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声越来越近,走廊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嘶吼。贺峻霖握紧吊坠,指节泛白,他能感觉到那滴始祖之血在容器中不安地躁动。
"没时间了。"严浩翔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跟我来。"
贺峻霖挣脱不开,被拽着穿过烟雾弥漫的走廊。城堡西翼的墙壁上已经爬满了狼人——那些生物有着人类的身形却长着野兽的毛发和利爪,眼睛在黑暗中泛着幽绿的光。
"你早就知道他们会来。"贺峻霖在奔跑中咬牙道,不再是那个怯懦的祭品语气。
严浩翔头也不回:"我知道很多事,比如你现在手里握着的可能是整个血族的末日。"
一个狼人突然从天花板扑下,贺峻霖本能地侧身闪避,动作敏捷得不像人类。严浩翔挥手间,那个狼人就被无形的力量撕成两半,血腥味顿时弥漫开来。
"这边!"严浩翔推开一扇隐蔽的石门,将贺峻霖推进去,随后自己也闪身而入,石门在身后轰然关闭。
密室很小,只有一张石桌和几把椅子。墙壁上刻满了古老的血族文字,中央悬挂着一幅始祖的画像——与吊坠投影中的男子一模一样。
"现在,"严浩翔转身,红眸在昏暗的光线下如两滴鲜血,"告诉我那到底是什么。"
贺峻霖背靠石桌,呼吸还未平复。他知道此刻再伪装已无意义,但真相可能会让情况更糟。吊坠在他掌心发烫,仿佛有生命般跳动。
"始祖之血。"他最终说道,直视严浩翔的眼睛,"最后一滴纯净的始祖之血,被封印在这个吊坠里。"
严浩翔的表情凝固了:"不可能...始祖陨落后,他的血液应该全部..."
"被销毁了?"贺峻霖冷笑,"可惜你们漏了这一滴。我母亲——姒莉公主在叛逃前从圣殿偷走了它。"
外面的打斗声越来越激烈,石门被撞击得微微颤动。严浩翔却仿佛听不见,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贺峻霖手中的吊坠上。
"为什么现在才拿出来?"
"因为它在等待合适的时机。"贺峻霖拇指摩挲着吊坠表面的纹路,"七天后是我二十岁生日,月相与千年前始祖陨落时完全一致。只有那时,血液的力量才能完全释放。"
石门突然被撞开一道裂缝,一只狼爪伸了进来。严浩翔咒骂一声,双手结印,一道血色屏障暂时封住了入口。
"他们为什么这么想要它?"他额头渗出冷汗,维持屏障显然消耗不小。
贺峻霖犹豫了一秒,突然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露出锁骨处的月牙印记——此刻那印记正散发着淡淡的红光。
"因为我可能是唯一能使用它的人。混血之子,记得吗?"
严浩翔的瞳孔骤然收缩:"姒莉和人类生的孩子...我一直以为那只是谣言。"
"母亲用生命保护的不仅是这滴血,还有一个秘密。"贺峻霖按下吊坠上的机关,始祖之血悬浮在空中,投射出新的影像——两个少年并肩而立,一个有着血族的红眸,一个有着狼人的利爪。
"血族与狼人本是同源。"贺峻霖的声音在密室中回荡,"千年前的一场背叛让兄弟反目,而始祖用自己的血液设下诅咒,让两族永远敌对。"
影像变换,显示出始祖被自己的两个儿子联手封印的场景。严浩翔踉跄后退,仿佛被重击胸口。
"这不可能...我们的历史书记载..."
"历史由胜利者书写。"贺峻霖收起吊坠,"狼人今晚进攻,是因为他们感应到了始祖之血的苏醒。他们相信这是打破诅咒的唯一机会。"
屏障外的撞击突然加剧,裂缝扩大。严浩翔嘴角渗出一丝血迹:"我们得离开这里...城堡地下有秘密通道..."
贺峻霖却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臂:"还有一个办法。"他举起吊坠,"现在释放它。"
"你疯了!没人能控制始祖的力量!"
"但我可以试试。"贺峻霖眼中闪烁着严浩翔从未见过的决心,"我是千年来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同时拥有人族智慧、血族天赋和狼人感应的混血种。"
两人的目光在昏暗的密室中交锋,一个冷静而疯狂,一个震惊而犹豫。最终,严浩翔伸手抚上贺峻霖的脸颊:"你知道失败意味着什么吗?"
"死亡?"贺峻霖轻笑,"比起做一辈子傀儡,我宁愿赌一把。"
严浩翔的拇指擦过他的唇瓣:"如果我答应,你要怎么回报我?"
贺峻霖仰头,突然吻上严浩翔的唇。这个吻短暂却炽热,分开时两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
"这个够吗?血族之王?"
严浩翔的眼中红光暴涨:"不够。我要更多。"他猛地将贺峻霖拉近,"如果你活下来,我要你成为我的,不只是今晚,而是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