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五味缓缓站起身,身影都有些不稳,还好楚天侒连忙伸手扶住,他才不至于摔个跟头。
下来后,楚天侒就安静地垂头站在他身后。冯知县都急的头上冒烟了,但还是努力的稳住神情,笑着伸手引他进去,“公公,您请。”
丁五味点点头,看了看周围,发现这是个后门,便跟着走了进去。
一路走来,人确实不多,冯知县的脚程也是不慢,丁五味险些没跟上。他不由得看了眼他的屁股,他现在走一步屁股还有点疼呢,他怎么感觉什么事儿都没有?
其实冯知县在前面的表情是狰狞的,走一步疼一下,但是时辰已经晚的有些太多了,他若是再慢慢过去,不知道何公子会不会把他的这顶乌纱帽给摘了。
两个人一个紧赶着的委婉催促,一个努力地跟上脚步,紧赶慢赶的总算到了。
远远的,冯知县就看见何耀祖脸色铁青地坐在亭子里。心道不妙,一时间竟有些踌躇。丁五味也看见了,瞥了一眼惶恐不前的他,哼笑一声,迈着步子慢慢上前。
那边的何耀祖看见了一身红袍,白眉白发缓步走来的人,收拾好表情,起身迎了上去。
“草民何耀祖,拜见丁公公。”
丁五味打量着面前身材欣长,面容俊朗的男子。肤色不似平常富贵人家的公子白嫩,倒是健康的小麦色,不过是几个动作便能看出身怀武功,行礼也挑不出一点毛病。说实在的,若非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他真以为他是个彬彬有礼的公子哥呢。
“免礼。”
“谢公公。”何耀祖起身,引着他入座,“公公请。”
丁五味也客气的回应,“何公子请。”
两人客气地朝亭子走去,转身之际,何耀祖瞥了一眼冯知县。楚天侒经过他时,微微侧头看去,就见他惨白着一张脸站在原地。
有意思。她有些好奇这何耀祖了。
两人入座,相互寒暄了几句。他便让人布菜,“丁公公远道而来,想必已是饥肠辘辘,不想这冯知县怠慢了您让您现在才光临寒舍,是草民招待不周,还望公公见谅。”
冯知县连忙上前跪下,“下官怠慢了公公,望公公责罚。”
丁五味摆摆手,“起来吧。此事也错在我,是我想看看这清河县的景色,看看何大人这些年做的如何。这才耽误了时间,倒是让何公子等了许久,真是失礼了啊。”
“公公此言真是折煞草民了。您微服出访到此地,本就应该是我何府招待,不料家父前两日前往了永宁县,与公公您正好错开。他若是知道我还怠慢了您,一定会狠狠责罚于我啊。”
两人又说了几句场面话,见菜上的差不多了,两人也慢慢的进入了正题。
“前几日听闻公公您保下了一个叫蔡文星的人,不知公公您……”
“这蔡文星所犯何事啊?”
何耀祖看了眼在一旁的冯知县,冯知县连忙上前回道:“回公公,是劫财害命啊。”
“哦?”丁五味浅抿一口茶,淡淡地问道,“劫的什么财?害的谁的命啊?”