,那个也不觉厌烦一直在脑海中重复着他一直强调的那句话。
“我想成为不必伪装……可以随心所欲……顺其自然……的普通人。”
“…………。”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回答太难理解还是什么缘故,对方一瞬间陷入了一阵沉默,但下一秒就像明白过来。
“我知道了,你想成为不必伪装,随心所欲,顺其自然的普通人。”
“嗯,对。”
但就在我这么接下对方的话的时候,一瞬间我的意识被从原本还黑暗一片的空间中拉了回来。
“哈——呼——哈——呼——”
我的嘴巴和胸腔开始有节奏的呼吸了起来,我眼巴巴的眨了眨的几下眼睛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实验里。
【刚才那是什么情况?!】
也不知道外面现在几点了,但实验室却依旧灯光明亮,甚至还有点安静的瘆人,毕竟实验室里面也摆着很多奇怪的触手,在培养仓瓶中就是了,在光亮的照射着反而更加透露出一种意外的美感。
【不过好像疼痛没有那么严重了。】
我努力从地上站起来,虽然依旧有些腿软,身体还残留许些酸麻意之外好像没什么,但不妨碍我可以感觉得到痛感好像没有之前的那么严重就是了,我努力伸了伸胳膊,顺便还不忘做了一下体操,打量着周围。
【啊,有点无聊了起来,这周围都是一些类似于人偶的看管者,连玩的东西都没有,当然我也不指望实验室能有什么可以玩的东西呢,唉,有点想念赤羽业给的游戏机呢,要是能现在就让我玩的话,我觉得会感激涕零的!】
人越是处于一片虚无空间里脑子里就会想很多不敢想的,比如现在的我。
“唉,不知道以后杉野和神崎同学结婚后会是怎么样?像神崎同学那么受人欢迎什么的,会不会有偷窥狂啊?啧啧,有点可怕,嘿嘿,虽然我想成为那个跟踪狂就是了,呸呸呸,我怎么可以有这么龌龊的想法呢!算了,换下一个,额,寺坂龙马那家伙不会以后真的做什么保安和体力工吧?这样一想的话那个画面总感觉好诡异哦~还有前原那家伙真的能找到女朋友吗?有点怀疑啊?那家伙一旦得意起来就把不敢说的话全部都说出来,唉,当他女朋友可真是痛苦啊,嗯,让我想想还有谁来着。”
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一手捏成石头剪刀布的石头模样一下子捶到另一只手掌上面。
“如果让我想象赤羽业成家的样子,说句实话,那种人真的可以成为一个好爸爸吗?而不是带着孩子到处去欺负那些周遭的小混混吗?或者恶作剧个一下家里人或者周遭的领居之类的,唉,成为他的妻子什么的总感觉必须用强大的意志力啊,说不定那天就躺在手术台上了。”
此时的教室里的一些人在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开始疯狂的打起了喷嚏,当然连赤羽业都在。
寺坂龙马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扯着吉田递过来的纸巾:“啊!可恶啊!那个混蛋在背后骂我啊!”
神崎小心翼翼的捂着鼻子:“难道是感冒了吗?”
杉野一边捂着要打喷嚏一边询问着神崎:“神崎你没事吧?”
前原一边打了一个喷嚏后,又自信的撩了一下前额发:“呵呵,果然我的魅力还没有过时嘛。”
赤羽业一脸不解:“啊这?”
自己为自己捉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