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随着人流进了城，城中虽不比长安街繁华，但也别有一番特色。两旁的小贩叫卖声不绝，新出炉的烧饼更是香味扑鼻。李宥宁东看看，西瞧瞧，对那些新奇玩意儿十分感兴趣。

前方围了许多人，一圈又一圈，时不时传来阵阵叫好的声音。远远望去，还能从人群中瞧见一阵喷涌而出的火。

李宥宁秉承着哪里热闹就往哪里钻的原则，费劲了力气才从外边挤了进去。人群中喷火的是一个体型庞大的中年男人，两颊的肉松弛地即将耷拉下来，稍稍一动便随之耸动。只见他放下了手中的火把后，便下了场。

紧跟着上场的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她的手中拿着一块长板和一空酒壶。将酒壶摆在提前放好的四方桌上后，便将长板搭了上去。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下，她上了桌，而后便小心翼翼地踩上了那块长板。众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气氛逐渐紧张了起来。那男人不知从何处拿来一碟碗，在众人齐齐的目光下取出一碗放在了长板的一端。只见小姑娘深呼了一口气，脚下只轻轻一动，那碗便被翘了起来，而后稳稳地落在了小姑娘的头上。

“好！”众人皆拍掌称赞。

小姑娘一鼓作气，翘上去了好几个碗，头顶处的碗明显地多了起来。

难度越发地大了。围观的人对男人手中仅剩的那几个碗充满了期待。男人的眼珠子骨碌一转，当着众人的面夸下了海口：“各位父老乡亲，要看就看个刺激。我将手中的碗全都放在板子上，如果完好无损地翘上了她的头，大家就捧个钱场，可好？”

“可以！”

大家都是看个热闹，丢一两个铜板自是没多大的问题。得到了众人的回应后，男人看向小姑娘的眼神霎时便充满了凶狠。只见小姑娘脸色有些煞白，站在木板上的身子也有些晃悠，额头上已经布满了一层薄汗。

她好像不太舒服……

李宥宁微微皱起眉头，不由得为她接下来的动作担忧起来。

男人将剩余的碗一摞摆在了木板上，一双豆大的眼睛便死死地盯着小姑娘。小姑娘的嘴唇已经开始泛白，只见她深吸了一口气，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脚微微一动，那一摞碗借力而起。众人的目光皆随着那碗移动。

“啪——”

预料之中的，碗落在了地上，碎了。

众人皆是一阵惋惜。那男子面色一变，拿起了方才用来喷过火的木棍便狠狠地向着小姑娘身上打去。小姑娘身子一歪，头上的碗尽数落下，碎了一地。

那木棍还残留着方才燃火后的余温，每打在小姑娘身上一下，还算干净的衣裳便多出了一道黑印。即使隔着布料，也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木棍上的烫意。

“你个没用的东西！老子供你吃，供你穿，你连这么个简单的都做不了！看我不打死你！”

“啊……我不是故意的……求求你，求求你……我不敢了……不要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