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楚天侒醒来,天已经黑了。
她又在床上缓了一会儿,待视线清晰了些许才慢慢的起身。
外面的丫鬟听到了屋中的声音轻声问道:“小姐可是醒了?”
“嗯。”
门被打开,一身穿绿色衣裳的丫鬟走了进来为她掌了灯,屋中这才亮了许多。
楚天侒来到桌案前看着堆了四五摞将近一尺高的折子,有那么一瞬间她突然想跳窗离去,至少眼不见心不烦。
“唉。”
楚天侒无奈扶额,只能坐下。
“小姐可要用晚膳?”
那丫鬟见她点点头便出去了。
“对了,记得沏一壶蜜水来。”
“是。”
这边楚天侒连着两三天一直看着呈上来的折子,时不时的与刘安商讨一些事宜。除却每日清晨刘安都要费尽脑汁的让楚天侒起床外,一切还是很顺利且清净的。
看着案上最后一摞折子,楚天侒简直欲哭无泪。
“你看,你要是天天勤奋阅览,不赖床,不偷懒,你今天是不是就解脱了。”
楚天侒没好气地瞪了一眼一旁说风凉话的刘安。
刘安见她瞪自己,他无辜地看着她。
“你瞪我我也没有办法啊,这三天我可是天天在这陪着你。”
楚天侒冷笑一声,“是,你陪着我。你查你的帐,我看我的折子,那算盘拨的叮当响,嘴里也不知道在那儿嘟囔着什么,说你你还说不这样你就没有感觉,让你出去,你还怕我又有事找你。可你这样,你让我怎么聚精会神啊!”
楚天侒越说越气,她看了那些折子,一些事情他们这些护法就能解决,却非要呈到她的面前。她问他,他却只说近里阁中事情冗杂、繁多,众堂主无暇顾及其他,正好她休息,便一股脑都给她送过来了。
冗杂?繁多?
冗杂他还有闲心翻他的账本!别当她没看见,有的都是几年前的了!那账本有的地方都被虫蚁蛀了,连字都看不清了他还在那儿看得津津有昧!
她还听见了,前几日他惹了柔姨生气,被赶了出来不让进家门。他这几天不是在回去哄柔姨,就是待在这当铺中以看她愁眉不展为乐,来舒缓他挫败的心!他甚至都未告知柔姨她来太平镇了,只因他不想她的夫人总是在她身边。
还有!她还看见柳衣和杨刑他们给他传的书信,上面还说着等过段时间他们几人要聚一聚!聚一聚也就算了,信中只字未提她!他们是打算自己去玩!
这就是事情冗杂?!无暇顾及?!
楚天侒转过身看着刘安,嘴角扯着一抹淡淡的笑,眼镜阴恻恻地盯着他。
刘安看她要笑不笑的样子咽了咽口水,连忙将手中的瓜子扔在桌上,坐得端庄严肃。
“阁主,您别生气,我们也是因刚忙完一阵子便想着休息几天,休息后再处理这些。”
楚天侒一听心中的气也就消了大半。
自哥哥复国后,京城和地方各处不仅要稳定民心,还要调查和铲除青龙会的爪牙。他们每个人几乎是刚忙完一件事便要马不停蹄的赶往下一个地方,甚至若是离得近,便要几件事一起处理。
他们已经许久未归家看一眼了。这么看来,她这个阁主倒是有些过于清闲了。
刘安看她低着头没有了刚才的气势,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阁主莫要自责。既入阁中,便是要为阁主分忧,为国主分忧,更是为天下百姓分忧。我们做的实在不算什么。”
“更何况阁主虽一直跟着国主,却每晚都会向花桁打听阁中消息。除了有一晚阁主与赵将军在亭中赏月睡着了,还有在那长贵家住的那一晚。其余的夜里可是为阁中操碎了心,阁主实在没必要为此内疚。”
楚天侒还没开始感动,他便打破了气氛。她只能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他,最终只能叹了口气。
“行了,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事吧。”
楚天侒瞪了他一眼,又埋进了桌案中。
而退到一边的刘安却是在心中的本子上默默地记下一笔。
下次与他们那群人见面,以此再去讨些好处回来。
作者唉,啥时候能把欠的补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