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当空,贺峻霖独自站在翡翠套房的落地窗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颈间那枚银色吊坠。月光下,吊坠表面繁复的纹路泛着幽蓝的光,像是有生命般微微脉动。
"母亲,你留给我的究竟是什么..."他轻声自语,拇指按在吊坠的机关上,却迟迟没有打开。
浴室的水声停了。贺峻霖迅速将吊坠塞回衣领,换上那副温顺怯懦的表情。侍女们端着安神茶和换洗衣物进来,他低头道谢,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等所有人退出房间,贺峻霖立刻锁上门,从枕头下抽出一本偷藏的血族古籍。他快速翻到标记的那页,上面画着一个与他吊坠极为相似的图案,旁边标注着古老的血族文字。
"'始祖之容器'..."他皱眉解读着残缺的文字,"持有者可...后面的部分被撕掉了。"
突然,走廊传来脚步声。贺峻霖闪电般将古籍塞回原位,刚躺上床,门就被推开了——严浩翔倚在门框上,手中拿着一瓶暗红色的液体。
"还没睡?"血族之王的目光扫过房间,在微微鼓起的枕头处停留了一瞬。
贺峻霖裹紧被子,只露出一双眼睛:"陛下...有事吗?"
严浩翔走进来,随手将瓶子放在床头:"助眠的药酒,你今天受了惊吓。"他坐下时床垫微微下陷,"把吊坠给我看看。"
贺峻霖心跳漏了一拍,但表情丝毫不变:"什么吊坠?"
"别装了。"严浩翔伸手从他衣领间勾出那枚银坠,"从见面那一刻起,你就一直在摸它。"他的指尖触碰到金属表面,突然皱眉,"这是..."
吊坠在接触严浩翔皮肤的瞬间亮起诡异的红光。贺峻霖猛地抓住他的手腕:"别碰!"
太迟了。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两人震开,贺峻霖的后背重重撞在床头板上,而严浩翔则被推到了房间另一端。吊坠悬浮在空中,投射出一幅全息影像——一个被锁链束缚的黑发男子,眼睛是比严浩翔更深的血红色。
"始祖..."严浩翔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震惊。
影像只持续了几秒就消失了,吊坠"当啷"一声落在地上。贺峻霖率先反应过来,扑过去想捡起它,却被严浩翔抢先一步。
"解释。"严浩翔的表情冷得骇人,"为什么你会有封印始祖影像的容器?"
贺峻霖的大脑飞速运转。他垂下眼,让睫毛在脸上投下脆弱的阴影:"这是我母亲...不,养母留给我的唯一遗物。她说当我遇到生命危险时才能打开。"
"撒谎。"严浩翔掐住他的下巴,"你刚才的反应太快了,根本不像不知情的人。"
两人对视着,一场无声的较量在目光中展开。最终,贺峻霖微微勾起嘴角:"那陛下打算怎么处置我这个危险的祭品呢?"
严浩翔盯着他看了许久,突然松开手,出乎意料地将吊坠还给了他:"留着吧。既然她把它给你,必然有她的理由。"
这次轮到贺峻霖惊讶了:"你...不追究?"
"我更好奇你接下来要做什么。"严浩翔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晚安,小狐狸。记得把药酒喝了。"
门关上后,贺峻霖长舒一口气,立刻检查吊坠是否受损。确认无误后,他小心地打开机关——吊坠中央悬浮着一滴晶莹如红宝石的液体,正是传说中的"始祖之血"。
"原来如此..."他喃喃道,"母亲,你给了我一把能颠覆血族政权的钥匙。"
次日清晨,侍女送早餐时带来了一个消息:严浩翔临时前往边境处理狼人骚乱,预计三天后返回。
"陛下吩咐,您可以在城堡内自由活动,除了西翼禁地。"侍女低头补充道。
贺峻霖微笑着点头,内心却警铃大作。这太像是一个陷阱——给他自由活动的空间,看他会不会露出马脚。
"替我谢谢陛下。"他小口啜饮着杯中的鲜血果汁(血族特制的人道饮品),"我想去藏书室看看,可以吗?"
藏书室位于城堡东翼,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厅堂,书架从地面一直延伸到二十米高的穹顶。贺峻霖假装漫不经心地浏览,实则直奔禁术区。当他踮脚去够一本《血族秘史》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那本书会咬人哦。"
贺峻霖回头,看到一个红发血族少年靠在书架上,笑嘻嘻地看着他。
"我是维斯,城堡的图书管理员。"少年走近,"你就是那个人族祭品吧?陛下特意吩咐要满足你的一切需求。"最后几个字带着明显的暧昧。
贺峻霖低下头,让黑发遮住眼中的冷光:"我只是...想找些消遣..."
维斯突然伸手抬起他的脸:"真奇怪,你明明看起来这么柔弱,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在谋划什么?"
"我哪有那个胆子..."贺峻霖瑟缩了一下,却在对方放松警惕的瞬间,精准地踩中他的脚趾。
"嗷!"维斯吃痛松手,贺峻霖趁机后退,装作被吓到的样子撞在书架上。一本厚重的古籍"恰好"掉下来,砸在维斯头上。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贺峻霖慌乱地蹲下去捡书,趁机将早就瞄好的几页撕下藏进袖口。
维斯揉着头站起来:"算了算了,你随便看吧。不过西区的书别碰,有些真的会咬人。"
等红发血族离开,贺峻霖立刻查看偷来的书页。上面的文字证实了他的猜测——始祖之血不仅能赋予持有者无上力量,还能解除血族与狼人千年来的诅咒。
"难怪母亲要我二十岁生日那天才能打开..."他计算着日期,还有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